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剧本的故事 第十五章

拒绝一个漂亮女孩的约会的确是件痛苦的事，不过也是，人家学历、家境、相貌都是顶尖，自然不缺男生约会。在门口又张望一会儿，应该不太会有人来了。

迫不及待地捂着红包跑回房间，按耐不住数钱的快感将红包尽数倒在床上，颤抖地一个个拆开。放眼望去就没有低于一万的钞票，强摁住激动的心耐心数着，生怕少一张。一床的钱足足清点半小时，收获更是丰盛，三千多万！那还打个屁的工！‘咚咚咚!’一串敲门声吓得我急忙倒在床上一躺：“谁？”厚实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我！”“等下。”迅速将钱收好，空红包藏起来平复一下表情开门：“殷叔，怎么了？”殷叔骂道：“你小子大白天偷偷蹲在房里干什么。”“我。。。”哑口无言一时居然找不到理由搪塞，他没有再问，指着面馆：“快去把大堂里的人撵走，都围在那我们怎么做生意？”顿时为难，刚收了人家的红包就把人赶走有点难做。想到那些钱突然灵光一闪：“好的殷叔，我这就去。”

大堂里众人有条不紊坐落在凳子上，一人提几个礼盒的模样看来是没见到殷叔。瞟了一眼角落，金裕星说得没错，果然没人坐她的专座。凭着记忆将那些塞过红包的人留下，其余的婉言让他们回去。看着喜笑颜开的十几人不禁沉思，这些人怎么办呢。在他们不解的眼神中我咳了咳：“殷叔现在在办要紧的事，所以派我来接待大家，你们有什么话我可以转告殷叔。”众人面面相觑，此刻表情仿佛吃饭时发现半只虫子，又不得不咽下去。玉时永率先站起：“祝殷会长节日快乐！”其他人也迅速反应过来一齐道贺。我赞赏地点点头，会来事儿。他走上前：“我们给殷叔带了点特产，不成敬意。麻烦小兄弟了！”接着对玉时远使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从身旁挑出一个精美的礼盒：“小兄弟，节日快乐。”我眯着眼客气：“让二位哥哥破费了。”手里没有丝毫犹豫接过。

后院石桌上一壶茶呼呼冒着热气，天寒地冻这确实享受至极。殷叔坐在石凳上轻吹一口茶，闭眼咂咂嘴。我也一屁股坐下，拿起茶壶满满倒上一饮而尽，‘噗，卧槽’烫得一口全喷，扯着起泡的舌头不停呼气。殷叔在一旁幸灾乐祸：“哈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祖宗教了几千年的道理都不懂。”

吹了好一会儿终于感觉不那么疼，大着舌头道：“殷叔，已经把他们都打发走了。”“哦？”殷叔扭头看过去，好像真没听到声音才转过来：“唉，这些家伙只要逮着机会就一个劲儿往上凑。”我没有说话，这时候给说话都不合适。殷叔又轻轻闭眼品茶，过了许久：“小猛，现在几点了？”我看了眼手机：“下午三点五十七。”殷叔沉吟一声不再说话。

还真有点舍不得走，有个待我如亲人的殷叔，有个真正把我当朋友的金裕星，还有，金所泫。这应该也算是到了她的世界了吧。自嘲一笑，追星都追出国了。

思绪飘到远方，还未毕业时有个女孩对我说出她的三个梦想，我在她面前发誓一定会完成，我曾自信地认为我们能一起做到。这世上最虚伪的不是谎言，而是誓言。谎言本身就不存在，后者却永恒地刻在心上。

耳边悄然传来呼噜声，转头只见殷叔两手靠在石桌托着脸颊一幅摇摇欲坠的模样。走到房间取出枕头，扶住头轻轻将他双手放下靠在枕头上。想来挺奇怪，挺冷的天在院子里似乎一点寒意没有。不再打扰他悄悄退走。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仰天长叹，又是0营业额的一天。我要是走了以殷叔的风格那岂不是要关门大吉。

