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老朱狂怒,你跟老子玩真的?
甲胄?
这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轰然一声炸响了整个朝堂。
那一瞬间。
群臣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惊讶、惊恐之情。
甚至对于皇权的恐惧都减弱了不少。
纷纷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那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掀起一阵浪潮。
把整个奉天殿淹没。
“怎么可能?五皇子殿下怎会有谋反企图?他今年才多大呀?”
“黄大人此言差矣,汉殇帝百日即位,汉冲帝坐上龙椅时也不过一岁,更何况五殿下几年已虚十岁,太子殿下像五殿下这么大时,都已然跟在陛下身边征战了!”
“那也不可能!陛下才刚建朝两年有余,五皇子殿下就要谋反,那不是完全没把陛下放在眼里吗?绝无可能!”
“是啊,陛下对几位殿下教导有方,恩慈有加,若造反一事是真的,那陛下得多伤心难过呢。”
“可是如果没有谋反异心,为何偏要私造甲胄这种军需,这可是民间严令禁止流通之物!”
“难不成几位大人是怀疑督察御史敢空口白牙地污蔑吗?我告诉你们,我督察院若非证据确凿,绝不敢胡乱弹劾!否则哪个脑袋不想要了敢说这种话?”
“证据说不定是假的呢!”
“你胡说!”
众人意见各异,眼看着就要吵起来。
一帮儒生已经要做酸诗讥讽了。
反倒是徐达、傅友德、冯胜为首的一帮武将躲在一边装死。
私造甲胄这种事。
本身就代表了不臣之心。
五皇子殿下若真有谋反之心。
那么他的兵马从哪里来的?
谁暗中已经给了他支持?
还不是首先怀疑这帮手中有兵权的将领?
这时候开口,无论是帮哪边,都难免成为靶子。
不划算。
这帮人久经沙场,这种小场面,问题不大。
装鹌鹑才是最好的选择。
翰林院编修李希颜听不下去了。
大步出班:
“陛下,微臣也曾教导过五皇子殿下一些时日,深知殿下秉性善良平和。”
“试问,一个深知百姓疾苦的人,又怎会在前元刚覆灭,我朝根基尚未稳定时,让百姓再经历一遍天下易主的战乱与流离失所呢?”
“微臣认为,这样的人绝不会对圣明的天子生出不臣之心,请陛下一定要明察啊!”
胡惟庸也连忙上前:
“陛下,当时臣看到有不少女子夜间进入里面,不再出来,还当是销金窟。臣竟不知,原来所谓瓦舍不过是障眼法!陛下,私造甲胄可是违逆之事,哪怕只有蛛丝马迹也当严查!”
胡惟庸这话一出。
朱元璋的表情阴沉无比。
他略过胡惟庸。
反倒瞪着后面的刘炳,似乎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朱标连忙小声喊道:
“父皇,此事还尚未定论,孩儿相信五弟不会做出这种事。”
朱元璋立刻清醒过来。
是啊。
老五那孩儿不会这么不知轻重。
他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为了百姓?
否则被自己知道后,也不会如此坦荡。
这时,侍读学士詹同出班:
“陛下,我朝初建,钱粮、军需一向短缺,打造一套甲胄需要耗费多少钱财,陛下心中必定有数。”
“我朝士兵都未必能人人穿的上甲胄,五皇子殿下连封号都尚未获得,又哪来的这么多钱财打造出能武装一支军团的甲胄呢?”
朱元璋和朱标对视一眼。
心中暗道:该不会是老五偷偷给自己打了一身,想偷偷跟着徐达他们上战场吧?
这么想着,竟然还觉得有点满意。
有种!
朱标出言问道:
“刘御史,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刘炳信誓旦旦赌咒发誓:
“微臣亲眼看见有人用大车往瓦舍后门运送东西,有两个工匠抬木箱时不慎断裂,才让微臣看到,那里面竟是大量护甲制式的铁片!”
“微臣绝无半句虚言!请陛下下旨查抄,便可证明属下所言非虚!倘若有假,臣愿一死以全殿下清白!”
这下,连朱元璋都无话可说。
他的脸阴沉无比。
“好,既如此,着兵马指挥司带朕手谕速去搜查!朕就坐在这里等他们的结果!”
群臣这会儿安静下来。
都在紧张地等待结果。
尤其是刘炳。
这话是胡惟庸教他说的。
甲片的确是有。
不过并不是他亲眼看到的。
但是,话必须由他这个督察御史来说。
兵马指挥司速度果然很快。
不过一个钟头过去。
指挥使刘通已经带人归来。
跪在朱元璋面前。
太子朱标急切问道:
“情况如何?”
刘通单膝跪地: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标下带人搜查了三间瓦舍,果真发现大量正在打造的布甲,观其制式,与蒙元的棉甲有些相似,但似乎更加轻便暖和,强度不知。”
“造棉甲的匠人已经全部被控制起来,正在逐一排查身份。”
刘通禀报完。
胡惟庸和刘炳等人皆是脸色微微一喜。
尤其刘炳,大松了一口气。
不论如何,他的小命今天算是保住了。
朱元璋静坐了片刻。
不知想了些什么。
呼吸渐渐沉重起来。
许久,他缓缓问道:“棉甲呢?”
刘通连忙示意下属将一套已被拆开一半的棉甲捧进来。
那棉甲果真与蒙元制式不同。
里面的棉花用量极多,压得结结实实。
看起来暖和而不笨重。
内部藏了大量的硬金属,不知是铜片还是铁片。
用泡钉固定。
颜色是鲜红的,制式十分美观。
众人都可以想见,它穿在士兵的身上必定威武又霸气。
尽显大明猛将风范。
刚才还在装鹌鹑的徐达冯胜等人,此刻眼睛都快直了。
根本没办法把目光从上面挪开。
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的士兵穿上它时,那威风凛凛的场面了。
只有他们才能一眼看出这棉甲的好处。
动辄几十斤的甲胄,穿在身上,真的很影响杀敌。
朱元璋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他强行压抑着愤怒又问道:
“发现了多少?”
刘通据实已告:
“三间瓦舍,不,三间工坊内连同未完成的,大约一共有两万余套。”
两万?!
朱标差点咬到舌头。
皇城守卫军加起来都没到两万人。
他五弟搞出这么多棉甲来,难不成是想玩真的?
朱标还在发呆。
朱元璋却忽地站起身来。
一把将面前的奏折挥落在地。
竟是怒气冲冲地直接走了!
一众大臣以及刘通就这样被晾在了此处。
朱标连忙给刘福使了个眼色,自己赶紧跟上去。
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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