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士英从重围中救出了索玛夫人和她的梅州兵。不仅为殷朝保存了一支有生力量,同时也化解了两人多年以来的仇怨。
两人一口气撤出五十里,在衡水镇扎下营寨。
“这座镇子虽然小,战略地位却很重要。栾某当年路过这里时就看好这里的地理位置:东边是广大的殷泛区,西边是殷北重镇,后边依托着宜州。进可攻,退可守。”
栾士英之所以把军营安扎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防着东边的墉国军队。虽然那条消息还未经证实,但毕竟无风不起浪。如果真如那些败兵所说,墉国几十万大军突破殷峡,那么,京都的东大门就受到威胁。不可不防。
衡水镇是一座只有几千人的小镇子,临水而建。镇北有一片丘陵。栾士英和索玛夫人没来得及休息,动员士兵和全镇的人连夜在那片丘陵上修筑了防御工事。
“咱们不能只顾防守。”栾士英说:“这样防是防不住的。”
“怎么,难道你还想进攻不成?”
“进攻是不可能了,但是,也要积极防守,不能消极防守。”
“你想怎么干?”
“到时候再告诉你。”
“我就知道大人信不过我。当初如此,现在还是这样。说实话,下官你也信不过大人您。”
“嗨,这说的什么话?请宣慰使大人带领这万把人坚守这里,栾某带一千人向东绕过殷泛区。如果敌人来犯,我会从敌后发起进攻。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栾某料定:敌人明天一定会大举进攻。”
“这还用你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咱们今天让敌人吃了亏,你还抓了人家的一个重要人物。敌人不来那才怪呢。”
“就是这话。所以,栾某才要绕到敌后去。”
第二天午后,从薛州城过来的北朝军队果然对衡水镇发起了猛攻。索玛夫人带领将士们拼死防守。战斗打的很惨烈。北朝军队超过五万人。以一敌五,差距悬殊。一直打到黄昏时分。
眼瞅着防线就要崩溃,敌军阵后忽然起了骚乱。栾士英带着人马从敌后杀来,异军突入,横冲直撞。栾士英专拣敌军将领斩杀。敌阵大乱。索玛夫人适时发起反击。北朝军队败下阵去,很多北朝士兵不熟悉地形,纷纷陷入殷泛区的泥沼里。剩余的逃回薛州城去了。
栾士英和索玛夫人大获全胜。
“你再来晚一些,我就架不住了。我以为你又像当年一样——坐山观虎,坐收渔利。”
“宣慰使大人总是忘不了过去。此一时彼一时。栾某怎么可能让自己人去拼死?”
“那也难说。你们总是那么诡计多端,让人很难放心。”
“嘿嘿,打仗嘛,哪能不用点计谋?”
晚上,派往殷北镇报告军情的人回来了。殷北大营的主帅让他们向殷北靠拢。
“愚蠢。把兵力都收缩到殷北去干什么?抱团取暖吗?这样的军令栾某拒绝执行。”栾士英生气的骂。
“人家人有人家的考虑。”索玛夫人说:“他们背后就是京师,这副重担搁谁的肩上谁也受不了。可以理解。”
“理解什么?一群糊涂蛋。如果他们早有眼光,就该出兵薛南,保住薛州和薛州城里的守军。把敌人堵在薛北。那样京师不是更安全吗?”
来人还带回来一个坏消息:甘王殿下没能守住沂州,敌人长驱直入,已经打到了扬州。甘王殿下只能撤到邙山镇,依托山势地形进行防御。
“这样看来,敌人已对我军形成半包围态势。从西到东呈现一道弧形。如果东边真有墉国人的话,这道弧形就成半圆状态。形势危机啊!栾某恨不能从袖筒里变出十万大军来。今天栾某手上要是有两万这人马,一定能将阵前的那几万敌军全部歼灭。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别再叹息了。还是抓紧时间审审你抓来的那个人吧。”
“不着急,先晾一晾。你越把他当回事,他越自以为是。栾某自有办法。”
第二天一早,栾士英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来到看押俘虏的房门外。漫不经心的问看守的士兵:“怎么样?你们问出什么了没有?”
“没有,大人。”
“至少弄清楚他是个什么人了吧?”
