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夜深了。
林晓东回到了四合院里。
院里的大部分人家已经熄灯睡觉。
刚刚那场斗殴就像没发生过一般。
中院，自家的大门仍是敞开的。
一个女人弯着腰在门口拾捡地上的纸张。
林晓东走近，发现是娄晓娥。
低着头的娄晓娥被身后的黑影吓了一跳，直到她看清来人，才拍了拍胸口。
“呼，吓我一跳，是你回来了。”
林晓东轻嗯了一声，便跟着也捡起地上的东西。
“咦，沈小姐，没回来？”
林晓东的手顿了顿，随后又捡起一个笔记本。
“没有。”
娄晓娥看出他有些不对劲，便没有多问。
想必是娄晓娥早就开始收拾了，此时地上散落的笔记所剩不多，没多久，就被两人收拾干净。
林晓东走进屋里，入眼一片狼藉。
娄晓娥跟着抱歉地说：“那个...实在对不住你，是我连累你了。”
林晓东摆了摆手，挤出一抹笑容。
“打架的人呢？”
“被许大茂他们打跑了。”
“东西呢？”
“被抬走了。”
娄晓娥想了想，似乎有话想说，她犹疑几秒后，还是选择说出口：“要不东西就算了，我也想开了，都是身外之物。”
“我不想再麻烦你了。”
林晓东面目表情地看了看娄晓娥：“说好的事，不会改。”
“需要作证的话，希望你能配合。”
娄晓娥见他坚持，也没有再多嘴，转身去了后院聋老太太闲置的房里。
林晓东像是没了花光了力气一般。
随便整理了床铺就一头栽倒下去。
他的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或许，明天就会好起来吧。
............
小洋房别墅的一间客房里。
沈淑仪抱腿坐在床上，盯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她有种预感，今晚应该很难睡着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时，人也跟着进来了。
“姨妈。”
“淑仪，我就知道你没睡。”
吴夫人递过一杯牛奶。
“好久没喝了吧。”
“等你回四合院，我叫人隔三岔五给你送一回。”
听到这里，沈淑仪瘪了瘪嘴。
“姨妈，我不回去了。”
她说着心里就有些难过，把头埋在了被里。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是林晓东？”吴夫人着急地问道。
沈淑仪鼻子一酸，连忙摇头。
“那是怎么了？”
“你要不说，我现在就叫人去把他给我抓回来！”
沈淑仪抬头制止道：“跟他没关系的。”
“是我觉得，他不想让我回去。”
“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跟他说好的，难道我还能亏待了他的房钱？他不叫你回...”
说到这里，吴夫人突然就明白了。
她们两个人说的压根儿就不是一回事。
看沈淑仪的表现，难不成，这孩子喜欢上林晓东了？
那可是件好事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好好一个阳光的漂亮姑娘，怎么才去了几天，就变得不会笑了。
吴夫人看在眼里，便心疼起了沈淑仪。
“孩子，你受委屈了，你跟我说说，林晓东是怎么赶你走的？”
“他叫我不要回去。”
“而且...”说到这，沈淑仪已经瘪起了嘴，似乎眼泪随时都要落下来。
沈淑仪委屈地竖起两根手指：“而且他说了两次！”
“第一次，我已经很难过了...”
“后来，他他又说！”
说完，沈淑仪控制不住似的把头彻底埋进了被子里。
然后再没有点声音。
吴夫人看着干着急，有话想问，又怕惹她难过。
过了许久，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孩子，你你先出来，别把自己闷坏了。”
吴夫人走到她身边，抚摸她的头发。
“这么些年你受委屈了，你妈去的早，你爸又是个大忙人。”
听到姨妈的话，被里终于有了声音，沈淑仪在里面小声地啜泣。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吴夫人的眼眶也湿润了，这么个心疼人的孩子，要是自己的闺女该多好。
沈淑仪隔着被子说：“姨妈，我想回南洋看我爸爸。”
吴夫人先是一怔，然后说道：“好，你高兴就好。”
...................
周忠英回到家时，儿子周朝阳正在训斥手下的人。
他板起脸，哼了一声。
“跟你说过多少次，别把外面的那些破事带回家里！”
周朝阳连忙迎上来：“爸，您没事吧？”
儿媳妇儿看到周忠英嘴角有伤，衣服前头还有血迹，惊叫着：“爸，您的嘴？这还有血？”
“不用大惊小怪，我没吃亏！”周忠英推开儿子的手。
“行了，洗洗睡吧。”
“还有！”
“下回别叫你那帮小流氓跟着我！净添乱子。”
周忠英说着便关上了门。
他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脱下衣服。
自老伴去世以来，他从没有一天这么痛快过。
父亲倒是痛快了。
儿子周朝阳此刻的脸色，就像吃了苍蝇一般。
他对着面前的人摇了摇手。
然后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周朝阳点上一根烟：“怎么回事啊？”
张虎低头说：“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吃亏了。”
“吃亏？这叫吃亏？我爸都被人打了！废物。”
“谁干的？谁带的头？”
张虎摇摇头：“不知道。”
周朝阳压下心底的火气。
多年前，他本有一次飞黄腾达的机会。
但因为他的火爆脾气，与那次机缘擦身而过，到头来便宜了别人。
从此，他便收敛了许多。
“去查。”
“明白。”
张虎想了想：“对方好像是轧钢厂的工人。”
周朝阳将半截烟放到张虎嘴边：“我不管，你带人来。”
“时间。”
张虎突然开始惊恐：“三天。”
周朝阳熟练地掉转手中的烟头。
发红的烟头接近张虎的嘴唇，发出微弱的“滋滋”声。
张虎闷哼了一声，强忍着疼开口：“一天。”
“我讨厌说话不过脑子的人。”
“去吧。”
周朝阳对着张虎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大衣便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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