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城,金岛豪杰科技大厦25层,华丽的办公室内。
豪杰科技公司董事长,孙豪杰气得火冒三丈,踢一脚漂亮性感的女秘书:“把诸葛先生叫来,气死偶了吼!”
一分钟后,一白衣灰裤姿容风雅的中年男子,摇着扇子进来:“孙总……”
他是槟城三巨头之下第一人,槟城智慧第一的军师诸葛鸣。
孙豪杰指着大屏幕:“军师,自己看吼?”
大屏幕在播放一位UP主的直播录像:
几千公里之外,华国中州市市中心,一群人在买买提炸鸡店门口排队……
诸葛鸣收起扇子:“他们跑大陆干嘛?”
这群人他认识,豪杰科技公司五组,包括清洁工和保镖在内,共十二个人。
按照公司规定,他们不能随便外出,更不能不打招呼就飞到千里之外……
孙豪杰:“看完说话吼。”
大屏幕:炸鸡店内,一学生模样、眉清目秀带眼镜的男生坐在餐桌旁。
餐桌上,放着个不锈钢酒壶,一支玻璃酒杯。
男生玩弄着支签字笔,两侧放着两支智能手机:一支是华为,一支是苹果。
一身材健壮的男子进入炸鸡店,来到餐桌旁,恭恭敬敬地递上一个白纸包。
男生打开白纸包,满意地点点头,提笔在白纸包上画个叉,装进背包,拿起不锈钢酒壶倒一杯酒。
健壮男子双手捧起玻璃酒杯,一饮而尽,还伸出舌头舔了舔酒杯。
男生挥挥手,健壮男子推出炸鸡店。
炸鸡店外:两位便衣男子迎上来。
健壮男子伸出手,乖乖地戴上手铐,被送进一辆警车。
炸鸡店内:一瘦小精干的男子来到餐桌前,递上白纸包,喝酒,舔酒杯,出门被抓……
诸葛鸣:“猪肉蔡……毒牙虎……发生什么事了?”
角落里,站起一身材窈窕的妩媚女子:“昨天下午,五组组长猪肉蔡说抓到一条鱼,至少能挣二十个万。昨天晚上,他们离开公司。然后就是今天上午,被直播送白包,舔酒杯,戴手铐,上警车。”
诸葛鸣:“玛丽乔,你怎么看?”
玛丽乔摇头:“看不懂。猪肉蔡是经验丰富的老骗子了,毒牙虎是从黑市拳台上杀出来的泰拳高手,没人能靠一通电话忽悠住他们。”
槟城豪杰科技公司,是一家专业电信诈骗公司,能做到组长的都是从数以万计的电信诈骗中杀出来的精英骗子。
让他们投案自首,只比让他们跳楼容易一点点。
诸葛鸣从头看一遍,细细分析:“白包里有什么?”
玛丽乔举起遥控器:“一万元现金,这是他们出事前的内部监控。”
大屏幕:一间办公室内,猪肉蔡举着手机,五组成员各就各位,一幅准备围猎的景象。
猪肉蔡:“……我是中州市网警支队马队长,你的情况他们告诉我了,很严重,真的很严重!现在电信诈骗泛滥,你还是学生,一定要提高警惕……
“转账是为了保护你的财产安全,不要有顾虑,相信政府,相信警方……你这孩子……别闹……”
诸葛鸣:“听听对面的声音。”
玛丽乔:“做好准备啊。”
诸葛鸣:“放吧。”
“蛙崽子,大井B……你D确定属蛮王,在皎洁的月光下迎风莾出你这只魔爪蛙。它很骄傲,不双BUFF四光环八格分身,莾不出比它还蠢的你形态呱呱两栖生物……
“没P眼更对了,多N种人生体验等于。当你躲在那菊花盛开的好地方……”
孙豪杰:“魔爪蛙是啥动物?”
女秘书:“魔爪蛙不是动物,是游戏里的怪物。”
孙豪杰捏着她一把:“在那菊花盛开的好地方……吼吼吼……”
玛丽乔:“挺文静的小男生,没想到骂起人来如此毒蛇。”
诸葛鸣掏掏耳朵:“猪肉蔡什么人没见过?毒牙虎是鬼神不认的丧门星。都是心狠手辣的老手,被骂一顿就跑去投案自首……这不科学。那小子什么来路?”
玛丽乔:“他叫曹一周,中州农大研究生。相貌有点小帅,如果去掉近视眼镜,美白一下,大概会达到中帅加。”
诸葛鸣摇起扇子:“帅不帅的没关系,他什么专业?”
