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添金 第十八章 改切为擦

时间尚早，二楼大厅里，除了一些摊主和工作人员，顾客很少。

人少，扫描原石被发现端倪的概率就会降低，这是石梓梅的早上八九点就来赌石的最主要原因。

今天可别像前两天，亲口允诺下的诺言，兑现不了，不仅是面子上说不过去，估计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加油！

一如既往的，之前看过的摊位，直接略过，然后来到一个摊位前。

摊主很热情，石梓梅却不搭理他，礼貌的说随便看看。

这也是他这几天来总结的经验。

你一旦搭理这些摊主，保不齐对方会一番自卖自夸，且会给你介绍这个，介绍那个，搞得你不厌其烦，还不好打断。

所以不如直接不搭理对方，这样的好处是，你能静下心来仔细的看。

刚开始石梓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考虑到“系统”的保密性，石梓梅不得不这么做，渐渐的就适应了。

果然，摊主的热情一下子就没了，尴尬的干笑了几声，对石梓梅的关注就没那么多了，估计在腹诽石梓梅又是个光看不买的家伙。

这个摊位上的翡翠原石是五花八门，各个场口的都有，大小也不尽相同。

石梓梅先肉眼研究了一遍，没有发现好货。

但他的赌石经验毕竟还是太少了，当不得准。

“现在就激活‘系统’吗？”石梓梅这时候显得有些急躁，但想了想，还是按捺住内心的急躁，换了一个摊位，继续看。

“系统”只有十分钟时间，想要更大概率的遇到好的原石，就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他的策略是，多看一些原石，先用肉眼判断，再针对性的用“系统”甄别。

就这样，接连看了足足六家摊位，可结果却不尽人意，没有遇到一块中意的。

可这样继续看下去，凭他掌握的可怜赌石知识，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算了，今天不行，就明天。”石梓梅暗中做了决定，回到第一个摊位前，开启了“系统”。

第一块，垃圾。

第二块，有水无种，嫩空。

第三块，密密麻麻的裂纹，取不了件。

……

一口气扫描了二十七块原石，也没有收获。

眼看时间只剩下一分钟的时候，石梓梅已经做好了空手而归的准备。

扫描第二十八块时，石梓梅眼前一亮，差点惊喜的叫出声。

好在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赌石了，虽然还难以控制内心的欣喜，但是表情却马上收敛起来，手更是若无其事的从这块石头上挪开，装模作样的看另一块原石，显然又是一块废石。

其实就剩下四十多秒的时间，但他原本嫌十分钟太短，这个时候却觉得时间过的很慢。

好不容易四十多秒的时间过去了，石梓梅又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好几次想要开口问价，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其中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老板，这块原石多少钱？”石梓梅拿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石头问。

摊主闻言，着实小小惊喜了一番，朝着石梓梅手上看了一眼，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失望，但很快掩去，回答：“八百。”

“太贵了。”石梓梅想也不想的摇头，又拿出一块大小差不多的白色石头问，“这块呢？”

摊主被石梓梅这番操作搞得有些懵，但还是很快的给出答案：“一千。”

石梓梅还是摇头，又放下白色石头，拿起比第一块稍大一些黑色原石问：“还是太贵了，我只是玩玩，那这块呢？”

摊主很想来一句，你以为是买菜呢，这是要把所有的原石都问一遍价格吗？但顾客问了，作为摊主，还是要回答的：“一千五。”

石梓梅又要摇头放下石头，这时候摊主有些忍不住了，询问道：“这位老板，您是想买什么样的原石，我给您介绍几块，我这里……”

还不等摊主把话说完，石梓梅打断道：“你这原石太贵了，这三块我都要了，给个实在价吧。”

“一分价钱一分货。”摊主下意识的为自己的原石辩解，但看到石梓梅有些不耐烦的模样，心道对方是个不好相遇的人，今天的第一单生意别被自己搞黄了，赶紧转话道：“三块加起来三千三百块，今天还没开张，您算是第一位，您要是诚心要，给您两千五如何？”

石梓梅闻言，思考了几秒钟，还是摇头，“再便宜点吧，我也只是切着玩玩，价格太高就算了。”

摊主脸上露出难为情的表情，苦笑道：“这位老板，我们也是小本经营，再便宜就赔本了，也不瞒您说，这三块我就算进价也要两千多了，您总要我赚点运输费不是？”

“那算了。”石梓梅表情惋惜，但动作却很快，就要起身。

“哎，老板好商量嘛。”摊主见生意要黄，也顾不得自打嘴巴了，“两千，两千怎么样？要不是现在的翡翠行情不好……”

翡翠行情不好，急着用钱，这是翡翠卖家一贯的套路，石梓梅对此已经有了经验，立马摆手打断摊主的话，“一千五，平均五百块钱一块，行，我就要了。”

