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姩姩平日都住在皇太后宫里,偌大的宫殿就算掉了针都能响彻,她从小就在这里,也已经习惯一个人在大宫殿里头。她盘腿坐着刺着绣案,眼见快到了端午。
一个女宫人走进来,走到她面前才跪下说道:“女公子,今儿将军又在朝上向您求亲了。”
林姩姩已经见怪不怪了,心里知道那日的公务是办完了。
她没有停手的意思,已经绣着绣案,说道:“那,陛下如何回的。”
女宫人点点头,说道:“今儿又是皇太后上朝听的日子,自然是太后老人家搪塞了过去,可是等会就会来跟您说说呢。”
林姩姩轻笑一声,说道:“反正也熟车熟路了,你帮我再去挑几块做香囊的布匹,无需花色太多。”
那人点点头,微微弯腰,说道:“是,奴再就去。”
林姩姩正专心刺绣,只听到外面吵杂声,她也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她似乎好像知道今日会有人过来。
等她抬头时,见到一个身穿华贵女子带着几个宮人,拦着她的人是宫里一直在林姩姩身边的程媪。
林姩姩依旧绣着,不紧不慢说道:“傅母,你先下去吧。”
程媪微微福礼,便退了出去。
那人趾高气扬的,大喊说道:“林姩姩云默阿兄跟你提了那么次亲事,你一一都拒了。阿兄待你的情意如此深,在朝堂上用自己的功勋求娶,可你呢?”
她又道:“若是真不愿与阿兄,就不应该吊着阿兄,让别家女娘与阿兄结亲,毋需耽误阿兄。”
林姩姩放下绣品,抬头看她说道:“我可从未耽误沈将军,望三公主慎言。”
此人昭帝第三女翎敏之,颜美人之女。颜美人先前为妃,因其女与林姩姩有些争吵,后被送进冷宫贬为庶人,最近才被接出来晋为美人。
三公主走到她的跟前,用手指着林姩姩的鼻子,说道:“那么多年你就仗着阿兄对你的喜欢,肆意妄为让他颜面无存,像你这种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时抢别人阿父,现在大了抢别人的郎君。”
林姩姩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怒意,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远处训斥声道:“你在说什么!”
这声音响彻整个宫殿,三公主转身看那人,正是皇太后。
皇太后身穿朝服,带着一行走进她们,直到她们二人跟前,反手一巴掌给了三公主,说道:“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我看你规矩还没学透,还是觉得你阿母放出来,就可以肆意妄为。”
昭帝一共生了六个儿女,但皇太后昭帝以及皇后都最疼爱沈云默和林姩姩,三人也是极力撮合他们二人,皇太后和林姩姩最为亲近,知道二人此时还不可定亲,便以林姩姩不愿作为推脱。
三公主抚摸着被打那巴掌,带着哭腔,说道:“祖母我才是您的孙女,本来就是她林姩姩吊着云默阿兄,你不知道多少背后看他笑话,她才是那个应该多管教之人。”
皇太后冷眼看她,带着呵斥的语气,说道:“大家都知道姩姩从小是我教养大的,你的意思是说我管教不到位,还是这个太后由你来做。”
三公主听言立刻跪下来,说道:“敏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时性急,说了大逆不道之话。”
皇太后轻哼一声,撇了她一眼,说道:“性急,我知你素日就看不起姩姩,说父母不在身边,可你呢,父母在身边吗?你父皇终日可是朝堂处理政事,而你的生母也近日才从冷宫出来,敢问又是谁教养你的呢?”