玛丽乔按动遥控器:“园艺学研究生。”“
诸葛鸣:“他后面还有个美女。”
大屏幕:炸鸡店内,少年身后两米处,坐着一位安静的女生。
玛丽乔:“她叫周丽丽,中州市网警支队警官。”
诸葛鸣:“这事,有点邪乎……”
孙豪杰:“别乱讲吼,哦每天都拜关公滴吼。”
诸葛鸣:“五组所有人都与那小子通过电话。正常情况下,毒牙虎不该接电话,他是保安。五组和那小子是骗与被骗的关系……唔……除非,有人把事儿倒过来了。”
玛丽乔:“怎么倒?”
诸葛鸣:“中州那边有个习俗,抬棺酒……九个人喝酒,九人抬棺,九龙拉棺……白包送礼,是办丧事的规矩。”
大屏幕:画面定格在白纸包上的黑叉。
诸葛鸣:“他在白包上画个叉,倒一杯酒。猪肉蔡喝酒,出门投案。五组十二个人,他画了九个白包。这三人的黑叉画在胸前,他没给他们倒酒。黑叉,白包,酒……”
“请看。”一个淡漠的女声忽然响起。
玛丽乔放下遥控器:“许大小姐亲自出马了啊。”
诸葛鸣坐直身体,孙豪杰打起精神。
说话的淡漠女生,是金岛科技大厦数据库主管,数据分析专家许简。
大屏幕上:视频最后,直播结束之前。
男生忽然扭头看向镜头,露出一个灿烂且略显扭曲的诡异微笑。
画面定格,推进到男生的眼睛。
透过厚厚的眼镜片,隐约可看到他瞳孔有两个小精灵:左眼瞳孔是个古色古香的素装华族美人,右眼瞳孔是个白色纸片人。
它们在男生深邃的瞳孔中或隐或现,却总是看不清楚。
画面推进男生的右眼,放大,可看到白色纸片人的嘲讽脸。
孙豪杰:“啊!这是什么跪!”
诸葛鸣:“这张脸……和他倒是有点像。”
玛丽乔嗯一声:“有点克鲁苏的味道。”
纸片的面容确是和男生的样貌有七分类似,嘴角眼角略带嘲讽,一幅看破一切又无可奈何的躺平像。
随着画面一帧一帧地推进,白色纸片人转体,变身花仙子。祂张开嘴,吐出一个无声的“滚”字……
这是最后一个镜头,最后一个画面。
淡漠女声:“这个人,这双眼睛,有无常。”
孙豪杰:“无常是什么?”
诸葛鸣:“心里有诡,出无常。”
“无常……”孙豪杰跑到香案前,对着关公像连连作揖:“关老爷保佑……”
诸葛鸣摸着下巴:“许简,你以为是什么?”
淡漠女声:“两种可能,一是周围有类似的卡通图案,映射到眼镜镜片,又投射到他瞳孔内。但向同一个人两个瞳孔内投射不同画面的可能性很小。另一种就很难解释了,会很严重。”
诸葛鸣眯起眼:“看来,要跑一趟了。”
孙豪杰拜完关公,坐回办公桌:“军师,一定要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吼。不弄死那小子吼,豪杰公司脸面尽失了吼,生意没法做了吼。”
诸葛鸣盯着屏幕:“那小子对猪肉蔡说了什么?”
淡漠女声:“视频的音效很差,分析不出来。察言观色,是玛丽的强项吼。”
玛丽乔拿起遥控器,逐字逐句读取男生唇语:“华国银布片……不骗华国人……骗子不得好死。洗心革面……重新作个人吧……”
孙豪杰:“放屁吼!”
诸葛鸣:“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把相关视频撤掉。”
孙豪杰:“太打脸了吼。槟城科技界同行要笑死了吼!花多少钱都要删,许简,许大小姐!”
淡漠女声:“收到,马上删。”
诸葛鸣:“我和玛丽乔去一趟中州。”
孙豪杰:“吼吼……”
诸葛鸣:“让迈克.吕和一组配合我们。”
孙豪杰:“一组是金牌团队,只做大生意。”
玛丽乔:“如果有一组配合,或许把她弄到槟城,任您处置。”
孙豪杰盯着屏幕上的周丽丽:“宾狗……吼吼吼……”
诸葛鸣展开折扇,露出两个大大的毛笔字: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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