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禄,还不把澹妃娘娘扶起来等什么呢。”
曹禄连忙应声,扶起华曜,让身后伺候的人上一杯新茶。
乐时季示意捂住严菲儿嘴的宫女撒手,刚一撒手,严菲儿果然忍不住破口大骂。丝毫不顾及乐时季还在眼前。“华曜你这个贱人,有娘生没娘养,你竟然敢在皇上面前……”
“够了,来人啊,给朕堵住她的嘴!”
华曜冷笑一声,在大越没有人不知道,华曜的母亲就是为了救乐时季才丢了命,华曜才从小没有母亲。是华曜要求入宫乐时季同意的一个原因;更是后面无论华曜在宫里闹得如何不可开交,乐时季都不会惩罚华曜的原因。严菲儿这么说话正中红心,纵使现在乐时季还不相信她,只要她是华曜一天,乐时季都得护着她。
“来人,将教导严贵人宫规的嬷嬷拉去慎刑司行苦役,把严詹给朕叫到御书房候着。”
“皇上,嫔妾没有,嫔妾冤枉啊,皇上~都是华曜,华曜你冤枉我。”严菲儿慌了手脚,她没想那么说的,一定是华曜,都是她不好。
严菲儿歇斯底里的嚎叫,让乐时季皱眉不悦。
“还不快来人把这个女人拉下去。曹禄,去,宣旨,褫夺严氏贵人之位降为常在。在宫中禁足一个月以正宫规。”
乐时季扫了一圈下面的女人,在这里大动干戈就是为了杀鸡儆猴,希望这些女人能消停会儿,别老巴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宠爱也是那么好得的。严菲儿之流在宫中数不胜数,现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总有一天也会知道,明哲保身也不是那么好保的。
“皇上,礼部尚书到了,现已经跪在御书房前面了。”小太监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来不及呢行礼,直接禀报生怕误事。
“朕知道了。好了,都散了吧。”乐时季直接起身离开,没有在多说一句话。
“臣妾(嫔妾)恭送皇上。”
“皇上对娘娘真好。”安元扶着有些头晕的华曜往后面走。
“公公何出此言?”
“皇上连朝服都没换就过来了,可见是下了朝直接就过来给娘娘撑腰。”安元不愧是乐时季身边的老人,看问题总是一针见血。
华曜回想起乐时季的穿着确实和平常不一样,更加的庄重威严,连她也不得不承认乐时季真的很适合当皇帝。
“奴才叫茑萝过来服侍娘娘歇息吧,昨夜里睡得晚,今儿早上起的早。不怪皇上说娘娘憔悴,奴才看着也怪心疼的。”
华曜浅浅的打了有一个哈欠,有心要对安元吩咐几句却抵不过睡意。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娘娘您醒了,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御书房送了点心,都是皇上爱吃的。皇上夸娘娘心细,连奴婢都得了不少赏赐。奴婢分给了安元公公一些,不过公公没要。”茑萝一见华曜醒过来就开始碎碎念,全然没注意到华曜的脸色。
华曜躺在床上吩咐茑萝从她的库房里挑几件好东西给安元送过去,就说是她赏的,看他收不收。茑萝领命出去,就剩她一个人躺在床上。
风从没关紧的窗缝中吹了进来里面夹杂着的山茶花香让人浮想联翩。
也许当日吕清霜进宫的时候宸婵宫也是今日光景吧,所以华曜才那么生气那样嫉妒。谁能不羡慕呢,帝王的偏爱又是几个小姑娘能抵挡住的,要不是事先知道,就连她也差点动心。
“吱扭~”门被打开的声音惊醒了晕晕欲睡的华曜。
“娘娘,安元公公来谢赏了。”
“扶我起来,你先出去吧,安元在这里侍候就行了。”
等确定茑萝出去以后,华曜才看向站在门边的安元。
“今日之事多谢公公,不过本宫有一事不明,还请公公赐教。”
安元从暗影中走出来到堂前,自顾自的给华曜斟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手边。“娘娘,奴才说过,必会对娘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娘娘不必如此小心试探。”
“公公既然如此爽快,那本宫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怎么到本宫身边你和你的主子都心知肚明,本宫也不求公公能像服侍旧主一样对本宫忠心耿耿,也请公公不要自作主张。今天的点心是怎么回事你与本宫也都知道。可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是你还是本宫能负担得起。”
