城东,婵娟酒庄。
“哎哎哎,门口可一定要扫干净了,里面茶水佳酿准备好了吗?”
“等一下等一下,你这匾挂歪了,对对,往左挪一点,多了多了回来点,哎,这就对了!”
程伯抹了把脑门的汗,喘着气看着头顶刚挂好的‘婵娟酒庄’的牌匾。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城东开始,照在婵娟酒庄,照在程伯的脸上,程伯满面红光,抬手轻轻挡住耀眼的光芒。
婵娟酒庄的牌匾,正随着东升的太阳一起,闪着金光!
“哎呦程伯您可歇歇吧,都忙活了一早上了!这招牌以后可有的您看的!”
店中伙计阿昌端了杯茶出来递给程伯,看程伯满脸笑意,也不禁被程伯的心情所感染。
程伯笑着端过茶喝了一口,品了品,总觉得有些不够味儿。
“拿酒来!”
阿昌一愣,似乎是没明白程伯的意思。
“婵娟酒!今日酒庄开业,我只喝酒、不喝茶!”
此话一出,店里的伙计们都笑了起来,阿昌也笑着说:
“程伯,今儿可少不得您,您这要是喝醉了,我们可没本事招呼那么多客人哦!”
“哈哈哈哈就是啊程伯,您要真想喝,等今日忙完,我们弟兄陪您喝个够!”
“程伯,老当益壮,老当益壮啊哈哈哈哈哈!”
店里扫地的、摆货的、擦桌的、备茶点的,一时间都笑作一团、气氛欢乐。
程伯不想在这些小辈面前驳了面子,又因着心中实在高兴,便把茶盏往阿昌手里一塞,指着面前哈哈大笑的小伙计们说道:
“你们可别小瞧了我老头子,我喝遍江南的时候,你们还不知在哪呢!”
“阿昌,拿酒来!”
阿昌还是有些为难,今日事多,各处事项总少不得要问程伯。店里又有伙计笑着叫道:
“程伯高兴,便让他喝吧!我们这么多人在,出不了岔子的!”
“确实,再说咱们婵娟酒清甜,哪那么容易就醉了!”
“给程伯拿一瓶!”
“帮程伯满上!!”
在众人的哄笑吵闹中,程伯心满意足地喝上了婵娟酒庄的第一碗酒。
‘啪’
酒饮毕,程伯狠狠把碗砸在地上,像是将所有霉运坏事,全都摔在脚下,踏过、碾平!
“伙计们!”程伯高呼,“以后就跟着少爷一起,尽享荣华啦!”
“好!”
呼声震天,众人士气高涨,那木制的门框桌椅,都要被擦得反出光来。
而酒庄对面的一辆马车里,却有人满面阴沉,重重将车帘放下,冲着车夫低吼了一声:
“回府!”
马车行至赵家后门,有一小厮从车上下来,正是昨日去李大爷处买酒的那人!
小厮窜入后门,在院中七拐八拐,进了赵吉房中。
房中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膏味儿,有一美貌侍女正趴在赵吉腿边,为他换药。待缠好最后一处伤口,侍女这才起身,又去端那内服的药来。
由于赵吉的伤处都在手肘膝盖上,换药不便,大夫就干脆吧他的衣袖、裤腿儿都剪了,坎肩短裤,加上头和四肢的白色纱布,让赵吉活脱脱像个瘫在床上的靶子,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冲着那五个醒目的白点,打上几拳。
当然,小厮没这个胆子,就算只是轻轻戳一戳,他也不敢。
侍女把药吹凉,送到赵吉嘴边,赵吉抿了一口便大发雷霆。
“这么难喝的东西也敢往少爷嘴里送,你怕不是想死!”
“少…少爷,”侍女吓得‘噗通’跪倒,端着药碗哆嗦道,“这…这是大夫开的药,说是,说是对您伤口有好处……”
“去TMD好处!”
‘嘶’
赵吉本想抬脚将人踢开,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顿时疼的五官都皱在一起。
“滚滚滚!别再让本少爷见着你!”
无法动粗,便只能使些嘴上功夫,侍女逃过一劫,端着药碗迅速退下,赵吉这才哼哼着,把目光放到门口站了许久的小厮身上。
赵吉扬扬下巴,那小厮便走上前来,表情却很是纠结,少爷刚才发了一通火,现在说这消息,那遭殃的肯定是自己。
小厮犹犹豫豫、不敢开口,赵吉更是不耐烦了。
“不是让你去看程二的笑话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厮往后微微退了半步,远离赵吉现有的攻击范围,然后低着头小声地说:
“少爷,那婵娟酒庄,顺利开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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