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第十三章真相

问剑

秋沐

武侠仙侠 | 武侠修真更新时间：2022-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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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酒的案子结了，鉴于内河抛尸案目前仍无进展，城主那边为了彰显对罪犯的零容忍将章程判了斩立决，没有秋后。

行刑那天白青和苏半夏都去了刑场，相比于其他死刑犯在行刑前面对死亡时的惶恐，恐惧，章程表然的相当安静从容，似乎是对这一天的到来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杀那十一个衙役我可以接受，但是他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害许家的两个孩子，他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看着刑场上态度从容的章程，心里的正义感让她不能接受，至少应该表现出对生命的畏惧。

还没等到行刑，苏半夏就拉着白青退出了人群，平淡地看了一眼围在刑场外情绪激昂的人群。

他们也只是来凑热闹而已，之后多了一件茶余饭后的谈资，不是这群人没有同理心，相反，他们在听到过程的时候会落泪会愤怒，但这之后他们会慢慢淡忘直到再也没人提起，生活还会继续，而这世间何为正义？

“就应该把这个章程凌迟处死，就是不能让他死的那么舒服。”回去的路上，白青对章程死前的态度依旧十分气愤。

“他心中还有希望，自然无惧死亡。”

“希望，什么希望？”白青不解，想要从苏半夏的口中得到答案，这些日子和苏半夏的相处中，她自己也没察觉，两人的关系从姐弟慢慢变成了兄妹，每次遇到什么不懂的问题是都会下意识的去问苏半夏，觉得苏半夏那里肯定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不是从济世堂取回了楚天歌的画像了吗，就没有发现点什么？”

白青低着头开始回忆起楚天歌的画像，脑海中画像上的人物也渐渐开始灵动了起来，她很聪明，只是缺少有人点拨。

“楚谣，楚天歌，他们是父女！”白青一脸震惊的抬起头。

苏半夏点了点头，“章程的希望就是楚谣，只是他不知道楚谣已经死了。”

“呵！”想到那个态度从容淡定的章程，心里顿时说不出的顺畅，他的希望其实早已熄灭，只是他到死都不知道。

“你是从什么时间发现的？”白青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除了尸酒案，其他十一个案子我从开始就不相信这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这些案子其中有几个相隔的时间非常接近，如果是一个人做的很容易留下破绽和线索，只有分成两个人做就能互相掩饰让查案子的人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第二就是这十一个案子从作案的手法完全可以分成两类，第一类正常的死法，毒蛇咬死、摔死、蘑菇毒死、碳中毒死、雷劈死、淹死；第二类非常规死法，吃春药泄阳而死，举鼎脱力被砸死，心绪激荡激动死，撑死，最后死掉的胡风其实根据死后的模样分析应该是吓死的。”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凶手是两个人的？”

“我看到王子文案卷的时候发现王子文连输十八把，这不是运气，而是手法高明的老千才能做到，而当晚和王子文对赌的并不是章程，这个人根据丐帮传回来的消息是一个身高不到五尺的青年，身上有一股闻不出是什么的香味，王子文死后这个人就神秘的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怀疑凶手有两个人，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直到后来我看到楚天歌的画像，楚谣和楚天歌的长相有六分相似，最重要的是画像上楚天歌腰间的那枚玉佩，我在楚谣的身上见到过，而且你还说过，楚谣有一手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精妙针法，有这功夫出个千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而且不到五尺的身高也符合楚谣的身高，她做了以容，所以那之后再也没人见过那个青年，而她常年和药在一起，身上的药味是清洗不掉的，只能通过其他味道覆盖再中和药味才会让人闻不出她身上的味道。”

“所以你才会跑去济世堂问她那些问题还留下了画卷就是想告诉楚谣你已经查到了她？”

苏半夏点了点头，“章程将案子撂的那么痛快其实也是为了防止我们继续查下去查到楚谣。”

白青点头思索，“那些人杀了她父亲还杀了酒坊的工人和家属，她杀人也算是为父报仇，而且她还救助了那么多人，医好了那么多人……”她突然开始同情楚谣。

“我留下画卷就是为了给她一次机会，那是唯一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可惜她还是选择了死亡。”苏半夏也是叹了一口气。

“或许她早就想好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吧，一个济世救人的医师，让她去亲手杀人，心里的罪恶感早就逼迫的她不堪重负，在被你点破后让她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选择了死亡。”

苏半夏点头，“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杀掉临山宗的郑舒扬了吧。”

