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神医的江湖记录 025 生财妙计

天色放亮的速度非常快，两人屁股还没坐热，朝霞已从东边升起。

海飘绡最怕强盗追下山，白荷却说：“不怕，前面再走两三里就能到平和县，他们救完火后也得这会儿才能下山，一定赶不过咱们。再说山寨那伙人早已貌和神离，现在那畜生死后群龙无首，小宝又是畜生的唯一血脉，若我猜得没错，他们最快恐怕也要计较个一两天才有可能决定要不要追杀咱们，又或者为了能瓜分老畜生的积蓄，让我跟孩子流落在外才更合他们心意。”

“到平和县我们就先去报官吧，我知道他们在哪里劫杀过人。”

白荷冷笑道：“官府若有作为的话，我也不至于被送给那畜生，更不可能让他们在山寨盘据这么多年。”

海飘绡听后更加不敢再作片刻停留，坚持立即起身继续赶路。

果然二人没走多久就赶到了平和县，两人进了一家早食店填饱肚子。海飘绡打定主义要再往京城去，至少先得远离这个鬼地方再说。

白荷听了她的想法后坚决道：“你去哪我也去哪。”

海飘绡连忙拒绝：“咱们还是各走各的，一来两人一起走目标太过明显，二来我有自己的打算，必定四海为家，你跟着着我实不方便。”

白荷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两眼堆起泪花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嫌弃我，嫌弃我是个寡妇么，嫌我配不上你。”

海飘绡一头雾水，“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我是个女的。”海飘绡扒开领口伸长脖子给白荷看。

“女子？你是男是女又有何妨，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白荷脸上不经意间泛起一丝红晕。

“但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啊，你明不明白。”海飘绡真的无言以对。

白荷见她这般坚决的态度，泪珠便滚了下来，用袖子边拭边哭。海飘绡感到无能力为，她千辛万苦跑出来就是不想一辈子被束缚在那个小山村里，所以她一定要自由，白荷虽然是一女人还带着孩子，但海飘漂知道她是个有手段的人，生活下去肯定没问题。

海飘绡没有多想，便把身上仅有的五两银子摆在桌上，推到白荷面前道：“这是我仅有的，你拿着跟孩子找个地方安顿好，我这便告辞了。”

白荷把银子推还海飘绡道：“我不缺银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就不担心我们母女在外会不会被别人欺负？你怎么能就这样狠心。”

小宝坐在白荷怀中，不知道俩大人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呆呆地来回看着海飘绡和母亲。

海飘绡有一刹那心软了，最终还是理性战胜感性：“对不住，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咱们后会有期。”毅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小店。

白荷知道此人无可挽留，只好掩面哭泣。小宝咦咦呀呀地摸着母亲的脸，似乎在安慰她。

白荷柔声道：“小宝不怕，母亲带你去姨婆家。”

海飘绡再次流落街头，没有银钱的情形下马上去京城已经没有可能了。

在这种小县城想尽快找份工应该也是极困难的，海飘绡只好漫无目地地在大街小巷中穿行，期待能遇到一两个需要救治的病人。不知不觉中到了傍晚时分，肚子早已不争气地咕咕叫过多遍。

她见一老妇人在屋外编草鞋，便厚着脸皮过去套近乎：“大娘，您知道这附近有谁生病了吗？我是个郎中，啥病都能治。”

“啥？生病啊？没有没有！”老妇人拼命摇头。

这可如何是好啊！没收入就没有饭吃，海飘绡想反正都已拉下脸来了，不如向她讨一个馒头，犹豫了许久始终说不出口，她一个手脚健全，正值青春的人装可怜乞讨，别人不信不说极可能还会讨来一顿骂吧。眼看天色将黑，又担忧山寨中那群强盗找到这里。心想还得是先寻个能过夜的地方才好。

这时老妇人也忙完手里的活计，颤巍巍地站起身，拎起装鞋的小箩筐回屋里去，走到门槛前时差点被拌倒。海飘绡反应快，赶紧冲上前去将她险险扶住她，老妇人呵呵笑道：“谢谢小哥，人老了，眼神也不好啰。”

