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契 第四十八章 舞者

“其实我两天前就见过这个仪式......”舟轶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几天前的遭遇。

“你能打开那扇铜门？”克洛伊眯着眼睛看着舟轶。

舟轶挠了挠头，回答道，“我还以为任何人都可以打开......”

“我就打不开。”克洛伊偏过头看着舟轶。

“啊？说不定这就是我们中国人所信奉的——缘分吧。哈哈。”

克洛伊听了，半信半疑地摇了摇头。靠缘分开锁？估计也只有舟轶能想的出来。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被卷入奇怪的事件了。”舟轶看克洛伊若有所思的样子，从怀里掏出来一枚晶莹剔透的紫晶花。

“这是什么？和仪式上的那朵花，有些相似的地方。”克洛伊惊讶的看着舟轶手里的花。

舟轶点点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到这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听人说过，它似乎被称为摩罗。我也是几周前机缘巧合才得到的。”

“摩罗？什么意思?”

舟轶耸了耸肩，收起了手里的花。“你放心吧，你今天带我看的秘密，我会一直守口如瓶。”舟轶想了想接着说，“而且，既然这个仪式的核心就是这种花，只要我带着它，未来说不定还能了解到更多。不瞒你说，这东西似乎和我的一个朋友得的一种病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它能治病？”克洛伊问道。

“也不一定，说不定还是病因呢。”舟轶看着楼下的祭坛，接着说，“既然你这么相信我，之后不管得到什么消息我都可以分享给你。你方不方便给我留个联系方式，你有手机么？”

克洛伊皱着眉，摇了摇头。

“我可以写信......”

“写信？？”舟轶满脸黑线。

离开的时候，克洛伊还是带着舟轶从密道离开，一路没遇到其他人。

第二天早上八点，克洛伊如约来到了舟轶的房间。

“今天下午六点，Le?Bal?des?débutantes?就开始了。所以我们今天只练半天吧。”克洛伊双手背在后背，微笑着说。

“呃......这几天超高强度的舞蹈训练，我现在全身疼啊，今天可不可以降低一下强度，或者干脆休息一下？”舟轶趴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克洛伊。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说只练习半天。”

“......”

吃过午饭，克洛伊又给舟轶送来一套特别的礼服。说是‘一套’礼服，因为是真真正正的一整套。黑色的燕尾服，前衣裁剪到腰部以上。硬领的牙买加海岛棉白衬衫和短款白马甲，法式扣法的金色袖扣，黑色高腰裤，白色蝴蝶结，前襟，皮鞋，胸花，手绢，配饰。就连搭配的黑色袜子都准备妥贴了。

“哼哼，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我原来也可以这么帅气啊。”舟轶，穿上整套礼服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然后又拿出手机看了看表。

怪不得只练半天舞，原来这余下的半天都要用来穿衣服的......舟轶怕自己没什么经验，穿错衣服闹笑话，所以自己穿好了之后还去找克洛伊，让她帮着仔细检查了一遍。

大约下午五点四十五的时候，舟轶由一位仕女引领来到了城堡宴会大厅右后侧的入口处，二十对精心打扮，身着晚礼服的青年男女已经在此等候。克洛伊，身着一袭象牙白的及地长裙，温婉沉静，长裙自然的垂落，更凸显出她曼妙的身姿。舟轶，挺起胸站到克洛伊的身边。克洛伊自然地伸出手挽住了他的小臂。

等待入场的时候，舟轶也观察了一下身旁其他的舞者，毕竟之后的舞蹈里还有很多需要合作的部分。他注意到这里大部分的人基本是使用英语或者法语交流的来自欧美国家的白人。只有克洛伊和自己偶尔会用汉语交流。之前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原来在这里自己才是特别的，舟轶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成了传说中的歪果仁小哥哥。

随着宴会厅里，交响乐团奏响降A大调波罗涅兹的序曲，舟轶知道表演的时刻要到了。舞会的开场舞便是波罗涅兹。波洛涅兹是一种源于波兰，速度中等偏慢的集体舞蹈。随着音乐声的响起，舟轶把右手缓缓举过头顶摊开手掌，克洛伊把自己的左手轻轻的搭在舟轶伸出的右手上。就这样，二十一对舞者，踏着铿锵的节拍，从宴会厅右后侧的入口列队进入宴会厅。而在宴会厅的左后方对称位置的另一个入口，有另外二十一对舞者用同样的方式进入宴会厅。两队舞者在宴会大厅中间的舞池交织成一个大大的X的形状。宴会大厅的后部是配乐的交响乐团，其它三个方向和整个二楼的回廊，都已经围满了各色身着礼服，光鲜亮丽的宾客。只留下大厅中间大概两百平米的空地作为舞台。

波洛涅兹的舞步和上肢动作都不复杂，只有简单的旋转，但是宴会大厅中央四十二对舞者整齐划一的动作和精心安排的走位，让整个舞蹈绝不至于沉闷，从稍远处看，舞群就像是不断变换的几何图形。因为前几日的刻苦训练，舟轶的舞步和走位都记得非常清楚，即使在舞蹈过程中需要不时交换身边的舞伴，舟轶都跳的有板有眼。唯一让他有点无所适从的就是，周围观众灼热的目光，特别是其中似乎还有几个舟轶熟悉的面孔。

开场舞的后半部分是一段来自俄罗斯的马祖卡——卡德里尔舞。卡德里尔舞又叫方阵舞，这段舞难度比起之前的波洛涅兹明显提升了一些。四十二对舞者，组成十一个方阵。除去一个方阵由两对舞者组成，其它十个方阵都是由四对舞者组成。每个方阵的八名舞者围作正方形，在这个方形里，八个人不断地变换着相对位置的同时，每个舞者还要完成各自独立的舞蹈。虽然有前几日高强度的训练，此刻的舟轶还是渐渐露出没有舞蹈功底的缺陷，加上初次登台极度紧张的心情，他的脚步开始略微凌乱。

幸好，卡德里尔舞跳了一圈之后，原本的舞伴又回到自己身旁。克洛伊面带微笑，眼波流转，温柔地牵起舟轶的手，轻灵的在他身边转了几个圈。就是这个熟悉的感觉啊，这几天一直陪伴着自己。舟轶的心境这才逐渐安定下来，跟上了克洛伊的节奏。有的时候，一个人走出一段困境，需要的可能不是摆脱困境的手段，而仅仅是另外一个人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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