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我越发喜欢这里的山村,我和铃大部分时间也在这种地方借宿。异兽的动向明显有些奇怪,只要我和铃在一个地方久住,那里就再难以发现异兽的踪迹。我们很难不怀疑这一切与手上的奇怪印记有关。
好在铃并不是个急性子,不会反复催我快点去到下一个地方寻找异兽。我喜欢这种目的性强却又不着急的人,所以只要铃暗示我该出发了我都会干脆的离开。当然有的时候我也会偷个懒,这种时候铃都会称呼我为“前管理员先生”来表达不满,而我也会用“前祭品小姐”来回击她。
和她吵吵闹闹的时间总是愉快,我不懂她为什么会对其他世界抱有强烈的向往,我也不懂我为什么越发喜欢这片土地。可能管理者须知里不让我们和当地居民接触就是怕我们与这里的人产生联系而丧失回去的欲望。
我和铃每到一处就会为那里的百姓带去安宁,经过行商与行医的宣传我们两个总能获得当地人的欢迎。我们的穿着在这里算得上怪异,我猜也是因为这一因素也让我们的身份更为神秘与醒目。
不同于以前奸猾狡诈的印象,我心里不禁对商人们心生好感。这种落后的世界里他们是我唯一的情报来源。
我和铃远望着远处的双子峰,东边的山腰上不时有炊烟升起。看到了烟火我就放下了心,不管再怎么诡异,那里至少是烧火吃饭的人。途中我数次感叹望山跑死马这句话真是不假。肚子已经饥饿难耐,但是才走了一半路不到。那一缕缕炊烟像是一双双纤细的手,轻抚着我的肚子又拉着我继续前进。
铃边走边从灌木上拽野果,用手擦拭两下就塞到了嘴里。听见我肚子叫也递给了我两个,我还没拿稳就被一阵巨响吓得一哆嗦。
那种动静就像是响雷劈在了巨石上,又迅速回归了平静。
铃想要临时改道去西峰看看,我则坚持先去东峰的村里问问情况。
这个村庄与其它村子没什么不同,如果一定要说有区别的话,那就是村中央的祠堂。铃和我穿过村子来到了这座祠堂前,我一眼就认出了上面供奉的那个眼睛一样的石头以及地上用绿色画着的象征无限的符号。再回头看铃,我本以为她会惊恐,但是她撅着嘴巴明显是生气了。
“系,这里的人看来不知道从哪里找回了活祭的传统。”铃在为这种不尊重生命的行为而愤怒。
身后脚步声迟缓而又沉重,铃听见声音后将自己系在胳膊上的面罩揣进怀中。
我们两个刚一转身,那个老人就激动的仿佛要背过气去。他不停地用拐杖敲着地面,又用手指指着我们。我看出来他太过激动一时说不出话而已,但是我还是害怕他一口气没喘上就这么过去了。
“我是你老队长啊!”老人几乎扑在了我的身上,用双手扯着我的袖子。我很庆幸我没有和其他人讲过自己的名字,不然在铃面前露馅一定会降低她对我的好感。
等他情绪稳定后,我们和他回到了他的住处听他细说这些年的遭遇。可能是他年龄大了的缘故,情绪总是激动。
他这么些年的人生都凝聚在这几个小时的交谈中,我也感叹他居然还能坚持活下去。提起一些事、一些人他总会自然而然的说出那些人的全名,不管我是不是认识他们,这一个个故事好像是讲给他自己听的。
老队长在烛钟事件后也是以为自己孤身幸存了下来,在这个世界最终找到了一个容身之处。没有了异兽之后他的生活还算过得去,就这么一晃几十年在这个世界变成了老头子。
“没想到临死前还能见到你和异兽们。”
“我也没想到能见到你。”
“唉,见到你我就更想回去了。我从烛钟之后每一秒都在想离开这个世界。”
随后我就开始仔细询问我好奇的问题,比如西峰上是什么动静?祠堂里供奉的是什么?那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老队长说那个祠堂是最近几个月一个行商来村里掏钱建起来的,那个商人来时戴的面罩就和当年铃的一模一样。他来时告诫村民做好心理准备,只有活祭才能驱赶灾祸。
我听罢便揶揄起他,我们这种从现代社会长大的人怎么能信这些东西。但是他却神色严厉的和我辩论,也使我开始坚信这片土地会洗脑了。
至于西峰上的惊雷,则是一种名叫“蛊狰”的异兽。这种猛兽形如猫,两只眼睛的眼皮上覆盖着一层坚硬的角质,就像是岩石雕琢的眼影一样,这层角质从眼皮起经过额角最终在头上生出两只大角。它的尾巴敲击岩石的时候就会发出惊雷一般的响声。一般一窝蛊狰会有三到五只幼崽,父母生下他们后就会离开,任由幼崽相互残杀,它的兄弟姐妹就是它们唯一的营养来源。每吃掉一只同类就能多生出一条尾巴,而西峰上那一只是一只两尾蛊狰。