摊主沉默了十几秒，最后像是让了多大利益似的，咬牙道：“成交。”

支付完货款，石梓梅拿着三块原石走开，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装模作样的喝水休息，脸上已经是忍不住的喜悦了。

平复心情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石梓梅这才开始考虑怎么安排这三块翡翠。

就在此地解开吗？倒是很方便，且还不用自己动手，别看切石头容易，其实是一门技术活，需要的经验和眼力，甚至比一般的赌石玩家都要强上大一截。

石梓梅倒不是担心解石把翡翠玉肉破坏了，主要是他没用过解石机。

但他也有一个担心，如果在此地解石，是否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思考了良久，最后石梓梅还是决定在此地解石。

石梓梅根本不知道除了这里，还有哪里有解石的地方，再说了，这里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玩翡翠的，说不定，解出来后，就有人看上愿意买呢，直接解决了他找下家的问题。

大厅里人不多，但是解石还是吸引了五六个人的围观。

第一块原石，是石梓梅问摊主的那块巴掌大小的黑色石头，莫湾基场口的黑沙皮，原石表面沙砾很粗，打灯不透，且有一道贯穿裂，即使不用“系统”扫描，石梓梅也知道里面有好东西的可能性很低。

结果也是如此，里面的玉肉根本没有化开，基本上就是一块石头，还进了脏，毫无价值。

知道了结果是不假，样子还是要做做的，石梓梅沿着贯穿裂画了一道线，交给了解石师傅。

围上来的六个人当中的两个，看到石梓梅的三块石头，就走开了，显然是不看好他手上的原石，但也没说什么，更没有出言讥讽。

剩下的四个人没走，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态。

解石机响起，刺耳的声音响起，但是石头切的很快，十几分钟后，就切开了。

结果不用多说，围观的四人表情不一，但多少有些失望。

石梓梅将装样子做到底，失望的摇摇头，然后拿着第二块白色石头画线，这是一块木那白盐沙皮壳，属于新场口，里表如一，里面都是白肉，没有取件价值。

很快，第二块原石在解石机上开切。

这次用了大概二十分钟，切开后，毫无悬念的大白肉一坨，先前围观的四人走了一人，却后又新来两人。

看到这个结果，都忍不住一阵叹息。

终于要解第三块原石了！哪怕已经知道了答案，石梓梅依然忍不住想早点看到翡翠被解出来，这次他没有画线，而是对着解石师傅说：“刚才两块都垮了，要不这块先擦一下？”

围观的人闻言，都忍不住轻笑几声，被石梓梅的话给逗乐了。

解石师傅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长相普通，话不多，但听到石梓梅的要求，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石老板，您准备怎么擦？”

解石师傅从业十几年了，他的眼力和经验虽然比不上赌石高手，但对于原石也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像石梓梅这种一看就是公斤料的原石，还是那种不超过两百的公斤料，擦实在没必要，纯属浪费时间，但既然顾客提出了意见，他也只能照做，总不能对顾客说，您这是公斤料，一刀见分晓就好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您帮我看看。我也是第二次买原石。”石梓梅实话实说。

解石师傅闻言，虽然心中不乐意，但还是认真的看起来，莫湾基黑沙皮，没什么特色，真要说有表现，就是沙砾很细，手摸上去有些扎手，表明场口是没问题的，估计种还可以，但没切开前都不好说。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说的就是这种黑石头。

实在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解石师傅道：“要不还是您先看看，看好了，我来擦。”

这块莫湾基原石，皮壳表现不是很好，但是里面化的却相当可以，皮很薄，大约只有三毫米，满肉且玉肉品质都基本上相同，无论在哪个部位擦，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石梓梅让解石师傅擦，就是不想引起别人误会。

“还是师傅您来吧，我看石头外行，解石头更是一窍不通。”石梓梅略一思忖，还是坚持让解石师傅来,为了打消对方疑虑，便开玩笑道，“解涨了给您红包，垮了，那也是我的运气不好。”

“石老板，像这种没有表现的莫湾基黑石头，赌性大，还不如一刀见生死来个痛快，你这样慢慢擦，得擦到什么时候？”这时候，围观的几人中，有一个中年人，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

其他几人虽然嘴上没说，但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嘿嘿，我还是想擦擦看，毕竟刚才两块都切垮了。”石梓梅故作憨厚的回复。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这块毛料，石形完整，也够大，可以先切个盖子，如果真有货，也不用担心取件的。”

石梓梅也看出来了，对方并没有挑衅的意思，完全是就事论事。

当然了，也有一点卖弄水平的意思。

石梓梅笑了笑没反驳，只要不是诚心来找事的，就没必要跟他们口舌之争，对着解石师傅说，“还是擦一擦吧。”

解石师傅也无奈，他觉得围观的那个中年人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但他只是个解石师傅，对于客户的要求，也不能硬刚说不行，只好拿起砂轮来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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