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阁里一时冷清下来。
魏云烟垂着头,柔柔顺顺的恭坐在一旁,似乎有些紧张,全无方才侃侃而谈的张扬。
赵仲宴微微一笑。
“我早听闻,广云台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了得,今日一见魏姑娘,方知此言不虚,只可惜,是个清倌人。”
魏云烟脸色一白,勉强笑道:“糊口为生的手段罢了,雕虫小技,郎君见笑,只是小女子虽为水中浮萍,落入风尘前,也是受过家父礼义廉耻的教导,不愿丢了最后一点清白。”
“哦?那你可知我是何人?”
“方才听梁公子直呼郡王,看郎君年纪风姿,小女子斗胆猜测想必是前些日子新晋封的安平郡王吧。”
果然消息灵通。
“那此时你我二人独处一室,你不怕我以势压人,强人所难吗?”
“郎君不会。”
“何以见得?”
魏云烟大着胆子抬起头来,“郎君眼中,清明朗月,凌然正气,全无半点旖旎之色,我在郎君眼中,与满桌的残羹剩菜别无二致,想来断不会为难与我。”
赵仲宴闻言朗声大笑。
“好一个伶俐又巧言的魏云烟,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不是谁都能入得了我赵仲宴的眼。”
“今日你帮了我的忙,解了我那兄弟的困惑,我必有报答,一座广云台如何?”
“什么?!”
魏云烟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赵仲宴。
“我说,我会让你成为广云台的主人。”
看着魏云烟离去时还有些飘忽的脚步,赵仲宴若有所思。
之前在系统的积分商城中,看到过樊楼和广云台的所有权售卖,都需要三千个积分才能兑换。
全国各路兵马,日后安排盐商和漕帮盯着。
但汴梁城里的百官,却无法用这种手段,只有选择他们经常集会,又不太设防的地方,樊楼无疑是个好的选择。
可今日无意遇见魏云烟,赵仲宴立马改了主意。
若论打探阴私,有谁能敌得过青楼女子,更何况今日一试,魏云烟的表现让赵仲宴很是惊喜,更加笃定。
只是目前积分不够,要抓紧完成戳穿小秦氏的任务才行。
想到此处,赵仲宴提起屋内的笔墨,在一张纸上快速写了几行字,起身唤道:
“鬼羽。”
砰一声轻响,临街的窗户被推开,两道人影蹭一下落进屋内。
正是暗卫鬼羽和被送去跟着鬼羽集训的石头。
“将这个纸条,想办法送到宁远侯府大公子顾廷煜眼前,记住,要悄无声息,不要被别人察觉。”
鬼羽应诺离去。
一旁的石头却有些嘟囔。
“公子什么时候安排差事给我啊,我这块石头都要长毛了。”
赵仲宴哈哈大笑,看着石头身姿挺拔,精气神十足,已与当日挂着鼻涕的傻小子判若两人。
“放心吧,留着你,必有大事要你去办。
......
宁远侯府中,此时静悄悄的。
顾偃开捧着书卷独坐在灯下,只是半晌未翻一页。
小秦氏娇羞的端了碗桂圆莲子羹进来。
“侯爷,时候不早了,用些羹汤就早些安置吧。”
顾偃开接过小碗,点了点头。
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自院外传来。
“父亲,孩儿回来了,特来给父亲请安。”
顾偃开一愣,心中郁气稍解,但想起今日小秦氏的话,啪一下将小碗砸向院中,正碎在大踏步走进来的顾廷烨脚下。
“孽障,怎么不死在外面,还想着回家来作甚!”