我想多了解一些相关信息,但是老队长和我说他也不知道更多了。我和铃决定把这只异兽消灭掉再离开,也算是给老队长送终的礼物了。
离开前老队长将从前的装备送给了铃,说这个姑娘的穿着实在不适合面对猛兽。问清了化兽器里留存的能力不是藤舌蛙后我才将装备给了铃。走了大约一小时,我们两人终于见到了这种异兽。
蛊狰就像是猫科动物一样美丽,除了它的叫声太像人类哈气的声音,其他都可以用威武来形容。我们俩个人虽然藏在树后,但是我通过观察确认这只异兽已经发现了我们。
我和铃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紧紧地握着武器。
蛊狰警惕的四处张望,除了我们的方向,它还时不时望向山顶的方向。我也就默认了山顶上还存在着什么其他东西。我和铃就这样和它隔着几棵树对峙着。
这种异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敏锐的双眼时刻都散发着锐利的目光。我们俩实在找不到机会动手,于是将希望放在了夜里。
夜色渐深,没想到这只异兽依旧精神焕发,甚至还拍打着石头扰民。
我和铃实在忍不住了,冲出来后将子弹和弩箭一齐发射了出去。蛊狰敏捷的躲开,看了我们两眼后就朝山上跑去。我和铃也出去好奇心跟了上去,这种食人凶兽为什么对我们视而不见。
走了一段路,我们就听到了山上此起彼伏的轰响。加紧脚步上前查看,这才明白它是有更好的捕猎目标。发现这座山上居然有两只蛊狰,还都是两尾。它们两个亮出獠牙相互对峙着,似乎随时都会扭打在一起。
“等它们打起来,我们挑一只帮帮忙。”我和铃继续躲着,就等这两只异兽动手了。
同类相残这种事情实在过于残忍,我将化兽器中匿信的能力启动,感知着两只大猫的情绪。强者之间的凶狠不带有一丝感情,假如这种拼死的情感波动目标是我,我可能会吓得瘫坐在地上甚至是失禁。
几分钟后我所期待的争斗终于爆发了,我与两只异兽几乎同时动手。我随机选择了一只倒霉蛋,连开了几枪。双方前肢离地,挥舞着双爪抓挠着对方的眼睛,被击中的那只很明显力量不足败下阵来。
失败的那一只躺在地上十分虚弱,而胜者则享用着同类的身体。双方的情绪都已回归平静,甚至不带一丝感情。我告诉铃已经安全了,她不忍心看着另一只被活活吃掉,走上前去对着奄奄一息的蛊狰发射了箭矢。
剩下的那一只在进食完毕后明显变得温驯,屁股上也迅速长出两根尾巴。我继续感知着那只异兽,它所散发出的满足感让我更加理解了这种生物在食用完自己血亲后的回报。
“它已经永生了。”我和铃说道,“不,准确的说是,它到死都不需要进食与睡眠了。”我猜测这种情况就是这种异兽的“伏溯”。
铃则是由于杀死了一只蛊狰,成功的兽化。她的眼皮上也有了相同的角质,让我大概能想来这姑娘化妆之后的样子。我和她一边聊着她的感受,一边走回了村子。
等回到村里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姑娘被绑着放在一辆板车上,而老队长则是焦急的拦着村民不停地说不需要活祭了。铃强化的听力老远就听到了他的话,自满的说没想到他还挺看得起我们。而我再一次站在老队长面前时,他对我的惶恐与畏惧提醒了我化兽器没有关掉。
“你白天说的你想回去,是骗人的吧。”虽然没有和这个老家伙交心的想法,但我还是问了出口。
在有了新的牵挂之后人果然就变了,我拒绝了老队长的留宿邀请,拉上铃离开了。
铃怨我一意孤行导致两个人又要留宿野外,好在她的五感强化之后可以规避野外的危险,她的精神也十分旺盛,所以我将守夜的活全部留给了她。我没有和她解释老队长的真心,翻过身就睡了。
在梦中,我梦到那些曾经在一起生活过得管理员们在烛钟事件中都死掉了,无一幸存。醒来之后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和铃说:“我昨晚做了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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