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大,看起来是要下雨。郑放放走出屋外缓缓伸了个懒腰就看到了小肖和厨房的阿童在院子里忙碌的在晾晒什么东西。
“忙啥呢?”郑放放走近。
“收咸鱼,”阿童头也不抬撅着屁股又扯下来一串,不忘对小肖抱怨“都是你的馊主意,我说今天会下雨还不信,催我把这些都晒出来。你看这天!”
“我又不是神仙欸,这天下不下雨我怎么知道,而还不是你同意的!”
郑放放对他俩这个欢喜冤家见怪不怪,伸手也帮忙收了一串往厨房运。在路上看见卢温吊着腿在回廊的屋檐上看书,顺口和他打招呼“阿温,早!”
卢温点了点头,显然已经见怪不怪。距离上次种蛊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郑氏夫妇为了郑放放着想,生怕种下的同生蛊出了什么乱子,将卢温安排到了她房间的隔壁,而且果然如郑应杰之前承诺所言,将卢温视作嫡子,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还专门配了小厮服侍。这位小厮就是厨房的阿童了,但卢温直言不用跟着自己,所以阿童现在相当于是郑放放新收的小弟了,
给小肖找了个玩伴,算是便宜她了。郑放放把咸鱼串挂在厨房的墙上拍拍双手,不知道无灵最后上的是什么灵丹妙药,虽然气味难闻,但仅仅十来天,手臂上那可怖的伤口竟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一道深红色的疤痕,郑放放摩擦了一下右手的伤疤,现在她的命算是已经和卢温彻底绑在了一起。
而且自从那日种蛊之后,郑放放就一直在找好好和卢温道谢的机会,毕竟人家救自己一命,而且还不是救过,是减半自己的命换那种,简直不要太伟大。她叹了口气,可该给的爹娘都已经给过了,自己又能做什么表达自己的诚意呢。
“让让让!”阿童和小肖端着一堆几乎比自己还高的咸鱼山往厨房走来,摇摇晃晃使劲仰着脖子看前面的路,最后路过门槛的时候阿童还是脚下一虚绊了一跤还带倒了小肖,咸鱼劈里啪啦的掉了一地。还有不少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哎哟哎哟”阿童吃痛的眼泪花都要掉出来了,伴着小肖骂骂咧咧的抱怨声郑放放蹲下身和他们一起捡,在捡到第三条咸鱼干的时候她指着那鱼还未瞑目的眼睛很认真的开口“你们说,能不能送救命恩人咸鱼做的花束,合适吗?”
……
小肖和阿童二人顿时沉默了,思考自家小姐是不是又在和他们开玩笑。郑放放看他们两人不说话,又接着开口“七彩咸鱼干?萝卜形状咸鱼?咸鱼妈妈带着一群咸鱼宝宝们?”
阿童目瞪口呆“小姐,你要咸死卢少爷啊?”
郑放放愁眉苦脸,这也不怪她。这两天她想的都要脱发了,金银珠宝郑应杰都送过了,送花太俗,送钱太土。难不成还真送个女人到他房里?
唉…小肖看见自家小姐有苦恼上了,拿了个咸鱼在阿童头上一敲“你这几天不是在照顾卢温吗,上次让你打探他喜欢什么你就一点也不知道?”
“问题是卢少爷不要我照顾啊”小童直喊冤,他这两天被抓着和郑放放他们讨论了几次要送点什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是他不想说,是真的不知道。
“要我说小姐,男人心海底针。你就应该直接去问他最想要什么。也省得在这样猜下去”小肖狠狠的咬掉了咸鱼的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再不了就威胁,恐吓。人再性命之忧呃时候都会说实话的”
郑放放觉得恐吓未免也太偏激了,自己是去道谢了又不是去寻仇的。但是前面这个想法未尝不可。
“对啊!我直接去问不就好了。”说干就干,郑放放拎着裙子就跑过长廊就冲到了卢温面前。手里的咸鱼干还忘记放下。
动静太大,卢温放下书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气喘吁吁的郑放放。
“干嘛?”
“你!喜欢什么,最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比如有什么爱而不得又很难得到的东西?”
“没有。”
“你再仔细想想!”
……
卢温心下了然这丫头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是不会甘心了。
“糖葫芦吧。”
“啊?”郑放放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之前送我的那棵糖山楂还挺好吃的。”
一瞬间郑放放就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自己当时随手丢的那颗剩的冰糖葫芦竟被卢温记着这么久,当机立断就丢下一句。
“我之前跟你说要去西街买糖葫芦,走现在就去。你等下我去换个衣服!”
郑放放喊了小肖二人,不一会就收拾妥当。四个人就这么利索的上街去了,郑放放已经好久没有去外边了。这一行人走在街上引来不少打量的目光。
“这不是郑家的千金吗,不是有人说她被毒死了,卧床不起吗”
“可不是!郑老前段时间还重金求购翁迫香,欸,那她旁边这个,就是郑老新收的嫡子了?”
