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他勉强一笑,摆了摆手。“天气一热,身子就不太舒服,小问题罢了。你先回去吧,若无事这段时间不要随意出来,免得惹人眼目。宁儿的解药既然在王硅身上,你又在他侍妾家里,方便的话可以找个机会看看。只是需智取,不要硬来。”
“或者我可以就此挟制住王硅。”谭玄心里盘算了一阵道。
“王硅此人武功极高,戒备心又很重,想偷袭得手谈何容易。若是被他发现,你、宁儿和那个宠妾只怕都会遭逢不幸。凡是徐徐而行,谋定而后动,不要冲动了。有事可于深夜亥时来找我,我会在书房等你。”谢旭生怕谭玄不谨慎,又叮嘱了好几句。
谭玄唯有点头道:“知道了,师兄多保重身体。”谢旭也点了点头,笑道:“出去小心些。”
谭玄趁着清凉的夜色,又从过来时的柴房处离开了谢宅。
到了城郊,已是打更的时候。他不愿惊扰景月,便直接逾墙而入。可走了没几步,就暗叫糟糕。自己对里面的奇门布阵一无所知。当时进来是由景月领路,今日出门是跟在王硅后面。勉强依着白天的记忆想走进去,却陷在方圆之地里越走越糊涂。在里面绕了快半个时辰,全然是转圈,只急的一身汗。最后发现,再绕下去身疲力竭的可非好事。怪不得景月能一人住在此处,却毫无危险,这里的奇门八卦,陌生人进来怕是要困死其中。谭玄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身旁的花草灌木,过了会,稍感疲累,干脆直接躺下。此刻唯有等着明早了,以天为盖,以地为床,先这么休息一晚吧。幸好是夏天,要是冬天,可真得冻毙在此处。他心里这般想着,也许是太过累了,不一会儿就昏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似有人在推搡自己,谭玄慢悠悠的睁开双眼。景月白皙的面庞略带焦急的出现在眼前,她正晃着自己的肩膀,轻声喊道:“谭公子,醒醒......”
谭玄慵懒的睁开眼,想起昨晚的困境,哑然一笑:“景姑娘,真是惭愧。”天色还未大亮,看着景月询问般奇怪的眼神,无奈续道:“昨夜担心惊扰了姑娘清梦,就擅自进来了,谁想.....呵呵”说完不好意思的咧咧嘴。
景月听明白了,掩嘴笑道:“昨夜谭公子一直未回,我料想若无人指引,你是走不出这迷局的,就一直等候。但似乎许久未听到敲门声,到了后半夜,我听到庭院内似乎有酣睡声,便在院内寻找,谁知竟在此发现了谭公子。以后,直接敲门即是,这样漫无目的的乱转挺危险的。”说完,皓齿明洁的明媚一笑。
“让姑娘见笑了,实在走不出去,又忽然有些疲累,就想休憩一会。”谭玄挠了挠头,言语间略显尴尬。没想到景月担心自己晚归回不来,竟然特意等待,一夜未眠,心下又十分的过意不去。
“快起来吧,地上凉。”景月说着欲扶起谭玄,谭玄忙强起精神,自行站了起来。
“谭公子昨日不告而别,可是有急事。”景月在前一边引路,一边问道。
谭玄不欲说出昨日王硅与毓若之事,便只道出去看了看情势,顺便找了长安的旧友。景月不论真假,只是微微点头,取笑道:“这里奇门八卦间的玄奥还是告诉你吧,否则下回你晚归,别又不小心睡在地上。”随后低声道:“我与夫君谈起了谭公子之事,不过......”似不好意思言说下去。
谭玄忙接话道:“无碍,长安的情形我昨日大概已知。姑娘这边也是尽力而为,谭某心里同样心存感激。”
“那公子下一步有何打算?”
“先在此叨扰一段时间,等事态稍松,我再与表妹一同离开长安。”谭玄道。
景月想了想道:“这样也好,宁儿姑娘现在这般情状,也不宜奔波。”
回去之后,谭玄先去看了宁儿,她依旧躺在床上昏睡,房间里点了驱蚊的熏香,房间内也打扫的一尘不染,想来景月照料的十分尽心。但看宁儿睡的如此安详,谭玄的心里则越是痛苦。
王硅还不知下次何时会来,按师兄所言,即便来了此处,自己施手偷袭怕也是机会不大。
该怎么办呢?他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一人——何子墨,可自己真的不愿意再麻烦他了,似乎已经欠了他沉甸甸的人情。帮忙取药这事,则又非常危险。几番思索之下,他终究无奈打消了心里的惭愧,打算这两天再和何子墨见上一面,哪怕麻烦他帮忙让自己潜入王硅的府上也好。
夜,无月,但有漫天的星辰。
何子墨自从得知谭玄杀了徐至宸的消息后,惊愕不已。自后每一天夜晚都会去城郊的茅屋,却始终不见插上的绿旗。他心里对谭玄多了丝担心,虽说当日一别,自己满怀失望,但始终他都视谭玄为一个朋友,他的朋友并不多,甚至在遇到谭玄之前,可以说没有朋友。何子墨拉不下脸上主要找谭玄,毕竟当日一别有些决绝,但他知道此刻的谭玄绝对会需要自己的帮忙,只不过猜不准到底是哪一天。
今夜,何子墨依旧去了郊外茅屋,远远的便辨析到茅屋上方悬挂着一面绿旗!他心中一喜,谭玄果然还是来找自己了。
轻轻推开了门,正欲说话,一道弯曲的黑影扬起,由下扫上,何子墨腰间吃了一记打,眼见黑影要扫中肩膀,何子墨连忙抽剑挡在其间,但依然被迅猛之力击飞出了茅屋。何子墨空中缓缓卸力,一个鹞子翻身稳当落在地面,用剑支住身体,他腰间遭了暗算,一阵吃痛。
绝不是谭玄!