冬天夜晚来得极早，还未到六点天色已经暗下。今天殷叔难得做一桌丰盛的晚餐，平时不是外卖就是咸菜汤饭，倒不是不会，纯粹因为懒。

“叔，一会儿咱们去哪？”嘴里嚼着鸡腿含糊不清。殷叔一个瞪眼：“把饭吃完好好说。”努力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您不是说过节吗？去哪？”他故作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忍不住翻个白眼继续刨饭。

收拾完碗筷天已完全黑，门外却更为热闹，到处张灯结彩迎接新年。人们总希望把过去一年里所有的不如意在这一天通通送走，在新年伊始盼望带着对新一年所有的美好祝福开启这一年的奔波操劳。我也希望，跟所有人一样希望明年会更好。

自从到这里除了忙着生存还是生存，我从没有好好看过这里。和国内没什么区别，要说最大的不同那应该就是随处可见的歪歪扭扭的朝鲜字了。殷叔看了眼手表：“不算远，我们走过去。”虽然不知道去哪，反正跟着殷叔就没错了。估计闲得慌，每见一个建筑胡介绍一通“这个这个，可不得了，世宗大王建的，那个是在金时敏将军儿时厕所之上建立的。”对此我深信不疑，因为殷叔从未骗过我，直到与金所泫重回故土才发觉。

一路熟悉的场景，我忍不住开口：“殷叔，我们这是要去哪？”他停住靠在江边围栏手向对岸一指：“那里。”顺着手指看过去。巨大牌匾上挂着亮眼的LED彩色灯‘鹭得岛’，我满脸奇怪：“去那里做什么，有什么节目吗？”殷叔嗯了一声：“走吧。”

抵达岛上人潮拥挤看来真有节目，一个大型舞台下更是人头攒动兴奋地举着牌子。我跃跃欲试碰碰旁边的人：“殷叔，咱们过去看看？”他无奈一笑：“你挤得进去？”呃，这好像是有点难度。殷叔甩甩头，露出自以为帅气的表情：“走，叔带你晚点更刺激的。”忽然间有些恍惚，这个飘逸的动作似乎很熟悉，可又记不起来。

殷叔走了几步回头道：“小猛，发什么楞，跟上。”“哦！好的。”来不及细想，快步跟上殷叔的步伐。绕过人群到舞台角落的一处后门，殷叔轻车熟路地钻进去嘱咐我：“跟紧了不要让人发现。”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袭紧紧跟在他屁股后。

进去后一片漆黑，刚开始还能听到殷叔的脚步声，随着时间推移声音越来越小直至鸦雀无声。连续大喊几声无人回应：“殷叔！殷叔别开玩笑了。”自打一进门就感觉被人监视似得如芒在背，此刻的恐惧在心里急剧放大，极力克制地带着恐惧向前走。不知走了多远眼前还是一片漆黑，那道目光依然能感觉得到。终于承受不住不顾一切地往前跑，此刻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直到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依旧看不到出口，我抱着头埋在膝盖下尽力躲避那道目光。黑暗中突然有只手爬上肩膀，心一颤把头埋得更深不敢露出任何声响，越是紧张手脚抖得更厉害，几行泪忍不住从腿间渗出。

那只手轻轻拍着我肩膀似在安慰，一道温柔的声音吹过耳垂：“芜孟，芜孟。”好像能把世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忘却，慢慢抬起头眼前依然一片黑暗却不再害怕听她继续道：“把手伸出来，我带你离开这里。”我鬼使神差照做，抬起手碰到柔若无骨的手掌顷刻将我拉起，下意识地紧紧握住那只手。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能感觉到她的雀跃，她手掌一翻五指灵活地插入我指尖，瞬间从两手相握变成十指相扣。向旁边看去一片黑暗，我知道“她”此刻就在我身边，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前方倏地出现一个白光点，她手扣得更紧：“我们出去。”

两个人并肩朝着光点走去，白光愈来愈大直至将周围照亮时停住。我撇头看向身旁的人，她一袭白裙在光芒下更是耀眼，肌若霜雪的玉手正与我紧紧相扣。唯独绝美的脸庞始终有一团迷雾笼罩，依稀能看到雪白胸脯上的一条吊坠，她轻轻放开手：“去吧。”还想再说什么，她轻轻一推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白洞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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