她又说道:“是你傅母所养吧,难怪这等粗痞不堪。”
三公主捏紧了衣角,林姩姩一直在身边看热闹,这个场景她遇见了许多次,似乎也有些腻了,顺势坐了下来,垂眼看着桌案。
三公主沉默不语,皇太后原本是有事来找林姩姩的,她抬手就想赶走她了,对着外头的宫人说道:“三公主言语不拘,?媪管教不佳,遂二十板子以示惩戒。”
三公主听了她的话,她抬头看她,求饶的语气说道:“傅母年纪已经大了,受不住那么重惩罚,孙儿知道错了。”
皇太后处罚过她几次,但是她性子并没有改正。
她说道:“原本应该打你的,要不是看你公主的份子上,哪只有这些板子数。”
又道:“?媪必须惩罚,而你回去给我面壁思过,抄写女训抄到我满意为止。”
三公主抬头看她,泪痕流印双颊,说道:“祖母,我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罚傅母了。”
皇太后听她泪声俱下的,也没有半分同情的意思,对着外面的宫人说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吗?还不把三公主拉出去。”
外头宫人听言,立刻走了进来拉走了三公主,三公主还哭喊着。
等他们完全出了这个宫殿,皇太后才收起了刚才那严肃的脸色,走到一直坐着的林姩姩面前,淡淡说道:“每次,你受了气可都是我助你,可你都是一副身外人的样子。”
林姩姩歪着头看她,微微一笑说道:“您不也总拿我去算计别人,算是扯平了。”
皇太后坐在她身旁,用手指点了她一下额头,带着宠溺语气说道:“你呀,可说你什么好。”
林姩姩从六岁时就送到皇太后身边来,起先她特别恐惧她,跟别的公主一样特别害怕。每日小心翼翼同她读书习字,同幺媪学习礼仪。直到了七八岁时,得了一场大病皇太后每日每夜守在她的身边,她才放开了自己的顾虑。
林姩姩低头说道:“当初您告诉我,不管发生了什么,您一定会挡在我身前,所以我才不怕呢。”
皇太后点点头,她虽是开国第一个太后,但也深知后宫哪有什么亲情,唯独林姩姩是她可放下自己每日戴的面具,深沉。
皇太后顿时,有些伤感说道:“我记得你刚才来的时候还那么小,还不喜欢说话,每日就是读书写字学规矩,如今都那么大了,你可知今儿云默可又向皇上提亲了?”
林姩姩已经见怪不怪了,抬头见她,缓缓说道:“嗯,知晓了。太后不是为了搪塞了过去吗,这次会问起,之前可不这样子的。”
皇太后拍了拍她的手来,语重心长说道:“如今你也到了二八年华,今儿我都没有自信帮你搪塞,云默是个好孩子,你们二人可是我看着长大的,那么多年他面对那么些女娘,也从未放弃过你,我觉得可嫁了。”
林姩姩心里明白沈云默对她的情意,她何尝不是也是对他情深,只是她心里总有疙瘩,过不去。
皇太后看她沉默不语,一脸心事,便安慰说道:“罢了,生活是你自己的,若你还不想,千次万次我也帮你搪塞掉。”
她叹了口气,说道:“我可老了,在朝堂上坐了一早上有些乏了,受不住陪你这里坐着了。”
她还没等林姩姩说话,她已经起身让身边宫人扶着去了后殿去了。
林姩姩先是趴在案桌上一会,后又坐直继续绣着方才在未绣完的绣案。她向来独来独往,所以从皇太后走之后,殿里的宫人也随之退了出去,在殿外守着。
沈云默从朝堂下来早就吩咐了身边去都城最出名的酒楼杏楼取来几道珍馐美肴来,他亲自提着食盒缓缓走进林姩姩所在的宫殿去,走到宫殿门前几个宫人见他,纷纷行礼。有一人见他,正要进殿通报都被他阻止在外。
林姩姩在他跨过门栏后就已经微微看到是她,但她并未其他动作依旧低头绣着绣案。只到他走到她的面前,坐在落她的身旁。坐了一会看林姩姩并没有抬头的意思,就半起身将食盒里佳肴拿了出去,摆在桌案上,倒了一杯酒,就喝了一起。
林姩姩对他今天的态度有些诧异,她转头看他,说道:“你觉得你这样子是个规矩的男子吗?来了别人的地方,一声不响的。自己带着酒菜,自己喝。”
沈云默放下酒杯冷笑一声,看着她说道:“你不是早已经知道我来了吗,是谁没有规矩,客人都自己来了,也没有看你要起身的意思。”
林姩姩撇了一眼,看着桌上的菜肴,又拿了酒瓶闻闻了酒香,说道:“今儿你在朝堂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不应该去个僻静处,喝这酒。不过就这瓶够你喝吗,不应该喝个烂醉。”
沈云默等她说完,很自然拉着她的手来,一副深情双眸看着她说道:“那么多年了,我早已习以为常了,况且并不是你出口拒绝的,是太后的意思。”
林姩姩一副傲娇样子,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愿,说不定我也不想跟你结亲。”
她才话音落,他就一手抱住了她。林姩姩并没有抗拒这个拥抱,只是他有些用力,她说道:“好疼,你能不能有点怜香惜玉。放开我,等会太后就来了,你不怕。”
沈云默抱了没那么紧了,但还是牢牢抱着,说道:“我就不放开,一辈子都不放开。太后估计现在都在床榻歇着了,来时已经打听清楚了。”
林姩姩还是小闹着要他松手,沈云默则哄着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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