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 河中鬼

我叫李小二，这个名字是不怎么好听，或许还有点奇怪，都这个年代了，怎么还有这么土的名字，但没办法，爸妈取得，我有什么办法

我也跟爸妈抗议过，但我爸妈每次都颇为窘迫的的笑了一声，说贱名好养活

其实李小二这个名字没什么不好，因为习俗问题，村里人都叫小二哥，听起来不错

要说起来，我家祖上三代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也没什么文化，我爸妈也都是只有初中文凭，其实他们能上高中的，但是没钱…

哎…说了这么多，我其实就是想说…

我…

还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啊！

家里兄弟四个！堂哥李子玄！堂姐李子涵，幺弟李子耀！为什么只有我不一样啊！！说好的按子字辈排的呢！！！

哎…不说这个了…越说越气…

还是说点其他的事情吧，都说怪事都从穷乡僻野的地方传出来，都是因为没文化所以不了解，但我知道，也不尽然

我家靠河住，打小，家里大人就不让去河里，不只我家，包括我们村里的大人，都不让小孩下水，注意安全嘛

但是我们村，不只是不让小孩下水，除了小孩，女人，老人，体弱多病的，也都不让去下水

我现在还记得，那时候，我上小学，我学校回来，从河边路过，忽然听到有人叫我

我看过去，是一个胖胖的妇女站在河边比较深的地方，河水没过了她的膝盖，卷起来的裤腿被水沾湿了，妇女手里捞住一个孩子的胳膊，那个孩子在河里玩水

那个孩子看起来五六岁，上一年级的样子，浑身哧溜溜的，在水里噗通，我不太认识村里的人，也就没说话，站在岸边土路上

那个妇女道“哥儿，你是…哪儿了啊？”

这是我家的习俗，不论男女，只要是小孩，都统一叫哥儿，什么什么哥儿

我指了指我家的方向，那个妇女一副疑惑想不起来的样子“哦…是谁家嘞儿啊？姓啥？”

“李”

“李…哦！”那个妇女像是想起来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李亥飞是你大伯是吧？你爸叫李亥锋？你是李家的哥儿啊”

我那时候到不记得我爸叫什么，我大伯叫什么，也就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也就没说话

那个妇女也没在意，笑着说“哥儿，帮我给哪儿的衣裳拿过来呗，这孩儿好动不听话，光想噗通水，我得捞住他”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蒲草丛上搭着一身小孩衣服，蒲草丛一大片一大片的连在一起，也看不清深浅，我当时就觉得没什么，想要下去给那个妇女帮忙

但是我看着妇女越看越觉得有点不对劲，倒不是那个妇女和孩子不对劲，而是那孩子不远处，起起伏伏的有一个黑长条在动，我怎么看都怎么觉得不对劲

仔细看去，那个黑长条探出水面，那是一条蛇，我当时就吓得大叫“蛇！有蛇！”

那个妇女也被我的叫声，吓了一大跳，手一松，那个孩子就那么噗通一声沉下去了！没在水面泛起一点波澜！

我那时就是再小，也知道石头砸水里还能冒个水花泛个涟漪，我当时就被吓坏了，疯了一般穿过树林跑回家，一边跑一边哇哇乱哭，之后一头扎进我奶奶的怀里

奶奶安慰了好大一会儿，给我卖了个棒棒糖，我心情才终于平复下来，后来，我爸和我大伯回家之后听到我奶奶说这件事

我妈和我大婶都吓坏了，我爸和我大伯当时就跑到河边开骂，怎么难听怎么骂，村里其他人知道了，也都跑去骂

那一天晚上，河对面蛙声一片，河这边骂声一片，直到半夜，还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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