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两界谁为尊 第二章 爷爷去世

我品了口清茶。

要从头？

那就从十九岁那年的变故开始说起吧。

整理了一下思绪，眼神飘忽，闻着空气里的禅香，我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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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某所大学门口。

“嘿，小伙子，你有一个快递。”

“快递？”

我打着嗝，哪儿来的快递啊？我都穷得底儿掉了。

从门卫大爷手里接过，未署寄件名？

“大爷，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刚才有个小伙子放在我这儿的，他给我看了你的照片。”

“照片？”

“他说我看一眼就能记住你的样子。”

还有这种操作？

“大爷您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哈哈，我拿了，谢了大爷。”

管他呢，拿了再说。

身后的大爷收起猥琐的表情，一脸沉重的看着我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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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现在男女通吃啊昂仔，大爷有没有说那男生长什么样子？帅不帅？”

说话这人叫渺渺。

是我宿舍哥们儿谭鹏的妹妹，也在我们学校就读，平时粘着他哥，今天谭鹏有事非要粘着我，刚才饭钱还是她付的，咳咳。

渺渺身着粉色v领短袖，白色雪纺萝卜裤，温煦的阳光照射下清晰可见的细小绒毛，甚至还有一点儿小胡子。

随着走路头发左右摇摆，正在发育的胸脯轻微起伏，身上还散发着奶香味，大概是什么香水吧，活脱脱一个“小白兔”模样，对着我做了个鬼脸。

“行了吧你，我性取向完全正常，再乱说我就把你哥叫来收拾你。”我白眼翻上天。

这丫头整天耽美看太多了吧…

……

回到宿舍，戴上手套才打开快递。

“这......怎么就一张纸啊？”渺渺挤在我前面。

“我看看。”的确只有一张纸条。

打开的瞬间我如遭雷击！瘫倒在地。

“今晚八点之前不回村子里，你爸妈必死无疑！！！！”

......

谁踏马这么缺德做这种恶作剧？

拿我家人开玩笑？

必死？必死无疑？

我不回去他们就会死？

任谁看到这么张纸条都会被吓一跳..

但谁又敢拿家人的命去赌呢...

我抓起背包就往外跑。

“诶，你去哪儿？”

渺渺跟着跑了出来。

我顾不上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回家！

跌跌撞撞的撞到了好几个人也来不及道歉。

我父母。

他们一生与世无争，竟然有人要杀他们？

还必死无疑？

拿来威胁我？

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不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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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太突然太快，心肝肺都快承受不住了。

我突然停下脚步，倚着路边的树吐了。

“呕...呕........”

我怎么这么没用？

晚回家一步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

内心的情绪到达一个顶点，绷不住了！

继续跑，跑断腿也得赶回去！

.......

渺渺追了上来。

“你哭了？”

她吓退一步，却还是跟了上来。

跑到学校门口我突然把包扔在地上，疯狂翻找。

回家只有一趟车，我得给司机打电话……我得打电话！

越忙越乱，视线模糊，手也颤抖着，渺渺抓住我问：“你到底在找什么？”

“手机，我的手机。”

“手机在我这儿呢，刚才你跑出来没拿，喏。”

我接过来给司机打了电话就在原地蹲下，手用力撕扯着头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我的焦虑。

怎么还不来？

怎么还不来？

我站起身在路边探头，快啊！快啊！

学校门口有人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在背后指指点点。

有的人还拿出手机拍。

我置若罔闻。

……

渺渺看不下去了。

“不管你有多着急，都先冷静下来！”

“这么多人看着你，不嫌丢人吗？”

“把你的眼泪鼻涕擦了！给我像个男人一样挺住！”

“天还没塌，你要先挺住才能去救别人！”

渺渺的话一字一句回荡在我的脑海里，我眼见着周围看的人越来越多。

还有些人议论说渺渺是我女朋友，怀了孩子，我不想负责任，在这儿大吵大闹。

他们声音不小，就这一会儿传出好几个版本了，丝毫不怕我听见。

呵呵！

丢人？

我爸妈命都要没了我还怕丢人？

要是阻止不了这件事发生，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我拼命锤自己的头，眼泪鼻涕流得更加汹涌，嘴里大喊着：“你不懂！你们都不懂！”

