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被陛下令人砸了。”女侍脸色古怪,说道。
“为什么?”白楠惊讶道。
女侍见状说:“帝姬舆颜公主也吵着说要做雨神筒,陛下被弄得不耐烦了,说奈白公主没有半点女孩子家的模样,整天就知道做这些没用的东西,还带上帝姬她们。公主就说陛下也不像个女人,陛下龙颜大怒,只留下了雨神通,其余都烧了。”
白楠一次又一次听到“帝姬”两字,心头忽得有点想见这位未曾相见的人,不过想来也是如大官人般模样,而且他在宫中想来肯定会见上面,没准就是在等下宴会上。
他不再思索,顺着女侍说:“那这个雨神通,又是怎么留下来的?”
女侍环视了一圈,天窗仍是乌云密布,雨溜溜的击打大地。
她低声说“陛下第二个皇后就像殿下般很喜欢观雨,尤其是喜欢在雨后池边,陛下自然而然边就喜欢上观雨了,她老人家说:“一无是处的东西里,唯独这个倒着实有趣”,皇后虽然住在宫外,听闻也想来观看下这雨神通呢。”
白楠凝视着奢华的“白玉”,脑袋里却飘不出“竹筒”两个字,不由对未曾见面的奈白公主印象下降。
“陛下一定很爱皇后吧,为什么又不让他进宫......”白楠心里想:他是第一个入宫男性,那之前的皇后呢。
女侍惊呼一声,不顾白楠说完,立刻打断他话:“殿下您又在说怪话,大虞皇室自建宏业皇朝来,除了初代帝王,宫内再也不允许男人出现,倒是殿下.......”
女侍犹豫一下,声音低沉:“殿下算得上,第一个出现在宫中的男人。”女侍愈发慌乱,心中莫念: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还殿下不要再问我了。”女侍眼神惶恐,念叨渊虹神宫祝福语,反而更加不安。
宫中有关于陛下的话题都是禁忌,何况是包括皇后,自己怎么敢把这些话说出口,好在周围没人,殿下是个孩子,应该等儿就忘了她刚刚乱尊卑的话。
她心中不断告诫自己祸从口出,自己做奴婢的,管好自己就行了,谈论组陛下的事情做什么。
白楠对他人敏感,知道女侍不会多说话语,边走边看“白玉”。雨水陆续打在它身上,叮咚叮咚作响,对奈白公主也止不住恶心起来。
二人默不作声继续走着。直到听不到声音为止,女侍在黑瓦屋门前敲了敲门。
屋门后是专门招待宫外人的,白玉地板铺着红毯,中央是张红棕色的圆桌,四名女侍直站旁边,三名身着华丽服饰女人坐于椅子上,桌面上放着点心、热菜。
三名女人听见敲门声,一名女人立刻站起身来,一扫刚才慵懒色。
左边身材匀称女人,卷着衣袖,白紫色玉佩出现在手中,中间身材肥胖女人,对女人嘲讽:“那等拉马车的倒也没见你这么快过。”右边女人倒是默声,吃着点心。
身材匀称女人不满看了过去,脸上不快的神情,肥胖女人皱纹满脸,“咋了,咋家是什么话说错了?”
话声,就连女侍轻唤“夫人们好”的声音也掩盖了。
门口站着的是身穿杏黄衣袍披黑羽织灰的威仪美公子。
肥胖女人不由得心想,我一定在哪里见过这孩子。
白楠接过女侍递给他的手帕,擦了擦额前的水珠,在门口脱掉舄,黑漆袜子踩在红毯上,就像洁白纸上沾了点墨水,格格不入。
屋里情景确实如此。
肥胖女人感觉温度都上升了,喘不过气来。
白楠声道:“抱歉,打扰到你们说话了。”
“没有......”肥胖女人说未尽,左边身材匀称女人直冲白楠旁,忽得直跪下来,双手举着紫色玉佩。
“殿下万安。”
她起身连忙将玉佩递给,刚和白楠一齐入屋内女侍手中,脸色满是恭敬。
肥胖女人哪里还不懂来者的身份,见她稍稍行了一礼撇了撇嘴,就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水。
一名女侍领着白楠坐在椅子上,从贴墙柜子上拿起了茶壶和干净的茶杯,先用热水汤烫烫杯子,然后把脏水倒在一边的茶桶里。
白楠坐于椅上,三名女人除了右边那位,其余女人明显一直在死盯着他。
身材均匀女人头低垂下来心想:“殿下是不喜欢玉佩吗,可明明算得上极品了啊。”
她哪里知晓白楠,对于三个陌生人,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谈论,何况原以为女侍应领他面见陛下。
右边女人像是忍不了沉默,说道:“殿下可喜欢这宫中?”
白楠说道:“自然是喜欢极了。”
“那就好......”女人吃起了点心,眼神却诱过茶水的袅袅细烟看着他。
屋内又是片沉默。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肥胖女人,她盯着白楠,头也不转大声对右边女人说:“看看他的样子,除了拥有陛下高贵面容,尽是不雅。”
“那可是殿下。”右边女人低声说,也毫不顾忌的盯着白楠,眼中空荡荡反而着他的身子。
“你们两位够了!”身材匀称女人带怒声站了起来,“那是殿下!”这两人的行为让她有种被侮辱的愤怒。
肥胖女人说道:“这是陛下的皇宫,你在这里说什么。”
右边女人敲了敲自己空的茶杯,说道:“我茶喝完了,姐姐们,妹妹就先告退了。”
她走过白楠身边时,看了眼白楠,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就在此时,女人刚刚离开后,屋门再次缓缓打开。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是白夜菱,她穿了身大红色孺裙,上面绣着白楠刚来宫中所见的红艳花,衬着她皮肤更加白皙细腻。
椅上两文人皆是直接站起来,齐声拍马屁:“公主,您这身衣,真是美极了。”像是忘记了刚刚的争吵。
白夜菱理都没理这两人,望着白楠,迈着小步子走了过来,那两女人没有任何被无视的不满,反而殷勤的让开自己的位置,“公主您坐这吗?”
白夜菱目中无人,直接贴着白楠坐在他身边,看了眼有些驼背的坐姿,笑了笑,也驼着背坐下。
她注意到肥胖女人欲言又止的神情,嬉笑道:“怎么?”眼中却是寒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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