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穹顶高悬其上,纵使不知其距仍觉心神受迫。数百座悬浮雕像环绕在大坑之上,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竟有隔绝心神之效,探查不清;也不知雕的是什么,兽爪、鸟羽、虫蠊皆具,像集众所长胡乱拼成,又似浓雾般迷离不可知,再看第二眼雕像已然变了形态。视线下移只见前方几步之遥处,黑色地面骤然下降,再看远处未被漆黑吞没之处,寒光一闪,密密麻麻的白色尖刺将一具具未腐的尸骸深深定在坑壁之上。不知这建造者使了什么手段,那尸骸破而未腐,纵使下半身白骨森森,上半身仍是血肉黏连,血淋淋的,仿若可怖的创口是不久前才撕裂的。
若仔细看黄白黑红乱撒一地,连那勾结而出的肠肚也在半空晃荡,当真成了牵肠挂肚;那胫骨只连着一条黑色的物什悬而未坠,莫名的动静使其微微颤动,仿若物主仍有进气。更不必说那爆裂的眼球与喷洒的脑浆。若是那些话本里的地狱当真存在,这不过是这般景象吧。向天明初时所见只觉头晕目眩,糊成一团,如今调息几个周天有所好转,只是越发觉得幻痛,仿若感同身受,好像那齐根切去的膝盖是他的,那被刨去一半的指骨也是他的。
费力挪开视线想沿着坑壁往下看去,正要接近坑底时却突觉双目刺痛,眼眶一热,伸手一摸竟流出血泪。向天明心中暗叫不好,强撑着灼痛下意识想向吉托看去,朦胧中好似看见吉托也以手掩目,看来她也不知。只见吉托勉强撑开一丝目缝,自储物袋中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取出了一件玉瓶,却毫不犹豫将其捏个粉碎,引出一线灵丝至目上,血泪才得以止住。
向天明试图运转六道决转化灵气护于目上却以失败告终,那诡异的灼烧感如跗骨之蛆,让人无法摆脱。吉托有所好转后才有余力帮助向天明缓解剧痛。好在那莫名物质起了作用,向天明得以喘了口气。
“这东西太过厉害,不仅有损神魂还能摄人心魄,不愧是以百万灵血滋养数十年的邪物。”吉托刻意的压制着内心的冲动,竭力避免着重蹈覆辙,“饶是我也中了招,还好这玉净液我还有些存货。”
向天明以手掩目,心有余悸,这邪物太过霸道,看都不能看,那如何去取那九溟珠?似是觉察出向天明有所疑虑,吉托便又开了口:“这正是我带你来的原因。那九溟珠当初本是在陈望昶的身上,但不知为何直至事了陈望昶都未曾催动九溟珠,反将其托付给他麾下副将。”
“那副将也是倒霉,未曾丧命于那场屠杀,却死于事后的清算。那时先王自刎谢罪,新王威严不重,压不住手下那群大臣,加上仙人停留在万仞国内,便有许多人争先恐后的要求严惩乱臣贼子。煽风点火下,群情激奋,于是那副将便首当其冲填入此中。”吉托朝着坑底遥遥一指,“据我所知他填入坑中时,九溟珠还随身带着,事发太过突然,他没有时间将九溟珠藏起来,在坑中想来也是办不到了。此番便是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深入坑中前去取珠。”
“这洞内布了仙威阵,脚不能离地,不能外放灵力,一旦外放即刻肉身爆裂、神魂裂解。”
“不能外放灵力又如何破开这壁障?”向天明看不见这坑中有何阻碍,但隐约察觉到有微弱的阵法流转的痕迹,布阵者根本无意隐藏。
“并非是所有的灵力。浮生六道决转化的灵力不在此列。”吉托说着,掌中便有红黄灵力游动,一两息后四周依旧寂静。接着便向那深坑边挪去,距离坑边仅有几步之遥时站定,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其掌中灵力光芒大盛,接着便有什么东西燃烧爆裂的声音传来。待声响散去,只见吉托面色有几分苍白,看上去萎靡不振。
“我用归鸿所留的灵气将这屏障破开。这邪物灵性尚未开启,坑中尽是威压,剩下的灵力不足以支撑我下到坑底。”
向天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吉托,见她面色坦然,也不急着回话,而是效仿吉托凝聚灰白灵气托于手中,借着微光将这大坑四周细细观察。吉托见状就地调息了番,脸色不似方才那般难看。
“为何非要将这九溟珠取出,留在这不挺好的么。凭你我的力量就算取出九溟珠也难以操控,若是突生异变,可是插翅难逃。”向天明此刻最大的倚仗便是那据说可在羽化境前保他无虞的灵气,若是用在此时去谋求一个一无所知的九溟珠,实在是不划算。
吉托见他如此,却是自嘲的笑了出声,“你这般想也不无道理。不过我以为你若是见过这九溟珠的威能,说不定会改变想法。虽说这灵力可以同羽化境掰掰手腕,但若是羽化境有心杀我,你以为这灵力能撑多久?到底不过是归鸿留下的一抹灵气罢了,任它如何磅礴,怎能与仙人相提并论。且不说归鸿在仙界并非无敌手,单说那些羽化境手段通天,不知活了多久,什么东西没见过?怎知他们没有破解之法?就这坑里的东西也不过是那仙人随手炼制的罢了。”
“与其龟缩隐忍,倒不如现下博一个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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