“啪！”

……

……

……

渺渺用力给了我一巴掌。

我顿在原地。

“呼……”

良久，我冷静下来，用袖子擦干净自己。

她上前来扶着我往门卫室走，我没反抗。

身后人群还在议论，仿佛看到了什么精彩情节一般在朋友之间奔走相告。

“诶！小米，你在干啥呢？学校门口的事儿听说了吗？可精彩了，我还拍了视频，哎呀我去找你跟你说……”

身后的议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散。

随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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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的门卫室不知怎么有点儿阴冷。

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一只脚踏进门内，瑟缩了一下。

.....

渺渺笑着跟大爷打招呼，像是非常熟络。

“杨大爷，我们在你这儿坐一坐等个车，你不介意吧。”

说完还俏皮的冲我眨了眨眼，空气里女孩独有的体香和沐浴露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我低了低头，胃里又开始翻滚。

杨大爷脸阴沉得像能滴出水来，走到门口背对着我们不说话。

“坐吧坐吧，他不说话就是默许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在外面会吓到其他同学的，明天可能就登上校园网热门了。”

渺渺自顾自找凳子坐了下来，门卫室很小，我撅着屁股坐下。

“那纸条上写着什么让你这么惊慌失措？我从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我不敢说。

虽然我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家人身上。

但我不敢赌！

我绝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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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车总算到了门口，我小跑过去。

上车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门卫室，隐约看见杨大爷好像在跟谁说话，但他身旁空无一人，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他已经转身进去了，我应该是眼花了。

渺渺也跟着上了车，坐在我旁边，我侧头。

“怕你出事儿，我跟你一起去。”她握紧了拳头挥舞了一下。

我没有拒绝她。

......

“我记得你们应该还没放假吧。”司机黄哥看着后视镜里对我说话。

“家里有点儿事儿，你怎么知道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放假？”我低垂着头，气若游丝。

“哦，我亲戚家有个侄女也在这个学校读书。”空气里有一瞬间的尴尬气氛。

这个司机是我们村里的老光棍，这么多年从来不成家，也有村里人给他介绍过不过他没瞧上，所以到现在还是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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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在湖北一个山坳里，离学校大概是五个小时的路程，中途要经过县城。

往常我坐这趟车回家都是被颠个七荤八素的，头天吃的饭都能吐出来。

今天不知道怎么格外的平稳，似乎都没有颠簸，以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都睡着了。

在我睡着后渺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黄哥，也闭上了眼睛。

....

一觉醒来发现车还在开，我看了看通话记录，满打满算也五个小时了，按理说应该到了，可是我看了看这哪里是村子里？明明是在高速上。

我大声问黄哥：“这不是回村的路！怎么是在高速上？”

“刚才我去临县拿了个东西饶了路，别慌别慌，最多还有十分钟就到。”

“我赶时间回家，你怎么还绕路。”我拽住他后勃颈的衣服往后拉。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我总不能跳车。

渺渺听我这么说也慌了神，抓紧了前排座位。

...

十分钟之后进了我们村，我让他再快一些，紧了紧手里的衣服。

“停停！”扔下钱跳下车。

身后传来极其脏的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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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用了这辈子能想到的脏话骂我。

我眼睛猩红，看了看扬长而去的车，“呸！”吐了一口浓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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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门口，我却不敢进去。

渺渺一把推开院子门。

“咦，门没锁。”她尴尬笑笑。

却发现我眼睛瞪大到极限，手指着院子里面，她转头也被吓了一跳。

......

村子里的人都在，却只能听见刺耳的丧葬乐。

从我们这个角度能看到正门堂屋里设置了一个灵堂，摆放着一个漆黑不知道是什么木头的棺材。

正后方摆的灵位，是我爷爷！

“砰！”

我一拳砸在门框上。

还是回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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