“他什么也不说。”
“哦,看来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既然是个小角色,那就推出去斩了吧。我们可顾不上为这种小角色浪费时间。”
几个士兵听到这话,连忙打开房门,推推搡搡把俘虏押了出来。
“就推在营门口斩了得了。”栾士英发话。
“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是——大盛朝前军主帅······”
“什么?你还真能吹牛。乳臭未干,竟敢冒充前军主帅?斩了。”栾士英厉声呵道。
“住手,请住手。本将可不是什么小角色,我是前锋大将。前军主帅是我父亲。”
“噢?你叫什么名字?你父亲是谁?”
“在下叫吴怀生。我父亲是······前军主帅一等侯吴强。”
“好吧。既然你是吴强的儿子,那么请你说说北朝军队的兵力部署吧。”
吴怀生不吭声了。
“你既然不说,那就是没用了。本督从不留无用之人。推出去斩了。拿着他的人头到阵前让他父亲看看。这会让吴侯爷乱了心智的。哈哈哈哈!”
吴怀生见这人如此强硬,再也不敢充硬汉。老老实实把北朝军队的全盘部署说了出来。
“你们军中可有王子?”索玛夫人也赶过来问话。
“有。”
“有几位王子。”
“一位皇子,一位公主。”
“什么?公主?”索玛夫人跳了起来:“那天与我格斗的是哪个?戴着面罩,被我打掉头盔的那位。他是谁?”
“她就是······云乐公主。”
“怪不得?怪不得她那么清秀。”
“哈哈哈哈,夫人总算醒悟过来了?原来迷惑夫人的是一位公主。哈哈哈!”栾士英开怀大笑。
“哼,可让你幸灾乐祸了一回!”索玛夫人说完,气呼呼的扭头走了。
栾士英从吴怀生口中摸清了对面敌军的兵力部署:原来,占领薛州城的正是盛朝的前军主帅吴强。他们父子二人统帅着十五万大军,既定目标就是薛州城。他们的西边是中军,由全军统帅盛朝的秦国公姜泰率领的三十万大军。目标是歼灭甘王夏裕的主力。后军统帅是镇国公柯武,下辖着五万北境边军和十万漠北骑兵。目标是褒州。
在他们的东边,墉国的年轻皇帝率领着二十万大军出墉关,穿殷峡。已经兵临宿州城下。墉国成为五国联军的另一支主力。
在南方和东边,还有辰国的白氏国王和南月王率领的一二十万大军。
他们把这次战役叫做镰刀阵型:辰国和南月王的军队组成刀柄。盛朝军队,墉国军队和漠北骑兵组成刀刃。
“这是要来收割啊。他们把我们当做庄稼啦。”栾士英叹息:“五国联军百万兵力。从南到北形成包围。来者不善啊。好吧,那咱们就大干一场。拼他个鱼死网破。”······
自从衡水镇那一场大战之后,薛州城里的敌军再也没有动静。
“他们会不会有别的图谋?”索玛夫人不安的问。
“图谋肯定会有。不过,既然我们抓住了吴怀生,想必他父亲吴强也会有一些忌惮。投鼠忌器嘛。他对我们攻打的急了,怕会失去自己的爱子。咱们正好趁这个机会加强防御。”栾士英说:“我打算趁空去一趟殷北,和主帅们讨论讨论目前的战局。这里就辛苦你了。”
“大人放心前去吧。只要索玛有一口气,这里就绝不会有事。”
“没有事最好。如果······”
“没有如果。丢了阵地索玛把脑袋献上。大人的军令下官知道——当年那种情况下,大人尚且饶不过索玛。眼下这种危机,如果丢了阵地,索玛自知逃不过大人的严刑。只好以死相搏了。”
“咳!宣慰使大人总是忘不了过去。此一时彼一时。栾某的军令是有些严苛,眼下这种情况让你以一万兵力挡住十五万强敌,实在有些为难。即使挡不住,撤往殷北,谁也不能怪罪你什么。不过,这处阵地实在很重要······”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用大人多说。”
“把那个吴怀生看好,关键时候拿他与吴强做······”栾士英话没说完。
“要用那么下作的手段吗?······噢,我倒是忘了,你们原本就是那么卑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尤其是你那个可恶的大哥······”
栾士英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走了。
“启禀夫人,营门外有一个老头要见大人。”
“什么样的老头?他要见谁?”
“唔——一个满脸沧桑的老头,骑着一头毛驴。他说要见栾大人。”
“栾大人不在。他没说有什么事儿吗?”
“问了,他不肯说。只说和大人的一位好友有关。”
“一位好友?他没说叫什么名字?”
“没说。”
“那这老头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补什么来着?”
“卜逢时,是不是?”
“好像······是吧。”
“赶快让他进来。快快请进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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