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会因为躲避而停滞,命运的齿轮以无人可挡之势永不停转。
“你听说了吗,MIMIC终于在道上销声匿迹了。”
“当然听说了,据说是咱们首领的手笔,啧,可真是厉害。”
“可算终于除掉了一大祸患,组织里这可不得好好庆祝一下吗。”
“组织里也不全是好事……五大干部之一太宰治,太宰大人,你肯定听说过的吧。”
“那是自然。”
“听说啊……他不久前叛逃了!”
“唉,世事难料啊。”
“算了,这些大人物的事啊,和我们这些小咯罗之间关系有多大呢。咱们自己去庆祝一番吧。”
“好提议!不如就去Lupin吧!”
“那儿好久没开门了,也不知是怎么了,不知今日开门了没有。”
“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港黑事务所里,瘦子和胖子一人一句聊完后,一同向Lupin酒厅的方向走去。
“芥川大人!”
两人意外在Lupin的门口遇到了芥川龙之介。
“您也来Lupin喝酒吗?”
“……不是。”
芥川龙之介否认道,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今日又没有开门啊。”瘦子看着紧锁的门,有些失望地叹息道,“已经有些日子没开门了,也不知店主是怎么了。”
“多久了?”
“算算日子……快有一个星期了吧。”
得到答案,芥川龙之介眼眸沉了沉。
“【罗生门】!”
“啪——”
数道强劲的布条刺穿了门板,整个门向前塌了下来。
胖子和瘦子被芥川龙之介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吓得退了几步,赶忙逃开。
而芥川龙之介径直往里看,却发现酒厅里极为奇怪的布局。所有的桌子椅子全被堆在一起,挡在门后,仿佛在挡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芥川龙之介清开杂物,走了进去。
室内没有灯光,也没有看到人,只见这莫名其妙的一片狼藉。
他打开灯巡视了一圈,只见前台的低柜旁突兀地放着一个酒箱。
拉开柜门,一个人从里面应声倒地。芥川几乎都要认不出来那人的样子——满脸脏乱的胡茬,头发杂乱,眼袋红肿,双颊凹陷,脸色发青。
正是几日不见踪影的酒保。
……
再次醒来,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呛入鼻腔,再摸了摸身下的床板,酒保意识到自己在医院。
“这是长时间未进食导致的,近日要严格控制病人的饮食。”
门外隐隐传来医生的嘱咐。
“嗯。”
应下的人竟是芥川龙之介。
“嘎吱——”
有人推门而入。
“你……真是愚不可及。”
虽然看不见,但酒保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会被芥川训斥。
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充满了疲惫,大约是最近发生的事早已令他身心俱疲。
“……太宰他走了?”
“嗯。”
“织田也……走了吗?”
“……嗯。”
酒保不再问了。
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
或许自己该松一口气的,明明想躲开的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可是……
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在那以后,酒保又重新回酒厅工作了。只是曾经那三个最常来的顾客已经不会再来了。
但竹下秋还是会经常来这里,像曾经的每一次一样,坐在那个他专属的角落里,喝着牛奶,看向靠近前台的那三个座位,仿佛在透过回忆看他们的影子。
芥川龙之介偶尔也会来,但并不常。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路过时看上一眼。
不得不说,太宰治离开后,竹下秋和芥川龙之介这两个半大的孩子都迅速成长着。
芥川慢慢学会了尽量收敛锋芒,戒骄戒躁。
而相比之下,竹下秋的变化更大。他逐渐有了自己的自尊和人格,逐渐承担起了自己的责任,逐渐学会接纳除太宰治以外的人。
竹下秋终于不再刻意疏远酒保,甚至每每来酒厅时都同会他寒暄上几句。
似乎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如同酒保预想的那般,所有的伤痕旧迹,都在被时光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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