屋内的人缓缓步出,何子墨离了几丈,天色阴暗,看不太清对方面目。
“你是谁?!”何子墨赫然问道。
“猜不出来吗。”对面的声音十分冷峻。
“章燮!居然是你!”他的声音何子墨当然一听即知。其实,刚才被偷袭之时,那根扫来的长鞭已经让他有所怀疑了。“是王坛主命你来的?”
“算是吧。”章燮依旧是那种傲傲的语气。“不过他只让我小心跟着你,至于今晚打算杀了你,他却并不知道。不过,王硅既然起了这么大疑心,想除掉你也是迟早的。我不过自作主张,提前了些而已,想来他是不会怪我的。哼哼。”
“可你这么做让坛主知道了,终归是要解释的。”何子墨忍着腰间疼痛,缓缓在运气疏通道,此刻自然拖的一刻是一刻。
“何旗主恐怕不知道,我已经跟了你好几天了。从萧子俨死后,你提着人头与谭家小子见面开始,我就已经在奉命盯着你了。况且,我也早就对你起了疑。当初在双首山,那小子能够逃脱就很可疑。现在想来,没有你暗通款曲,他是办不到的。今晚只要杀了你,后面再将谭家小子也引来杀了,可就一劳永逸了。解释?呵呵,就说你和谭家小子狼狈为奸的事被我不小心发现,你欲灭口,却让我失手杀了。王硅是不会对我横加指责,毕竟跟踪你本就是他交派的任务。何况,你还是个该死的叛徒!”章燮一脸得意。
“没想到,章旗主还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可惜,想杀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子墨硬是站了起来,不屑的笑道:“难道你就会耍偷袭这种把戏?也罢,好久没能与章旗主切磋了,且让我看看能耐有没有长进。”
章燮脸色一暗,两人比校过武艺。他心知何子墨略胜一筹,所以方才才会暗中偷袭,以取得优势。此刻,他手中长鞭又缓缓荡起,整个空间散发着无数犀利的杀气。
何子墨腰间虽吃了一击,但勉强抵挡一阵还是毫无问题。可若力拼下去,怕也难以坚持,当务之急是先周旋一阵,找个时机离开此地再说。
章燮心里自然也猜到了何子墨的用意,于是甫一开始就每每杀招。他长鞭如银蛇翻腾,远近起舞,专攻何子墨身上各道死穴。
何子墨长剑则游刃有余,若是身上不带伤,作为左坛仅次于王硅的门中高手,何子墨实没有丝毫惧意。只是此刻左腰吃痛,招式间不免掣肘。
章燮一招“游蛇吐信”,长鞭几屈,左右摇摆佯攻让何子墨来回招架。忽的鞭头一展,朝中间直刺而去。何子墨余光扫到,长剑打在鞭身,将长鞭撇开。章燮暗笑,长鞭立马吸附在剑身,紧紧缠绕起来。何子墨眉头一皱,用力抓住长剑,章燮则一把扯住长鞭,想将长剑夺去,若何子墨空手无刃,又负了伤,想杀他更加易如反掌。
两人一左一右,两边对峙。何子墨越使劲,腰间袭来的阵阵痛楚就越发剧烈。双方你拽我夺,片刻难见分晓。
章燮见何子墨冷汗在滴,讥笑着:“何旗主看来撑不住了。”
何子墨冷漠的哂笑道:“章旗主不妨再多用些力,看看何某会不会移半步。”
章燮立马脸色一沉,心中暗道:待会儿看你还笑的出来。他这边还没加劲,何子墨似乎豁了出去,居然又加了半分力道。章燮怎肯后退,也跟着往鞭身注力。
两人拼死角力,好像一方不力竭倒毙就不会罢休一般。见时机成熟,何子墨剑尖一转,又加了一分力道,使劲一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章燮猝不及防。长剑在两边重力拉扯之下借着何子墨的一送,顿时快过剑弩!如同一道银雷,插向章燮胸膛!
章燮瞠目结舌,慌忙间欲闪过,却已然来不及。寒光一过,空气里带着少许血腥味。章燮左腋下三寸被剑锋擦过,受了不小的伤。若非下意识的挪了身位,闪避及时,这一剑足以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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