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的宋云忍不住笑出了声:“王县令您当时是有多爱那张弓,能让一个糙汉子卒长认为您在摸女人?哈哈哈……呜呜呜……”
宋云的嘴被程功用馒头给堵住了,威胁似的扬了几下手臂,宋云老实了。双手抱拳示意王达继续说。
……
这近百里路,王达走的非常艰难。
如果单单是走路还好,王达严重怀疑陈狮虎拉上他就是为了途中有个可以差遣的小弟。
挖陷阱,处理猎物皮毛,烧水,烤肉,晚上搭帐篷……这些小杂活儿,一天到晚,没完没了。
有一阵子王达都不由得感叹,为什么人一天要吃三顿饭?
那张弓一直在他的背上背着,陈狮虎就是不让他拉弓射箭。捕猎的时候依然是设陷阱。
遇到实在是大的猎物,陈狮虎直接拿起弯刀上前屠杀。
开阔的平地走完了,他们来到山林内。这里沿途有不少大叶子的树木,这让王达省去了搭帐篷的活计,只要砍几根结实的树干,找好角度搭一下,直接就在叶子的庇护下睡觉了。
还是在树上,不用担心豺狼猛兽。
就是下雨过后有些冷。
只要是省事儿,冷点也不是不能忍。
穿过树林后是连绵的山脉,让你永远走在山顶,山腰,因为山下是悬崖。
经过这么多天的行走,还有陈狮虎的“无情”指使。王达比来时更狼狈了,但是兴奋程度不减反而有升高的趋势,同时升高的还有对陈狮虎的抱怨。
走出这片山脉就快要到营地了,他一次弓还没有拉过。
“小娃娃,还坚持的住吗?”
扯下一口兔子肉的陈狮虎笑呵呵的问道。
“当然!”
王达也有样学样的扯一口兔子肉回答道。
陈狮虎将吃完的骨头扔到一边的草丛,用达拉在右边的腰带擦了擦嘴上的油。
“拉一次弓试试。”
“什么?”王达生怕自己听错了,张口问了一句。
“拉一次弓试试。”
王达放下手里还没有吃完的兔肉,激动的把弓从背上取了下来。
这么多天不管做什么,王达都把弓背在身上。陈狮虎还嘲笑他说,以后估计你背媳妇都没有这么上心。
看着已经包浆的弓身,还有那根被保养的很好的弓弦。王达深吸了一口气,两根手指钩住中间的部分。
“呵啊!”
叫声很大,可是弓弦只是微微弯曲一点儿,离远了看的话,就像是没拉开一样。
尽管近处看也是差不多的光景。
试了好几次,王达的脸憋得通红,最后转头恶狠狠的看着陈狮虎:“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不然自己怎么会连弓弦都拉不动,他内心也没指望能一次就拉满弓,可至少应该可以拉开的吧,现在这算什么?
陈狮虎面无表情的将弓拿了过来:“小子,看好了!”
篝火跳动的影子映在陈狮虎的身上,让那上半身裸露的肌肉又增添一份妖异感。
在王达手中几乎没有动的弓弦,被陈狮虎拉成了满月。松手的那一刻,破空声在王达的耳边响起,久久没有散去。
“还继续跟我走吗?到时候在营地要还是拉不开,我是不会收你的。你可就是白跑一趟。”
弓在陈狮虎的手里握着,没有递给王达。
从那阵破空声中回过神来的王达伸手把弓抢了过来:“为什么不继续?我都走到这里了,就算没有成功入伍,我也要见识一下军营周边的风景。”
“你小子不后悔就成。”
陈狮虎坐回到篝火前,拿起之前王达没吃完的兔肉啃了起来。
“喂,那是我的!”
“弓都拉不开你还好意思吃肉?去吃下午采的野果!”陈狮虎三口两口就把剩下的肉全都塞进了嘴里。
“没力气才要多吃肉,你这么多年的兵是怎么当的?!”
嘬了几口手指上的油,陈狮虎非常认真的看着王达:“小子,军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的,尤其是边境的军营。我们被国内的百姓夸成战神,可大多时候,我们却在过野狗一样的日子。这样的军营还是你心中的向往吗?”
“野狗怎么了,只要能撕下敌人的肉,野狗又怎么样!”
“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这么说。”
虽然一直在“劝”王达回头,但是听到他的回答,陈狮虎还是非常欣慰的。
走出山脉前,王达受了之前都没有受过的累。他们要准备好至少三天的口粮,因为接下来的路程不会再有野果,野菜,野兔让你吃了。
只有像黄沙一样噎人的枯草,拥有和石头一样硬的背壳的虫子。想吃虫子?虫子不吃你就不错了,那些虫子以吸血为食,钢针一样的嘴上有无数的倒钩。
没有把握一次把它剔除的话,就只能任由它吃饱,自己离开。硬扯的话很可能带下一块自己的血肉。
陈狮虎一到晚上就拿这个虫子吓唬王达,结果一天晚上王达真的中招了。
想要伸手把虫子扣下来,结果带着手臂上一大片肉都很疼。拿火烤虫子的背甲,只会让它更用力的往血肉里钻。
陈狮虎笑着掏出腰间的匕首,慢慢朝王达走来。
“你要干什么,不是要剜我的肉吧?”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老子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吃人肉了!”
陈狮虎快速出手,留在王达眼里的只有残影。
尖叫着低头检查手臂,发现连皮都没有伤到,就把虫子给片走了。
“虫子的嘴还在你的肉里,自己挑出来。”说完陈狮虎就把匕首扔到了王达的面前。
又过了一天半,终于看到了人影。
不过确定前面的一个简易的三角小帐篷是营地?
走到近处的时候,陈狮虎上前和那两个士兵打招呼。
回到王达的身边时,手里多了一壶干净的水。
接过水壶后,王达抬头灌了一大口:“这就是你们的营地?”
“当然不是,这只是一个哨岗。你还没有被允许入伍,怎么能带你去营地?”
王达听后白了陈狮虎一眼,很自然的把水壶别在腰间,把弓从背后取了下来。
“呵啊!”
比之前强了一点,也只是一点。
“呼,弓还你。水壶我要了,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一张标着生路的地图,我现在还不想原路返回,趁机会看看这塞外的景色。”
“你小子想什么美事呢,还要老子的水壶?走,跟老子回营地,给你发新的水壶。”
陈狮虎单手搂过王达,就那么一下都让他险些背过气。
……
“之后呢,之后呢?”
每次宋云听到王达被虐的部分,他就无比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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