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时的宰相武元衡遇刺身亡后,白居易再次上书进言请求捉拿凶手。根据唐朝的律法,越职言事等于以下犯上,权贵们抓住这点,又诬蔑白居易在其丧母期间写的诗有不孝之嫌,最后皇帝将其逐出京城,贬谪到江州做司马。”
“这件事对白居易的打击很大,是其思想变化的转折点,从此之后他很少再关心国事民生,更多的是放浪形骸,纵情于声色犬马。《琵琶行》这首诗写于任命江州司马的第二年秋天,这一年他四十五岁。”
繁星点缀着朗朗夜空,窗外的梧桐树干上堆满了蝉虫嘶哑的鸣叫声。
教室内很安静,白言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文章主要描述了琵琶女的高超技艺和悲惨遭遇。其中‘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句话,意思是‘既然我们都是天涯沦落的可悲人,今日相逢又何必再问曾经是否相识’。既是对琵琶女的深切同情,也暗自抒发了自身被贬的愤懑之情,更揭露了封建社会官僚腐败,人才埋没等现象。”
对着林疏月的笔记照本宣科读完后,白言差点没喘过气来,太长了。
老王听完满意地点点头:“你坐下吧。”
此时下课铃声叮铃铃打响,老王携着教案慢悠悠走出去。
学生们像解开了封印,喧闹声再次充斥了整幢教学楼。
“谢谢你啊。”白言不好意思地向林疏月道谢。
女孩白净的脸庞浮现出一抹笑意,回道:“没事,我也是照着百度抄的。”
白言却被她这一笑给震惊住了。
倒不是多丑或者多美,而是他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看见林疏月朝他笑,还主动帮他解围。
如果现在不是晚上,白言肯定会往窗外瞅瞅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天可怜见,从上学期,也就是高一下册文理分班开始,到现在,白言已经跟她同桌了将近半年。
这么长的时间里,白言听见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屈指可数。
平日里冷着脸,交流全靠点头和摇头,让白言一度觉得她可能是个哑巴。
本来自己就是个闷葫芦,同桌还是个自闭症少女,导致两人日常相处模式就是没有模式,还常常容易忽略掉对方的存在。
今天晚上林疏月突然替自己解围,真是比老王的地中海突然长头发了还稀奇。
白言见林疏月心情不错,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你好像变了一点儿。”
“是吗?”林疏月摸摸自己的脸,笑道:“哪里变了?”
“……”
“嘿!你们在说什么?”关轩突然路过一拍桌子,将二人吓了一跳。
“没说什么,咋了?”白言懵比问道。
“你还问我咋了?今天中午给你QQ发消息一下午都不回我,打电话也不接,刚才上课我在第一排回头,望穿秋水看了你多少次,结果你不是低着头装看不见,就是在这撩妹,你个死渣男,跟人沾边的事是样样不干啊!”
关轩像受气小媳妇似的,一阵唾沫星子横飞的控诉,把白言给整沉默了。
他擦掉脸上的口水,淡定问道:“到底啥事?”
“明天陪我一起到老王那儿请假,去市中心医院。”
“你哪里不舒服?现在就请假去啊。”
白言从椅子上站起身,关轩拦住了他:“现在不要紧,我还能忍,就是肚子疼,你明天陪我去看一趟就好了。”
白言跟关轩从初中就认识,这么多年玩一下来,倒不能说是其肚子里的蛔虫,但观他面色红润,左顾四盼神色扭捏,就知道这货另有所图。
上周五就听他讲回家要参加什么吃辣比赛,难道明天是到医院割痔疮?
想到这,白言看关轩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交数学作业!还没交的人快点交上来,我要抱到办公室了!”谭悦在闹哄哄的教室里再次喊道。
“关轩,你作业交了没有?”
“在桌子上。”
“桌子上没有啊?”
“在我这,借用一下,很快就抄完了。”
“玛德,郭明昊你个狗,还回来!”
最后两节晚自习,原本要上课的数学老师请假了,老王给学生们放了一场法国的教育励志电影《放牛班的春天》。
电影很好看,故事很感人,补觉的白言在睡梦中留下了对老王的感激之泪。
等他睡得神清气爽,伸着懒腰醒来时,却发现教室里一片漆黑与寂静。
楼下不远处昏黄的路灯寂寞立着,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白言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思考了大概三秒后,他果断趴在桌子上继续呼呼大睡。
然而也不知道是几点了,白日里还闷热的天气到了夜晚竟然变得异常寒冷起来,冻得白言直打哆嗦睡不着。
他只好无奈起身,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摸索着到教室前面打开灯。
灯一亮,女孩的身影突然背对着白言出现在讲台一旁的窗前,把白言吓了一大跳。
定睛一看,竟然是林疏月,她着一件漂亮的白色百褶裙,少女高挑,身形纤细,看起十分赏心悦目。
但白言的心情此刻却并不美丽了,因为他记得林疏月在晚自习时穿的是蓝白校服。
这是颂阳二中为了人性化而制定的校规,学生在校期间必须强制穿校服,只有放假的时候可以在校内穿常服走动。
一向循规蹈矩的女孩是怎么做到无视王法,不,无视校律的。
“林疏月?”白言试着喊她。
“……”
少女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整个人都像定在原地似的,瞳孔漆黑一片,直直往向窗外。
白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是没有回应。
他还想再拍时,林疏月突然转过头看他,不知为何,白言被她注视着心里发怵,感觉阴森森的。
“你也没回家啊?”
下一秒,这句问候就被凝结在了空气里。
因为他看见从林疏月姣好的面容开始,衣服外的皮肤都逐渐渗透出紫红色的云雾状斑点,格外诡异。
白言以为自己在做梦,闭着眼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还是老样子。
“林疏月,你没事吧?”
他将手放在林疏月眼前晃了晃,突然惊悚地发现女孩的瞳孔已经扩大溃散。
眼前站立的竟然是具死去多时的女尸。
白言吓得一蹦三尺,连连后退,却又在紧张慌乱之余把教室的灯给误关了。
再朝窗边望去,哪还有林疏月的影子。
白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不自觉颤抖地打开灯泡开关。
刚刚不见的林疏月又穿着百褶裙静立在那。
开灯,林疏月出现。
关灯,林疏月消失。
再开灯,林疏月不见了。
此刻,墙上挂着的钟摆声就格外刺耳,一下一下敲击着白言加快的心脏。
他闭上着眼睛又飞快按了几下按钮,窗边还是没见林疏月的影子。
一股阴冷的气息在背后散开。
白言僵硬地转过头,看见了披头散发的林疏月在背后死死盯着他。
人在极度紧张和恐惧时会放声尖叫,但白言的嗓子就像哑了一样,他发不出声,甚至连动一下都没力气。
他和林疏月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闻见女尸身上发出的奇异香味。
余光中突然瞥见教室的黄色前门被风吹开半掩着。
原来门没锁。
白言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将身子挪开了一点。
见林疏月没反应,像一只离弦的弓撒丫似地冲出了教室。
他没敢回头,一个劲儿地往楼下跑。
空荡的楼梯道里除了白言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外,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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