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身份查了吗?”魏渊饶有兴趣问道。
“查了,叫刘一陈二张三李四王五赵六孙七,感觉都是假名,卷宗登记都是七年前由于战乱从北方逃难来的。”
魏渊摸了摸下巴,觉得有些蹊跷,此案或许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还有什么线索吗?”
“对这个案件这么感兴趣吗?自己去看卷宗呀。”一名捕快说着从老王的桌上拿起一卷纸递给魏渊。
【沙田镇,分尸焚尸案,死者刘一男四十一岁,陈二男四十一岁,张三男三十九岁,王五男三十八岁,赵六男三十七岁,孙七男三十七岁,住沙田镇临水街,务农为生……】
魏渊看到此处好奇问道“七个男人住一起?没有女眷吗?”
“没有,调查过邻里了,就他们七个大男人住一起。”
魏渊忽觉一股寒意从菊花直冲头顶,面色有些难看。
那名答话的捕快和魏渊对看了一眼,两人都打了个寒颤。
“绝对有问题。”魏渊接着往下看。
【两日前,丑时,邻居发觉大火,火势甚大,到天明才扑灭,现场只留下七具残缺不全的焦尸,有缺了脑袋,有缺了手臂……残缺身体部位失踪,尚未找到。七人素来甚少与人交际,并未有和人结怨,邻居又称近日没有看到有陌生人在附近徘徊……】
事情经过目前调查情况就是这样。
魏渊又耐着性子看完了仵作的尸检报告,死者口腔内都没有灰烬,也就是说作案顺序是杀人,分尸,最后放火。
魏渊摸了摸下巴,案子确实难办,一场大火几乎把所有的痕迹又烧没了。
揉揉眉心,魏渊捋了捋思路,目前来说有两个疑点。
首先,七个男的住在一起,平时又很少与人交往,除非他们是基佬,而且还使用了假名,七人的身份绝对有问题,说不定是在隐藏什么秘密。
其次,凶手杀人后为什么要分尸,分尸可以解释仇怨太深,那为什么又要把身体的其他部位藏起来呢?肯定也有隐情。
而放火倒是好解释,破坏案发现场。
“有七个人的画像吗?”魏渊问道。
“有,这些都是按邻居的描述画的。”
“有办法查他们的真正身份?”魏渊继续问道。
“没办法呀,光凭几张画像,想知道他们的身份不亚于大海捞针呀。”
魏渊拍了拍额头,还是现代科技好啊,比对照片对于现代来说只是普通的刑侦手段,果然是科技改变生活。
这时后堂,县令刘清风的办公室。
满脸胡子演李逵都不用化妆的老王,低着个脑袋,承受着刘县令的无情输出。
此时的老王仿佛是岸边礁石,刘县令的口水仿佛是打起的浪花,拍打在他黝黑的脸上,但是他也只能默不吭声。
“无能!无能!”
最后大吼了两声后,刘县令像是骂累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端茶,送客。
老王面色难看的回了休息室,原本乱糟糟的捕快们顿时安静下来。
“头儿,又挨骂了?”
老王大力的哼了一声白眼一番,意思是你丫的不是说废话吗?
这是一个小捕快上前道“头儿,实在不行咱们斩白鸭或者摸生鱼吧?”
老王微微颔首“斩白鸭要几十两银子,实在不行摸生鱼吧。”
魏渊听的是云里雾里,忙询问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捕快解释道。
所谓“白鸭”,实际上指的是哪些已经被拔去了羽毛,放在案板之上等待宰杀的鸭子,实际上是用来比喻那些收了钱财,自愿为顶替死罪的普通老百姓。
斩白鸭的好处就是自愿签字画押,并且将供状倒背如流,让人从表面上看不出毛病来。
还给魏渊讲了个经典案例。
说是有一大员奉命提审一桩命案,死者是个彪形大汉,而杀人者却是个刚满十六岁的瘦弱少年。该大员心中疑惑,便仔细查看了死者尸体,发现其身上至少有十六处伤痕,绝对不可能是一人所为,便觉得里面大有问题。
在随后的复审中,那少年对犯罪过程的叙述几乎和卷宗上写的没有差别。该大员极为惊异,便令其再说一遍,那少年依旧是倒背如流,几乎一字不差。看来,他早已把供词背得滚瓜烂熟。
由此,该大员便更加肯定这就是替人顶罪的所谓“白鸭”,于是对案件的疑问之处多加辩驳,劝少年说出真相,免其一死。但是,那少年却不为所动,仍旧坚持原供。经过该员再三开导,那少年似有感动,这才含泪说自己冤枉。于是,该大员便将案件驳回原县重审。
不料驳回重审后,原县里依旧做出同样的供词和判决。该大员大为疑惑,又加提审,问这少年说:“你今年刚满十六,怎么会下此毒手?”那少年说:“我对此人恨之入骨,不共戴天”。该大员再三告诫认供的后果是要杀头,但那少年这次坚决咬定杀人是自己所为,该大员无奈之下,只得依从原判。
次日,该大员便服出城,正好在城门口看见那少年的囚车经过,那少年看到他后,便向他招手,等该大员过去后,那少年眼中含泪的说:“小人对大人的大恩大德实在是感激不尽,但我被押回原县重审后,县太爷恨我翻供,对我施加酷刑,把我打得皮开肉绽,痛苦万分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押回监牢后,家里父母又来骂,说‘卖你的钱,早已经用完,你现在翻供,不是让全家逼上绝路吗,你就算翻案出来,也是死路一条’,既然进退皆死,倒不如顺从父母之命,死了算了。”该大员听后,方知法外有法,又岂是一人所能改变?
魏渊听罢不禁摇头叹息,这便是封建时代的人权,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这话果然不是乱说的。
至于摸生鱼就简单了,首先由官员们挑选一批经常作奸犯科的老混子,然后在纸上写上他们的姓名,官员就像抓阄一样,抓到谁的名字就让谁去顶,所以叫摸生鱼。
至于你愿不愿意,官员自然有办法让你死了比活着轻松。
“要不,我现在就去挑几个老混子?”一名捕快殷勤道。
王捕头沉着脸,犹豫了一下。
“在等两天吧,说不定这两天会有什么进展。”
听到王捕头的话,魏渊微微松了口气,作为现代人他无法接受斩白鸭。
王捕头这话估计他自己都不信,王捕头算是三观比较正的了,虽然抓来的生鱼一般都是死不足惜,但不论是顶罪这件事,还是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他都不太愿意接受。
接着休息室里又是一片安静。
……
“王捕头,我刚刚看了一下卷宗,或许先弄清他们的身份对案情可能有所进展。”这时魏渊开口道。
“这点我也知道,先不说要从北方调卷宗过来时间上根本来不及,而且就算调过来了,卷宗数量数不胜数,也不一定查得到结果。还有可能他们根本不是北方来的呢?一切都是作假的。”王捕头看了魏渊一眼摇了摇头道。
“如果缩小一下范围,说不定有结果。”不待王捕头提问,魏渊接着说道。“时间上可以定为他们搬来的时间,也就是七年前,人数可以定为七人以上,到十数人。”
“哦?”王捕头来了几分兴趣。
魏渊接着将刚刚梳理出的两个疑点讲了出来,并且声称解决了这两个疑点估计就离破案不远了。
王捕头听魏渊讲的头头是道,虽然希望渺茫,但趁现在还有些时间,不妨一试,思及此处,一拍桌案决断道“他娘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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