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和李强听到广信这个多少有些感性的宣言,似乎有些懵。
“想说什么?”李中看他俩那个期期艾艾的样子,直接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王刚开了口,“为什么一去不复返了呢?那些异常的案例不是已经开始恢复正常了吗?”
“因为刘浪的猜想被证实了,他不是一直说要从更大的图景看问题吗,现在你们不得不把眼光从一块碎片上抬起来,开始试图去看整个拼图的全貌。”广信说道。
看着两个徒弟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李中叹了口气说,“恢复正常,不等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恰恰相反,这有可能正好意味着某些深刻的,不可逆转的变化已经完成了。而这些变化,是关于构建我们这个物质世界最基础的部分。你俩目前的层次可能还体会不到这意味着什么,体会不到为什么异能者往往对世界本质的未知部分感到恐惧,越是强大的异能者越是如此,大概是因为越是强大,就越是接近真相吧。”
“大概是因为他们看到的部分都并不美妙吧,这也就是李科长说的,有些秘密最好不要去发现。”广信说道。
“不只是不美妙吧,甚至可能非常致命,以至于往那个方向窥探的行为都是非常致命的行为。”李中说道,他一边说一边来回踱步,“我猜测,整个异能界将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这次这个事情的影响将会是世界性的,全世界所有的异能者都将会体验到这次事件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只不过我还不知道,这种冲击将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开始。”
“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异能者,异能者神通广大,总能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刘浪说,他忽然想起了文雅的那些经历。
“我担心的是普通人,那些村民,那些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那些能参加正常体检的人们,我不知道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
其余几位用略有些疑惑地眼光看着刘浪,似乎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
“我们异能者的数量能有多少?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我们影响了历史进程吗?我们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改变历史的走向吗?去看看历史,你们懂我的意思,虽然有些历史人物看起来很像是异能者,很多历史事件的背后隐藏着异能者的影响,但总的来说,我们只不过是汹涌奔流中那些最擅长游泳的人而已,这个世界是属于普通人的,他们的历史,他们的世界,最后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说到底还是由他们来决定的。”
众人沉默。
过了一会儿李中说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才会尽一切努力不让异能者影响到普通人,虽然不可能完全避免吧,总是尽量把影响减轻到最小程度,与此同时,我们也在尽最大努力维护这个世界的稳定性,你们知道,任何位面的物质世界并不是天然必然完美运转的,就像一台庞大的机器,也是需要日常维护的,不然很可能常常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你的意思是,你们是世界的守护者?人们之所以能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你们在替他们负重前行?”广信忍不住嘲讽道。
“也不光是我们,世界各地都有类似的机构嘛,美洲有神盾局,俄国有守夜人,还有好些非政府组织,比如各种隐修会,共济会,比如大家熟悉的复仇者联盟。”李中装做没听出来广信的嘲讽,一本正经地做答。
王刚和李强面色开始有些尴尬,他们觉得李中似乎又开启了胡扯模式。
刘浪来了兴趣,“哦?真的吗?复仇者联盟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当然,只不过没有电影里演的那么夸张,人家也不会取那么没文化的名字。”
“那么那些反派呢,什么九头蛇,红骷髅,奥创,灭霸之类的呢?也是有原型的吗?”
李中被刘浪问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摇头说,“电影只是生活的比喻,比喻懂吗?”
刘浪也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明显有些心事重重却又极力掩饰,以至于看起来都有点强颜欢笑的李中和广信,说道:“我们真的准备好了吗?一个新世界的到来?”
“从来就没有准备好这一说法,因为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来的到底是什么,我们只是面对它,适应它,然后幸存下来,从来如此,而且我可以肯定,这一次,我们同样可以幸存下去,所以,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广信说道。
“也许这一次我们所面对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变局呢?”刘浪说。
“那就拭目以待吧。”李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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