小秦氏也愣住,万没想到顾廷烨会回来,看了眼地上自己熬了两个时辰的桂圆莲子羹,气得牙痒痒。
心中十分赞同,是呀是呀,你死在外面多好,一回来就给我添堵。
面上却摆出个十分惊喜的表情,小碎步跑到院中。
“哎呀,二郎回来就好,咦,怎么喝酒了,我这就去煮碗醒酒汤来给你。”
“煮什么煮,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母亲去接你,你甩脸子不肯回来,如今在外面花天酒地够了,还要你母亲来伺候你,看我不打死你个逆子。”
“老爷,万万不可哎,想来二郎也不是故意的。”
果然如魏云烟所说,这小秦氏看着是为自己求情,可说出来的话,分明是在提醒父亲自己的错处。
顾廷烨暗骂自己蠢,这点伎俩都看不出,看着小秦氏的眼神越来越冷,一把将她推开。
也不顾地上的碎瓷渣,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父亲,孩儿不告而别,害父亲担心,孩儿知错了。”
顾偃开小秦氏齐齐愣住,就要说出口的怒骂也给憋了回去。
往日说不了句,顾廷烨必顶嘴,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自暴自弃的模样,结果都是父子俩不欢而散,今日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你,你知错就好。”
顾偃开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秦氏心中大惊,隐隐有种场面脱离掌控的感觉,笑容僵硬道:“我就说二郎是个懂事的,不跟我一道回来,肯定是有缘故的,这不,喝了酒,也不忘回来先给侯爷请安。”
一经提醒,顾偃开立即想起顾廷烨过门不入,反去喝酒的事,冷冷一哼。
“你私自跑出去的事暂且不提,单说今日,你为何不跟你母亲回来,反而喝的一身酒气,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照样打断你的腿。”
顾廷烨早就想好了说辞。
“父亲息怒,今日孩儿原本想去买些父亲平日里爱喝的红梅酒,再回家门,谁知半路遇上永昌伯家的梁六郎和安平郡王,非要给儿子接风洗尘。”
“孩儿推脱不过,只好应酬,耽误了时辰,自是该罚,任凭父亲处置,绝无怨言。”
“只求父亲别气坏了身子,孩儿此次离家数日,才知家里有父亲遮风避雨,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幸事。”
“爱之深才责之切,您往日对我的严厉,必是对孩儿寄予厚望,是孩儿无知,才会一次次惹您生气,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番话说的顾偃开差点老泪纵横。
“嗯,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好,起来吧。”
“你方才说安平郡王?来,跟我说说,这人如何,如今他的身份敏感,要谨慎接触才是啊。”
到底是在朝多年,顾偃开的注意力立即转向了朝堂之事。
看着父子二人谈天说地的去了书房。
小秦氏独自在原地凌乱,气的半死。
原本一场暴风雨转眼就烟消云散,自己还没来得及发挥就被赶下了场,到底出了什么事?
......
宁远侯府的另一边院落里,时不时的传出咳嗽声。
顾廷煜一边喝药,一边竖着耳朵听动静。
“听说二郎回来了,怎么还没闹起来。”
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妻子皱皱眉,“你呀,看顾好自己身体才是要紧,少操些心吧。”
顾廷煜将药碗放下,没再多说,可耳朵却一直听着父亲院中的动静。
他自幼时,就时常被小秦氏灌输,自己的生母是顾廷烨的母亲白氏所害,自己这一身子的病,也是她的缘故。
故而恨乌及乌。
每次顾廷烨受罚都会落井下石。
妻子见状,轻叹一声,不再劝说,端起药碗出了房门。
突然一阵夜风吹开了窗户。
顾廷煜挣扎着起身去关,突然看见,一张纸随风飘了进来。
捡起来一看,他单薄的身子突然抖动起来,脸色紫青。
剧烈的咳嗽涌上,噗的一口血,染红了方才的张纸。
只见上面几个苍劲的小字:咳疾,小秦氏下毒所害,若想爵位落于狠毒妇人之手,便听之任之。
(PS.新书起航,老铁十分忐忑,毕竟知否不是飞卢大热的题材,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感兴趣,首日数据果然惨不忍睹,就在考虑放弃之际,突然有读者送了鲜花,给了评价鼓励,让老铁我感动得稀里哗啦(捂脸),于是老铁埋头继续写,只要不死就继续更,在这也厚重脸皮求一波数据,让老铁知道,依然有人耐得下心来看我的文,拜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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