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冷哼一声,说道:“请大夫不要钱啊!吃药不要钱啊!我给你请大夫,你做的什么白日梦,啊?”
那女子怒道:“当初你说的,只要我跟了你,你就给我孩子看病,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人贩子面露尴尬,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当初愿意自卖自身给我,我可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再说我也不是没有给你请过大夫,人家大夫都说这个病看不好,有什么办法,难道为了你的孩子,我要卖房子卖地去给他看病不成!”
那女子怒道:“你胡说,你一次都9没有请大夫,就只是让李大叔看了一眼,谁都知道李大叔是给牲畜看病的,李大叔说这病他不会看,让你帮忙找个大夫你就不肯,你说话不算数,你背信弃义。”
旁边的人听了那女子的话,指点着人贩子悄悄议论纷纷。那个时候的人,都是极讲信义,讲究的是一个唾沫一个钉,要是不讲信用,这个名声传出去,只怕是再也不会有人同他做生意啦!
人贩子脸皮涨得通红,伸手从怀里抽出一张纸看了一眼,揉成了团一把扔了过来恼怒道:“这是你的身契,算我倒霉白白养了你几天,你爱跟着谁就跟着谁去,老子不管了!”说完转身就走,口中骂骂咧咧留下那个女子在那,果然不再管他去留。
那个女子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怀里抱着的孩子小脸通红,哭声极小。
我忍不住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孩子的体温明显很高,小脸通红。唇色很深,或许是发烧,可是这孩子却一点出汗的迹象都没有,如果这时候能把温度降下来,应该会好的…吧?
我不确定,毕竟我也不是医生。女子发觉到有人近前,在观察孩子,心中萌生出一丝希望,翻身一骨碌爬了起来,伸手抓住我的衣服,爬在地上就磕起头来,口中求道:“求求你了,求你帮我请个大夫看看吧!这个孩子还有救,他还有救…!
我口中说道:“是是,有救有救,你先放开我。”我可怜的袖子昨天就已经有破裂的迹象了,今日被她用力揪扯,只听得“吃啦”一声,袖子被撕掉了一节!我多灾多难的袖子哦!
我被惯性带着向后连退几步,有点愣神!
那个女子看着手中一节断袖,似乎也愣了一下!大概没有想到这衣服这么不结实!但她见我后退,以为我要走,急忙又冲上前几步趴在地上,一伸手扯住了我的裤脚!
我心下大骇,生怕她把我的裤子也给扯坏了!
这人的劲儿也真是大,我也没有说不救,你揪着我不放,干嘛呀!知道的是你求我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抓贼呐。
三娘也在旁边跺着脚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就算你求先生救你孩子,也先放开先生的衣服呀,哎呀你,你放开先生呀!”那女子只是紧紧抓着我的衣服不放手,口中不停地求着。
无奈的开口说道:“你不放开我,怎么帮你找大夫。”女子见我答应了,大喜过望,松开抓我衣服的手,爬了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我,生怕我反悔,她忽然弯腰将那张卖身契捡起来塞到我的怀里,紧张的看着我。
唉!我对三娘点点头,今天是办不成正事啦!
带着女子走了两条街,来到了一家刘记药铺,坐堂大夫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他看了孩子的情况只是摇头,这孩子耽搁的时间太长了,现在温度高的有点离谱,吃药也未必能把高温降下来。
我估计着温度大概有四十度左右,没有好的降温药,只怕是真的救不回来啦!
我说道:“老先生只管开药,若能救回,必感先生大恩!”言下之意就是救不回来也和药铺没有关系。老大夫斟酌着开了药,直接让伙计将药抓好拿到后堂去煎好,给孩子灌了下去!
老大夫看着那个一脸焦急的女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孩子温度太高,耽搁的时间又长,药都不会喝,还是硬灌下去的,能不能救回来,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我和大夫低语几句,大夫沉思良久,点头道:“那就试试吧!
我们将孩子放平,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只剩一把骨头的身体,然后用湿毛巾给他擦拭身体,湿巾擦拭之后,他那小小的身子跟着冒出一阵白色的水汽,这是身体温度太高,将身上的水分蒸发了!
女子的眼泪一滴滴的流下来,掉在孩子的身上!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就像是那个孩子的生命之火,一点点的熄灭!
孩子终究没有救下来,那个女子像是一节没有生命的木头一般,不会哭不会笑,那个大夫说她这是过于悲伤产生的自我封闭,也许过一阵子就会好,也许再也不会好!我不能将这一对悲惨的母子丢下,只好带着她们到了棺材铺,买了一副小小的棺木收敛了孩子的遗体,然后又在店家的帮助下将孩子葬啦!
一切做完后,已经是大半夜了!那女子全程没有一丝表情,似乎已经丧失了情绪表达能力!
她呆呆的随着我们回到了家,我让三娘带着她去休息,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个女子的不幸像是这个大时代的缩影。王侯公卿的存在,也就注定了这些生存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想要一个平等安宁的生活空间就是一种奢望。
想一想忽然就有点理解花木兰想要散魂的心情了!
没有谁会不想过幸福安康的生活,可是这个操蛋的时空让大多数的人的愿望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即!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我不知不觉的口中喃喃自语着,乱世之中,人活得真还就不如太平时的一条狗!
想着北魏终究没有完成中华一统,默默为这个时代的人掬一把同情泪!
这是已经过去的时代,经历过了见识过了,才能深深的体会到和平的可贵。
灶塘的火光映在我的脸上,三娘在灶台边忙忙碌碌的淘米洗菜,明亮的火焰不时地从填送材火的炉灶口里窜出,将昏暗的厨房映照的时明时暗。
三娘就在这光影明灭之间,洗菜切菜淘米下锅他今天的话很少,我想她应该也在为了那个孩子的死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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