“估计是,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冒出个嫡子出来。”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大户人家私生子都是正常的,这下可要多一个人分郑家的家产咯。”
周围悉悉索索的都是些不怀好意的声音,小肖和阿童狠狠瞪了领头的那几位妇人一眼,那几位妇人不想惹事,连忙摆手就散了。
“小姐!”小肖看起来愤愤不平,“他们说的太过分了,甚至还咒你去死,让我过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你现在封得住一人的嘴,封得住全城上上下下几千,几百万张嘴吗。”郑放放倒是看的很开,仿佛早就习惯了一般,“而且一旦动手,毁的是我们家的名声,这种人就像苍蝇,你越赶它越来劲。”
卢温侧头看郑放放一眼,倒是惊讶她这般看得清,四人不一会就来到了西街,隔老远郑放放就和那卖糖葫芦的大爷挥手“大伯,我又来啦!”
那卖糖葫芦的大伯年过花甲,头发雪白。“来了好啊,来了好。”
郑放放“大伯,今天你这剩的糖串子我都要了,让您早点回家去好不。”小肖在旁边帮着付了钱,让阿童把草靶子接了扛上。糖葫芦的大伯听了她的声音眯着眼睛止不住笑“都拿去吃吧,喜欢下次我多做点。小丫头有段日子没来了。”
“嗯,前段日子有点事,抽不开身。”按照他们这个对话,糖葫芦的大伯是不知道郑放放是郑家的千金的,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经常来买糖串子的女娃娃。
就这会功夫,阿童已经往地上丢了根木签子,手里的第二串也快吃完了。郑放放见状,连忙拔下一根塞进卢温手里,“快吃,特地给你买的,再不吃都让阿童吃完了。”
……
阿童这边啃得这开心,听到这话一脸幽怨的抬头小声问小肖“吃得快也是种罪过吗?”
“小姐说是就是咯”小肖一脸不在乎的拥护自家小姐。
阿童更幽怨了。
卢温抬手咬了一口糖衣,酸涩的山楂果肉混着薄脆的冰糖,确实不错。
其实卢温并没有吃第一次见面郑放放给他的那颗山楂球,那个时候不止是思考怎么拒绝,还有…他神色一暗,刚要开口,却突然被一道尖锐且不怀好意的声音给打断了。
“哟~猜我看到谁了,这不是郑放放嘛,又出来吃这些下贱东西。病可好些了?”
卢温抬眼望去,出声的女子从轿子里探出身子,身穿一袭红衣,袖口用细细的金丝勾线,一看就价格不菲。吊凤眼,眉毛用螺子黛细细的勾成锋利的柳叶形状,勾着红的发黑的半边唇,一副讽刺的样子。身后跟着一行下人,阵势也算是大的。
郑放放的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来人是大自己4岁远方的堂姐郑泷钱。自己从小和她不对口味,甚至可以说是盼着自己早日归西,那么日后就轮得到她来接手郑家。
“托姐姐的福,还没死成。”郑放放皮笑肉不笑,要说郑泷钱之前还会在自己面前做做样子,略表关心。那么现在就可以算是连装也懒得装一下了。
“那可得保重点身子,”郑泷钱虽是对着郑放放说着,眼睛却上上下下把卢温给打量了遍,突然杀出了个拦路虎要来瓜分自己的盘中羹,那郑泷钱自然是不肯的。她眼神毒辣,却一时半没摸清这位男子的底细,冷哼一声丢下一句‘五日后还指望着你站着来参加家宴。’
便让人驾马离开。
小童是今年刚到郑府,刚刚被郑泷钱盯得不明所以,问小肖。“这人是谁,这么嚣张不怕被打啊?”
“…一个恨不得天天祝我归西的坏女人。”郑放放接上他的话。
每年郑家八月半都会在扬州办一场家宴,说是家宴,实则也算是一场武斗,不止郑家,有联系的各门各派也都会受邀而来。为的一物,雀海志。相传为这本绝学之前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最后四大长老让郑氏将这雀海志封了起来。至此以后江湖对郑家自然虎视眈眈,而每年的家宴传统的比武,也自然被认成表现的好机会。
这十六年因为身体原因,爹娘也宠她。练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武学当然不惊。以往郑放放因为年龄尚小,都是被分到儿童那一组。有时候郑放放的对手都有是七八岁的男娃女娃,大家都是点到为止,打打闹闹做个戏便下台吃东西了。
可今年…郑放放咬着手指开始算自己的年龄。
不好!这样算来她今年必定会对上郑泷钱。还不如一剑杀了我,日子过的昏了头了。郑放放绝望的仰天脚步虚浮的往家里走去。
“祝你归西~明天就归西~”小童竟然用小调把这句话哼了出来。
“你是不是犯贱!”小肖啪的就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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