海飘绡目送着老妇人跨进屋内，见到略显昏暗的屋中有座被烟熏成漆黑色的灶台，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才转身离开。

黑夜笼罩着整座小城，弦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城中心较为繁华的街道早已挂上灯笼，贫穷人家舍不得点灯估计都早早上床休息了。在一条巷里，一排桔杆成了海飘绡的避风港，她抱了一把桔杆垫在地上当床用，又抱了一把盖身上，马马虎虎能抵挡些夜里的寒气。

可能是墙角湿气重，桔杆又发了霉，海飘绡除了寒冷外浑身痒得难受，这一夜过得相当痛苦。等她醒来时天已大亮，清晨的阳光穿过桔杆，小巷口也已人来人往。

海飘绡确认一遍药箱还在，便爬出桔杆堆，用手背擦擦眼角的污垢，然后发现手背上还有两颗极细小的灰白色虫子，赶紧把它拍掉。又看见袖子上也有，这种虫子只比家中时常出现的尘虱大不了多少，只是它是蠕动的，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她下意识地扒回桔杆堆查看，娘呀！一看吓一跳，桔杆堆里能片密密麻麻的小虫子钻上钻下好不热闹。海飘绡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些虫子昨晚咋就没被它们给啃光了呢！她连忙弹跳起来，卸下药箱，脱掉棉衣又蹦又是甩，忙活了好一阵子。

再次背回药箱时海飘绡突然灵光一闪，脸上浮现出一抹奸诈的笑意。于是她折了几片质地较好的桔杆叶子，将它折成三角形，然后扒回桔杆窝内小心翼翼地捡拾起那些小虫子，将它们包在桔杆叶里头，小心翼翼放到药箱中。做完这些后才踏着轻松愉悦的步伐走出小巷。

海飘绡寻到一口井，打了些水简单地漱口洗脸，又灌了几口井水权当早点了。便开始她今天的营生。

“洗眼睛捉眼虫嘞，眼干眼涩，看不清通通包治嘞”，海飘绡大街小巷穿行寻找中老年目标群体。

果然没多久就有个老汉好奇地问住海飘绡：“这位后生，莫不是我老汉听错了吧，眼睛里咋还能长虫子？”

“大叔您没听错，这牙里都能长蛀虫，眼睛里当然也会长啊，要不然为啥眼睛会不好使了呢。”

“呃，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洗下眼睛得花多少钱啊？”

“不贵不贵，只需要20文钱。”

“那二十文也不便宜啊！”

海飘绡听完直翻白眼，看在这位老汉极可能成交的份上，咬咬牙道：“大叔您运气真好，您是今天第一位关照我的客人，只收您十文钱。您看是不是现在就洗呢？”

“行吧行吧。帮我看看是咋回事，眼睛朦朦地有好些时日了。”老汉找了块石板坐下，示意海飘绡过去。

海飘绡翻开老汉眼皮观看了下，眼球红中泛黄，应该是有些炎症，她用特制管子吸了点空青分别滴入老汉的两只眼中。老汉眨巴着眼，一道浊泪顺脸流下，海飘绡又分别再滴了几滴才罢。

老汉问：“这就洗完啦？”

“是的是的，您有没有发觉眼睛舒服了很多？”

“还别说，真的清爽了许多，那虫子呢？在哪儿让我瞧瞧。”

海飘绡张开手心，五六条细小的虫子在她掌心中蠕动着，老人咦了声叹道：“今天真是开眼界了，居然真让你给捉出来了，正好我家老婆子眼睛也不好使，你也帮她给洗洗。”

海飘绡听他这么说简直欣喜若狂。

这活计一传十十传百，邻里介绍邻里，亲戚介绍亲戚。大伙都是头次听说，当看到那恶心的虫子后，都觉得自己的眼睛也需要洗一洗才放心，不仅如此，还生怕现在不洗今后再也遇不着洗眼睛的手艺人。

眼药水用量巨大，才过完正午一瓶空青就滴了个底朝天。最后她干脆不给大伙滴眼药水了，让他们各自端来半碗清水来，胡乱摆弄一番二十文钱便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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