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陀回到节度使府邸,立马冲到浴室,洗了一遍又一遍,把十几个丫鬟都给洗吐了,刘府少爷是真屎人,真心臭。
在一桶又一桶水浇下,刘一陀身上的皮都脱了一层皮,身上通红,刘府下人感觉很奇怪,平常就是暴脾气,喜怒无常的他,今天怎么这么好,一直在笑,真像一个傻子。
换上衣服的刘一陀,一出门,就见到在门口等着自己的父亲,节度使刘芒。
刘芒不发一语,直接就一脚重重踢在刘一陀的身上,只见他,如飞石般,倒栽葱的倒飞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刘芒大喊道:“刘福,给我拿皮鞭来。”
刘福不敢不拿,在节度使府邸里,刘芒的话,就是圣旨般的存在。
手上紧握皮鞭的刘芒冷眼看着在地上不停叫唤的刘一陀,手一伸,重重的打在管家刘福身上,一鞭又一鞭,狠狠打在刘福身上,却对着刘一陀大骂道:“刘一飞,我怎么生了个逆义来,你知道,今天,我们刘家,差点就要万劫不复了,你整天就不学好,只知道,做坏人,欺男霸女,今天,踢到铁板了吧!”
“节度使府兵,你如何调得出,是不是又偷了我的令牌。”
“刘一陀,你这个败家子,今天你是知道,我们是家产,踏马的人都给康王一次就全部敲诈走。”
“你这蠢猪头,家里财产,一下就给人诈出来,你要是从军,要是给敌人俘虏,必定是叛徒。”
刘一陀胆怯道:“康王殿下,不是给我们刘家留下,两万零五百八十两吗?”
“康王殿下,还是很仁意的,他不是该给儿子官职吗?人其实挺好的。”
刘芒听到刘一陀这话,摸着头,胸口一阵绞痛,喉咙一热,差点一楼喷出老血,康王他把你买了连骨头叶算上,你真是猪啊!
他把你买了,你还提他数钱。
刘芒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垂头顿足,悲痛道:“你以为,康王是看上你了?”
刘一陀在这间隙,找准机会,站了起来,小心来到刘芒身边,轻轻点拍刘芒的后背,地上一直挨打的刘福太疼,忍不住,小声喊出,又引来刘芒一顿结实的皮鞭伺候,这顿打让刘一陀都有一点心疼地上的刘福。
刘芒冷眼看着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刘福,冷声道:“刘福,你以为,你这顿打是少爷害的,我问了,我不是和你说过钦差大臣,近日会到济南府,叫你不要让少爷出门?”
“好,我知道少爷,我不在家,是没人管的住,出去就出去,顶天就是花钱找乐子,最多再调戏个良家,打个纨绔,这些我也不管。”
“但是,济南府兵是怎么来风满楼的,我知道,少爷是调不动府兵的,因为我下过死命令。”
“刘福,你把府兵叫到风满楼我也认了,你,刘福,跟着我快三十年,没一点眼力劲吗?几个外乡人,都是生面孔,就是他他不动站在那,康王殿下的气质,你瞧不出?”
“踏马的,你知道,这次差点,让刘家直接灭族。”
“你以为,老爷我打你,是怪少爷?是替少爷挨打,我告诉你,这大祸你占四层。”
刘一陀还在一旁不停附和,跟着父亲教训管家刘福。
刘芒气真不打一处来,高高抬起手,正要打在刘一陀脸上时,手停下来,没忍心打在心爱的独子刘一陀脸上,叹息道:“刘福,能动,自己出去,用上好的金创药,好的快些,你退下。”
刘芒走进书房,见刘一陀不敢跟着自己,便大喊道:“刘,一,陀,还不给我滚进来,有事商量?”
一脸笑意的刘一陀跟着走进书房,关上书房门。
刘芒缓缓坐在太师椅子上,对着恨铁不成钢的刘一陀,语气好了不少,淡淡道:“一陀,今天,我们刘家出了大血,你怎么看?”
刘一陀其实是极其聪明之人,天生的数字天才,过目不忘的本事比他爹刘芒也不差,可以说是个怪才。
刘一陀挑眉先问起了刘芒,问道:“爹,家里的家产,你以后给谁?”
刘芒淡淡道:“当然是留给你这个臭小子,不然给谁?”
刘一陀也得意的坐下,面对刘芒而坐,接着道:“康王殿下和干爷爷高俅相比如何?”
刘芒有点摸不着头脑,回答道:“怎么这么问?”
刘一陀笑着道:“爹,你不要管,回答我就行了。”
“那,当然是年轻有为的康王更有潜力,后劲更强。”
刘一陀一拍手,沉声道:“爹,你也知道,孩儿,在读书这方面,注定,一辈子考不上功名,爹您现在在节度使任上,孩儿什么也不用担心。”
“要是干爷爷退下,爹您认为,您还能稳坐钓鱼台,任凭风浪起?”
“宰相蔡京,童贯之流不会落井下石,再说,济南节度使的重要位置,还不抢破头?”
刘芒此时有点对儿子刘一陀另眼相看,不打断,静静听着。
“爹,您和干爷爷高俅总有一天退下的,那儿子现在坐上康王这条大船,爹,你还担心什么?”
“是,我会不知道,康王殿下是在利用我,我不知道是给爹施压?”
“知道,我都知道,爹,钱有权在,还怕它没有?”
“爹,我问你,就一餐饭的功夫,你感觉康王殿下如何?”在厢房一直装晕的刘一陀听清苟不离每个字,每句话,他刘一陀也能听懂深意。
刘芒眯着眼,沉声道:“康王真是龙之子,阴狠又凶猛,像条龙的他,五爪已经长的很锋利。”
刘一陀接着问道:“太子我是没见过,但我定能断言,肯定没有康王殿下的胆气,定没有康王殿下霸气。”
“那这样,太子和康王,那大宋帝位是谁坐,不知道,但我们可以跟着赌?”
刘芒打断说道:“皇帝大位,不是我们可以触碰的,那会异常的血腥,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的。”
“爹,以前我们是没资格,现在我们不是上了康王殿下的大船了。”
“要是我们赌赢康王殿下,登上皇位,我们刘家,我刘一陀,爹,你还怕什么?”
“我们现在就是要做康王殿下的刀,他指那,我们就捅那。”
“康王殿下,我看的出,只要他认定的自己人,他不是狡兔死,走狗烹的无情帝王,爹,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正气。”
“爹,就算输了,又怎么样?谁不会死?”
刘芒意味深长看着,今天才真正看懂些的儿子,刘一陀,心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仍是看不出喜怒哀乐。
刘芒沉默许久大笑道:“反正以后刘家也是你说的算,那爹就陪你赌这次,爹每次精准站队,希望这次也站对。”
“那我们一起商量,明天把李梅生抄家的事,先替康王扫了李家。”
“反正童贯这个死太监,是义父高俅的眼中钉,李梅生这个老小子,还敢看不起我,看不起我,我就杀‘李’全家。”刘芒的杀伐气息爆涨。
偌大的李家,怎么也想不到,明天就是全家人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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