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重奏 第七章：你都没有边界感的嘛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又或是因为心里的沉闷诉说了出来，叶蔓一夜无梦睡眠质量出奇的好。

她蹑手蹑脚的起来穿上衣服去小区门口买早餐，回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路边的夏意是如此的明显了。顺着坐到椅子上看被风摇晃的枝头。

自己的命运也是一样嘛，被不知方向的风摇晃，飘渺的没有边际。

想起去年夏天中介带着来小区看房子，跑了很多之后累的不行，那时严安发了信息问要不要去爬紫金山。

那时候的自己可真酷啊，心里没人的时候永远可以潇洒，义正言辞的拒绝着。

过了两个月和严安又坐在相同的椅子上，他说那时候被拒绝很伤心来着。想起严安，心脏就会皱成一团，把联系方式全网拉黑，留了电话，怕他遇到什么事情找不到自己。

打出那串熟悉的号码，即使删掉了还是像印迹一样无法删除，打过去又能说些什么呢。

迟疑了很久之后，收起手机准备回去。就在这一瞬间，像是被牵动着，那串号码突然出现。

“叶蔓”

“......”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蔓，我知道你在听，家里出什么事情了？”他焦急的询问好像真的很关心一样。

“没事的话，我挂了。”即使是学着他的语气，叶蔓内心里也是备受煎熬。

“不是说出了事情第一个联系我嘛？”他的语气突然有了些许的哀求。

“没事我挂了。”叶蔓不禁回想前几天，对自己冷漠的要挂断电话的男人，他会像自己一样很难过的推开自己心爱的人嘛，他会嘛？希望会有一点吧。

把早餐放下，钟嘉茜听到声音睡眼惺忪的醒来。“你出去啦？”

“嗯，起来洗漱下吃早餐吧。”叶蔓察觉到自己冷漠的声音，原想带着温暖再说一遍怕钟嘉茜会不舒服，可是那一瞬间她发现好累啊，转变伪装自己的那一秒钟。她放弃了，没再回应。她觉得自己很累了，被家里的事情压得没了力气，不想再委屈自己去伪装讨好别人的情绪。

“昨天我联系严安了。”钟嘉茜准备坦白，告诉叶蔓那个男人有多在意她，有多难以割舍这份爱。

“你没病吧！”叶蔓突然把早餐摔到地上怒气冲冲的朝钟嘉茜叫喊。

“我只是...”没等钟嘉茜解释，叶蔓已经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那么巧合的又跟我喜欢上同一个人是嘛，就那么的巧合是嘛！那你去吧，尽管去吧！”

“在你心里就那么的想我是吗？”钟嘉茜委屈到爆炸，想不明白相处了七年的时光怎么就那么轻易被冠以误解。

“那我该怎么想你，你没做那些事情嘛？”说到这里，叶蔓忽然想把前些年的事情一一拿出来跟她对证，不计较就没有委屈了嘛？为什么有些人能够像拿着免死金牌一样一边说着对不起然后又一边做的对不起的事情。为什么有的人就要白白的遭受这些横来的伤害，好不公平。

“大一的时候，我说我喜欢草地音乐节的那个主唱学长，然后在贴吧留言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当时你是怎么做的，你问我要说自己也加上聊天。我当时说我不想给，你又自己开始去扒联系方式。在宿舍你看到我在联系他，你就开始联系他。后来我不联系你也停了联系。我是不是跟你说，我很喜欢他。你是怎么做的，他结婚的照片你还要分享到群里，当着几个人的面问我，还喜欢他嘛？我该怎么说，你说我该怎么说。”

“我当时闹着玩，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钟嘉茜的辩解苍白的无力，她确实有着其他的想法。

“好，就当我一时兴起。那第二次呢，大二下学期，在宿舍前面我在看篮球比赛的时候，发现一个酷似初恋的男生，每次都在坐在台阶那假装正大光明的看他。后来我准备等他打球结束的时候去问联系方式的。你是怎么做的。你直接冲过去要了联系方式。”

“我是帮你要的啊那时候。”钟嘉茜无法辩解，她以为那时候的叶蔓只是嘴上说说，况且那时候她都没生气，怎么现在突然火起来了。

“还要继续撒谎嘛？”看着眼前这个满嘴谎话的人，突然混淆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那个男生后来又在宿舍楼前遇到我了他说以为你是帮我要的联系方式，他问我后来怎么没去篮球场了。”

“叶蔓，我真的没有恶意。”钟嘉茜苍白的解释，她不敢说出来这些谎言背后的执念。

“没有恶意嘛？那为什么又联系严安？”

“你当时说不想谈恋爱的。”

“我说不想谈恋爱，我有没有说遇到一个很喜欢的弟弟，只是不想再谈姐弟恋了。”

场面陷入一阵沉寂，钟嘉茜攥着拳头，大拇指不断地摩擦着无名指。她不敢讲自己的心意吐露出来，想到自己确实自私的做了很多伤害叶蔓的事情。她以为她不在意那些男生的，她不知道那些刺在她心里已经根深蒂固的不断生长，直到今天彻底爆发。

“钟嘉茜，你为什么都没一点边界感呢？你怎么能一点歉意都没有呢？是觉得我很好欺负嘛”

“我没有，我以为你不在意那些。”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就因为一个男人是嘛”

“对，就因为一个男人。”

钟嘉茜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狠狠的看着那个女人。看着自己的爱意就这样被她硬生生的阻隔到墙外，她在等待一个台阶，等待着被挽留。甚至没有挽留也行，她可以自己找个台阶。

就当她准备把早餐捡起来，说一起出去吃早餐吧。“我不送你了。”一句没有感情的声音飘过来。

她示好的话堵在嘴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想到昨天很严安的对话。那就烂在肚子里吧，既然她如此的狠心。自己原本准备全部脱口而出的。那就错过吧，可怜的男人和女人。有缘的话，故事的主角总会重逢。

钟嘉茜头也没回的摔门而出，叶蔓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卸下所有的伪装。

叶蔓感觉到自己的命运好像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被各种无法抵抗的外力慢慢扭转了方向，就像早上看到的树枝一样，无法掌握自己的被摇晃的命数。即使她知道，被摇晃不会影响树的成长。她觉得自己的未来被蒙上了一层灰尘，怎么也提不起来积极性去面对。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甚至是她知道是错的还是去做了，因为顺了人类自私的本性，但她不会改，因为她是知错犯错。她觉得那些事情都没有让自己顺心更重要，她不想委屈自己去观望。

钟嘉茜出门后就后悔了，她又打给钟嘉茜，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背着书包的她又晃悠到了学校门口。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看到里面来来往往的学生，彷佛一抬头就能看到叶蔓朝自己挥手。原来她们已经一起走了那么远，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那些无意的伤害横亘在她们之间，真真切切的分成了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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