安元听懂华曜的未尽之意,心里不禁暗暗赞叹。这种女人就该呆在宫里,聪明,识大体,家世好最重要的是入的了皇上的眼。是他找人请的皇上,皇上最厌恶宫里女人的勾心斗角,可他还是来了。澹妃娘娘现在看不到,以后承宠还不是要回头谢他。
“奴才知道娘娘顾虑,以后奴才绝不多事,还请娘娘放心,奴才说到做到。”
华曜相信安元是不会伤害乐时季的,要不然到最后也不能跟回到他身边。只是自己毕竟不是吕清霜,不能保证安元会不会背地里对自己捅刀子。
“凤印是放在奴才这里,还是娘娘要拿回来放在身边。”
“先放你那里吧,过几日要用的时候,本宫让茑萝去拿。你出去叫茑萝进来帮本宫洗漱,你去前厅传膳吧。”
“是。”
“安元。”在安元的手即将门的那一刻,华曜叫住了他,“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安元微微侧头,表示自己听到了,随即开门叫了茑萝进去。
酉时三刻,刘禧意带着绿头牌去了紫宸殿。
“师傅,皇上也没有召见咱们,咱们就这么回去,皇上不会生气吧。”刘禧意要不是手里不得空,非得把他新认得干儿子的头打掉。
“你快闭嘴吧。”刘禧意恨铁不成钢,有心教训两句,一抬头紫宸殿就在眼前。
曹禄也站在门口想这件事。新嫔妃进宫少说也有一个月了,乐时季除了每天去找华曜用膳也不见旁人。御书房,紫宸殿,御花园门前的人越来越多。这半个月乐时季索性除了上朝哪也不去,连华曜也不去找了。
华曜倒是乐得清闲。每日里与茑萝安元一起跟着花匠学插花,与乐匠共赏歌舞,甚至于贵人一天来请三次安她都欣然接受。前一阵子,乐时季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天天都来延宁宫。来了以后什么也不说,占着她们学插花的小飘窗,用过膳就走日日如此,华曜怀疑她这里其实是个食堂。幸好严菲儿被关起来了,要不然这个宫里早就闹翻了。
“发疯的”乐时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已经成了皇帝,有一天还会被人逼着做选择。
“皇上这是新做的绿头牌。”意思就是这里的都是新入宫的嫔妃,您别想拿澹妃顶箱。之所以等了一个月就是为了严菲儿,毕竟入宫之前孝敬就到位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乐时季有些痛苦,其实选这么多的妃子只是为了制衡朝堂之上的各个党派,若是能引起内讧自然更好。可是他不想牺牲自己。
“曹禄,宫里谁蹦的最高。”乐时季闭了闭眼,一时计上心头。
“回皇上,是被您降了位分的严常在。”
“就她了,一会儿抬去偏殿。”
“是。”
景岚宫,润珂阁。
“小主大喜,皇上翻了您的牌子,您是新入宫头一个侍寝的人。”严菲儿的贴身侍婢白晶带着人率先下跪给主子道喜。那样子活像是自己被选中了似的。
倪嫤瑜也在严菲儿宫里,听到严菲儿侍寝的消息时,漂亮猫瞳中的嫉妒一闪而过。她面上不显,站起身来学着白晶的样子向她道喜。“姐姐,嫤瑜真为你高兴。要不是华曜构陷于你,皇上早就召幸姐姐了,又怎么会迁怒姐姐,叫姐姐失了贵人的位分。”
严菲儿眯了眯眼,站在她身后的白晶倒是有些不悦:“倪小主,这么喜庆的日子,干嘛提起那个人。平白扰了我们小主的兴致。”
倪嫤瑜向后瑟缩了一下身子,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泪流了满面。
“姐姐,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件事的。只是我觉得姐姐从小就比华曜优秀,进了宫更是没有比姐姐更厉害更漂亮的。我只是希望姐姐不要忘记华曜带给姐姐的屈辱。败了姐姐的兴致,我也不想的,姐姐原谅妹妹吧。”
“好了妹妹,快起来。这么好看的脸蛋哭花了怎么好呢。羽兰还不带你家小主下去梳洗一下重新上妆。本小主桌子上有一盒上等的蜜粉,妹妹一会回去的时候带上吧。”
“谢谢姐姐,妹妹就不耽误姐姐的时间了,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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