“郑舒扬的案子已经移交给武刑案司了，只是目前我们只有章程的口供，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很难将他定罪。”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苏半夏有点不甘。

“不会，肯定不会，官府定不了他的罪，他也别想活下去。”白青的眼神突然坚定了起来。

刑案司在破了尸酒案后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空青考虑到这段时间高强度的工作，为了彰显自己体恤下属，安排刑案司的人员开始轮流休沐。

这些日子苏半夏也无事可做，想到自己还欠着白青不少的钱，寻思着怎才能赚钱，好还了白青的银子，进洛山打猎采药这活虽然他很在行，可毕竟来钱太慢，自己花去的二十两银子，真的靠采药打猎没有个几年的功夫攒不到这个数。

原本应该休沐在家的白青在接到一封信后突然失去了踪迹，徐锦对此倒是习以为常。

再次看到白青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的晚上，白青的双眼有点红肿，显然是刚哭过不久，心情低沉，坐在后堂里面发呆，徐锦在一旁安慰了许久。

“没事，锦姨，本来是件高兴的时间，楚谣她在天有灵知道自己的仇人死了也应该安息了。”

苏半夏诧异地看着白青：“你杀了郑舒扬？”心里不禁开始担心白青是不是受了伤。

“不是我杀的，是杜仲大哥。”

朝廷和江湖，明面上朝廷管着江湖，实际上只要江湖不危及民生社稷，两者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在这乱世之中，朝廷还需要借助江湖的力量对抗外敌，杜仲就是使用江湖的方式杀了郑舒扬，江湖仇杀朝廷不会管，而临山宗在知道自己每天喝的酒水就是洛神醉的时候也选择了息事宁人。

杜仲砍下了郑舒扬的头颅带到了楚谣坟前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关于内河的抛尸案武刑案司方面一直没有进展，朝廷下了申斥令，这申斥令一下也就为这个案子定了性，这案子的人手也会慢慢被抽离，最后成为无头公案，不过武刑案司那边的责罚肯定少不了，在城主府议事的时候，武刑案司的司承莫也子忍不住抱怨，他们只是奉命接手的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后反而被责罚，刑案司那边什么惩罚也没有。

城主姜申宽慰他道：“刑案司破了尸酒案，还破了前衙役被杀案以及七年前酒坊的杀人案，这些可都没有记功劳，算是将功折罪了，这样想想你心里是不是好受多了？”

听到姜申这么说，莫也子心里确实舒心了不少，“也就是他们好运，碰巧破了案子。”

人群里面的杜仲站起身拱手说到：“城主大人，内河抛尸案原本确实是属于我们刑案司的案子，既然这案子朝廷已经定了性不如移交回刑案司吧。”

莫也子一听乐了，还有这样的好事，要知道破案率可是关系到他们年终的考核，这案子要是移交了刑案司，年终的考核可就不算上这案子了，“惭愧，我们武刑案司实在无法破案，既然刑案司有把握破案，我看不如就将这案子移交刑案司吧，也尽快还死者们一个公道。”他恨不得现在就开始移交案子。

空青皱着眉头，不知道杜仲为什么要接下这个案子。

姜申也是十分意外，但还是准了杜仲的请求，“既然杜统领请缨，那这案子就移交回刑案司吧，希望杜统领早日破案，凡是关于这件案子的事我都给你便宜行事的权利，可以先斩后奏。”

议事结束后，空青找到杜仲，“这案子你有把握？”杜仲却是摇了摇头，“案子的卷宗我还没看到，你知道我，没有破案前我从来不会说有把握。”

空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既然你决定要查，我全力支持你，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们尽力了。”

苏半夏这些日子有些迷茫，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赚钱这方面的天赋弱的可怜，见到倒卖丝绸赚钱，他也参了一脚，最后却收了一批质量下成的丝绸回来，拿出去卖，有钱人认为质量太差，穷人认为太贵，普通人觉得不值这个价，最后不得不低价出手，赔了十两银子不说，还被白青嘲笑了一番。

抛尸案移交给刑案司的第二天，白青早早地去了刑案司。

苏半夏在家里研究了半天，这次他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觉得这收丝绸的事情还是要找个懂行的人教他才行，他决定先去布坊卧底，去大街上找找有没有布坊招工的。

九月底，热浪滚滚，临近中午，大街上已经见不到几个人，有钱的人家直接购买了冰块消暑，没钱的只能躲在阴凉处避暑，苏半夏和几个中年汉子躲在了一颗大树下面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