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恢复
月余之后,在雍城南百余里处,一驾马车正在徐徐前进,这正是陈铭一家。
陈牧借为其子陈铭祈福为由,带着一队亲兵,架着一驾马车一路南下,向着瑶山而去,而那瑶山所在正是大商王朝境内最高的山。
“婉儿,据你所推算之日,还有十日有余,你可有十足的把握?”陈牧有些不放心到。
澹台婉放下怀中熟睡的陈铭,笑着说道:“我虽不能调动一丝灵力,但我本是道家一脉,查观星象,趋吉避凶本是基础本事,这一劫我当是得过,宜早不宜迟,牧哥不用担心,等到瑶山,一切按计划行事。”
十日之后,瑶山之巅,高耸入云,从云观内,陈牧抱着陈铭,澹台婉正在三清神仙下虔诚叩首,为陈铭祈福。立旁站着一鹤发童颜的道士,紫檀束发,玄纱墨袍,好不精神,这人正是从云观观主,也是陈牧到出世替身,与陈牧关系之密,尚在一众兄弟之上。
“王爷,王妃且用过斋饭,小住道观几日,云压瑶山,风雨欲来,待这一阵风雨过后,方可离开。”观主道。
陈牧和澹台婉一路来到客房,避开左右。
“成败与否,就在今晚,牧哥,你且就在这里,为我遮掩一二。”说着,吻了吻怀中的陈铭,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看了一眼陈牧,从事先准备的密道离开了。
沿着密道,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密道两侧,均是人工斧凿的痕迹,但却是好些年份,不像是近期而做。前行四五百步,便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空间,溶洞上下数十丈不知,径向越有四十丈,空间之广阔,让人不得不怀疑整个瑶山内部是中空的。溶洞最中心顶部,有丈许的一个空洞。透过空洞,可直通外面。空洞下方,有一幽潭,深不见底,不知通往何处。从上而下的滴水,滴答滴答,隐隐暗合旋律。
澹台婉略有吃惊,陈牧好似早就有这么一处隐秘之地,她却未曾知晓,还有今日所见那道士,也好似不是凡俗中人,但牧哥对那人却是信任有加,不然今日也不会到此。澹台婉回了回神,拿出怀中道一玉钰,在这般环境下,散发微光,温和神秘。
澹台婉盘腿坐下,将道一玉钰置于座前,手捏莲花,闭目养神,等候时机。
不一会儿,滴答声渐密,声响也是越来越大,下雨了。随后一道霹雳,隆隆作响,刹那的亮光照亮了整个溶洞,只见溶洞顶部靠近空洞位置布置着一圈长戈,成漏斗状,而正下方似有铜线,精制接到幽潭正中央,澹台婉满意的笑了笑。
正这是,道一玉钰好似受到莫名的牵引,光芒变盛,缓缓悬浮,离地三尺。而瑶山之上,从上而下便可看到,周边百里灵气犹如天河决堤,浩浩荡荡汇成一股又一股洪流,从四面八方向瑶山涌来,而在这巨大灵气洪流之上,则是更显恐怖,不同往日所见阴雨天气的乌云,一连片漆黑色的云,其间有红色,黑色,白色电弧闪耀,更为奇怪的是,闪电不仅仅划出电弧,更是映射出山川草木,飞鸟走石,而这其上,更有一大团血红色劫云正在缓慢形成。
瑶山上一阵喧嚣,只见一大群走兽,飞鸟正在远离瑶山,动物的本能往往直接预示着灾难的发生,趋利避害的本能迫使它们离开。
洞中澹台婉也倍感压力,山雨欲来,她却不能避退,五年前,雷击破了她的道心,而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强渡,但澹台婉也不是没有一点考虑,她唯一的希望正是眼前浮在空中的道一玉钰。
殊不知,时也命也,正是这道一玉钰,也牵引出澹台婉从未见过的大劫难。
好似击鼓冲锋,率先降下的是灵气洪流,直冲道一,而澹台婉正在道一之下,也算是树下乘凉,窃得一缕灵气,虽是一缕,却是浩荡中的一缕,堪比大江大河,巨大冲击犹如兽潮肆虐大地,在澹台婉的灵脉四处乱蹿,一时间,引发上次雷劫狂暴的能量,摧残这澹台婉的经脉。巨大的痛楚令澹台婉一度晕厥,但强大毅力一直支撑着她保守着一丝清明。这才刚刚开始,澹台婉清楚随后才是真正的生死大劫。
漆黑的雷霆直落瑶山,瞬间摧枯拉朽,草木皆无,道一好似一道深渊,那柔和白光,看似脆弱,实则坚韧,包容一切。
正当澹台婉体内残余的雷劫爆发之时,从天而降的雷劫冲击而来,内外相冲,其中痛苦不言而喻。
“啊——”澹台婉意识逐渐模糊。
而这时,道一玉钰散发的光芒更胜,将澹台婉也包裹其中。
白茫茫的一片,澹台婉好似看到陈牧抱着陈铭:“婉儿,回来吧,我和铭儿等你。”澹台婉笑中带泪。
“牧哥,铭儿,我对不起你们。”
景色一变,一处瑶池之地,一头戴九凤琉璃冠,身着五彩霓虹袍的妇人慈爱的抚摸着一个小女孩儿。
“母后。婉儿败了,长生之路,女儿勘不破,求仙路上,我也只是一队枯骨,我愧对于您。”
好似一瞬,又好似万年。
“娘亲,娘亲,铭儿想你。”澹台婉惊醒,周天经脉好似薄冰,一碰就碎,但万幸的是,体内那股雷劫的力量早已殆尽。澹台婉忍住剧痛,运转灵力,周天循环,逐渐算是稳住阵脚,而道一玉钰周边,在雷霆的摧残下,倒是显得愈发的神秘。
像是在演绎世间万物,草木枯荣,春又逢生,岁月更替,生命轮回。澹台婉不禁被这道的演绎所吸引,深陷其中,不自觉运转灵力,演化万物,只见澹台婉周边嫩绿的小草钻出来,又逐渐扩大,填满了整个溶洞,哪怕雷霆肆虐,草木灭之又生,生命的渺小和顽强,矛盾对立。澹台婉顿悟了,一个动作尽是道的体现,生命之道,而她的经脉也渐渐愈合,更比当初强上一个档次。
是时,一股庞大浩荡的力量从这山腹荡出,喧闹的兽潮瞬间安静,百兽匍匐,像是朝拜瑶山。
须弥境界,霸气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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