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大家介绍两个新同志!”
接下来几天南师将过得可是忙碌,为了不辜负“万事通”这个名号,可真是拼尽全力在收集信息了。
“有事来找我!”南师将终于敢对李悠说出这句话了。
尽管像是才想起来李悠一样,南师将非常想和李悠来一场感动天地的认亲谈话,但是,刚刚下连的他们被下了个大马威——摸底综合考评。
前面还好,最后一项对南师将来说简直是噩梦。
“什么?野外生存考核?我怎么不知道啊!”
“哪那么多废话?新兵蛋子,赶紧收拾东西。”
“不是,班长,这不是咱们班的考核吧!”
“南师将,你是不是就长了张嘴?不能边说边收拾?我屁股后头香啊?”
“班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啊,我这不是要近朱者赤嘛!”
“收拾东西去!”
南师将耷拉着脑袋:“我就是不愿意单独行动才当兵来着……”
“行了,南师将。这回,不是我们说考核就考核,是你们今年赶得时气点不好。咱们现在一年两季度的征兵,考核也就勤了点。这次的考核,事关重大!我们开会时候,排长都说了,有上面的重要人物来审查!一会儿发电话,以防万一。”
“……班长,那我们可是新兵啊,考核啥,还以防万一……这备用牺牲名额就是留给我们的嘛……”
“你可快闭嘴吧!”另一个老兵说,“你看看你们俩,谁像是会牺牲的?”
“你南师将可是一举干掉咱们连3个冠军保持者的。”
“就是,不说你南师将,就说李悠。”一个二年兵咂咂嘴,“我们在班上都听说过他的大名——一拳下去,钱途都趴下了。”
“还有还有,我听老钱说了,这小子就是那个新兵连把别的班挑事儿那打到精神科看病的!”
“也是咱们有史以来第一个下连就背着着处分的。老钱讲话了,‘分到自己手里不冤’。”
“算上班里考核,你看看,你们俩那个差,意外牺牲是算不到你俩身上的!”
“嘿嘿嘿。”
南师将故作害羞,恶心了一片老兵。
李悠依然是微笑的,神游天外。
一段时间来,班里都习惯了南师将的“油嘴滑舌”和李悠的“目中无人”。
班里也从每次固定通话中发现,李悠根本不打电话,只是不知道拿着手机干什么。
而南师将也一样,根本不需要打电话。
“班长,我要不先写个遗书吧!我总担心这回不是我死就是我亡……”
“滚滚滚,少搁这扯犊子,大家一会儿跟家里备报一下,一个月不能通话,记得保密规定。”
李悠并不讨厌军旅生活,可他不喜欢被安排的人生,每天活着都很累。
“班长,现在能打电话吗?”
李悠第一次在班里表达自己的意愿。这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啊……啊!好,去,不是,等我一下,我去排长那把大家手机拿来。有半小时通话时间。”
微胖的贺班长大脑一片空白,迷迷糊糊,仿佛身处梦中。
直到贺班长拿回手机班里面才慢慢恢复正常,连南师将都不安,完全不敢像往常一样跟李悠搭茬。
每个人都偷偷瞄着李悠,想看他干什么,直到上交手机前5分。
一直低垂着眉,没有表情的李悠把那个熟悉又厌恶的号码播了出去。
许久过后。
“那位?”
“是我……”
话还没说完,电话被挂断了,李悠抿抿嘴再次拨打。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终于李悠不想笑了,人类的心真的这么难以温暖吗?虽然李悠嘴上说着不需要他们的喜爱,可相处这么久了,怎么会不希望被人喜欢呢。算了吧,失去了笑容却放松的表情让精致不女气的脸庞变得严肃起来。班级假装做自己事情的人竖起耳朵也只听了个寂寞,不过李悠的表情倒是让他们明白通话不那么顺利。
“班长,真的会有死亡指标吗?”
“南师将,你怕个球。”
“不是,班长,我也不是怕死,只是这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我心里真没底。”
南师将其实有些害怕,不是怕自己受伤死亡,是怕李悠出问题。
很久之前,他就见过李悠,那时候的李悠长得好看,总是笑眯眯的,又不像其他小孩一样傻乎乎的,整个人突出极了。他比李悠大三岁,在同一所学校里,他就喜欢去看李悠。不过李悠估计不知道,很多小朋友都喜欢李悠,只是感觉李悠像是童话里面的王子一样,所有人都不敢打扰他,全都默默的照顾他。
后来李悠跳级到他的班级,还没等他高兴,就听说他上初中了。从那时候起,南师将就开始发奋读书想要和漂亮的小弟弟一起读书。直到那次放学,他摆脱了保姆的折磨,想要看看李悠,却发现比他还小的李悠,面无表情的把刀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刚想喊,又发现他把刀放下了,一口气没松完,就看见那刀直接架在脖子上了!然后就是李悠漂亮的眼睛凌厉的看向了他。南师将吓倒在地忍了又忍终于哭了出来,也是这次,让他的家人发现他被保姆虐待。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李悠的消息。
他不傻他知道李悠那么做是想要自杀,可是为什么呢?他问过接他一起生活的爷爷,“李悠为什么不开心呢?”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那天的事。爷爷只是说:“那孩子命苦,现在不容易,但总算是能过上好日子了。”他想反驳爷爷,却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强调:“才不好呢!”
他追着打听李悠直到和爷爷缓和关系把他和李悠分到了一个地方。
这里是离特种部队最近的地方。
爷爷说过,特种部队是能让人变成凤凰,涅槃而飞的地方。他总觉得李悠应该布灵布灵的飞在天上睥睨人间,而不是和母亲一样在冷冰冰的墓碑里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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