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的大殿上,不扎的爹爹正当堂而坐。
堂前躺着一个满身血污的人。
这人正是燕亮。
自从他被绑缚至此,类似的遭遇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
竟然远涉至此,在长安城外的这处山峰之巅安下身来。
并散尽家财,笼络了一队对唐王朝有怨言的人。
说好听点,这是跟着突厥人行不法之事。
说难听一点,这与落草为寇有何不同?
当郁射设派人将不扎逝去的消息报告给老人时,他悲愤不已。
他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啊!
大儿子和小儿子,在前几年的征战中,早已以身报国。
如今,仅剩的不扎,也跟随着哥哥弟弟们的脚步。
去了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
悲恸过后,老人便着手准备,目的是大唐长安。
自己仅有的儿子丧命于此,他得做点什么。
好巧不巧。
那几天在草原各处招摇过市的燕亮,闯入了他的视野。
一打听,这人竟然是潜藏在大唐的卧底。
更为重要的是,不扎亡故的消息,是他带回来的。
看样子,他很了解整件事情的过程。
等到燕亮到了他所在的那片草原上时,他便有意无意地接近他。
燕亮这人,平生最爱是好酒好肉。
等到美酒上桌,啥都会说。
这里不是大唐长安,也没有李元吉等人的掣肘。
他便想着可以彻底地放松了。
只要把握底线,不把他双面间谍的事情说出来就行。
言多必失,这一点在燕亮身上得到了充分地体现。
他说着说着,提到了那晚烟雨客栈围堵不扎的话题上。
老人听到这里,先是一愣:
莫非当时他就在场?
恰巧此时,燕亮好像觉得自己是不是说漏嘴了。
赶紧将话题一转,说到了这些突厥人的英勇与大义。
老人看他转了话题,还是追问道:
“你怎会对这个事情如此清楚?只怕不是耳闻那么简单吧?”
燕亮听完,哈哈一笑。
这个时候的他,得用笑声来掩藏自己的心虚。
“当然是耳闻了,大叔。我要在场,还能回来?”
这一番说辞,算是暂时地搪塞过去了。
燕亮走后,老人左思右想,感觉这小子没有说实话。
也罢,听他口气是要回长安去,刚好我也要去。
等到了长安,再细问不迟。
也是无巧不成书。
这一前一后出门的人,却在长安城外三四十里碰见了。
老人依照大唐礼仪,举手作揖后,问道:
“敢问燕大人,当日在草原上,你说起吾儿不扎的事情,尚未说完,今日可否细说?”
燕亮听老人这么一问,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好在自己当时觉得了不妥之处,及时地收住了话题。
要不然,只怕自己此生是回不了长安了。
本以为逃脱了,哪里想到会在长安城外再次遭遇。
这下,可如何是好?
就是在李猛遇到老人的那个小院。
燕亮也是在这里落入圈套的。
更为重要的是,这个老人竟然身份成谜。
从草原那晚的喝酒之后,他就在问询不扎爹爹的名字。、
但是,却无一人知晓。
到了这里,晚上吃饭时,他又一次追问起老人的名字来。
老人呵呵一笑,说:来,我们喝酒。
这一杯下去,不仅连名字没有问出来,还让自己身陷囹圄。
第二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山洞。
迎面是昨晚那个看上去有些慈祥的老人。
老人看他睁开了眼睛,问道:
“醒了?”
燕亮感觉自己头昏脑涨的,问道:
“这是哪里?老人家,我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换了一副面孔,看上去再也没有昨天的慈祥和蔼了。
冷冷地问他:
“我儿不扎之死,究竟是何种缘由,你且与我说来。”
燕亮听到这,感觉额头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看起来有点麻烦,得说的婉转一些,要不然是要吃苦头的。
他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他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
看到了两边站立着的黑衣人。
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有十位之多。
可不能挨打啊!
“回老人家,我是咱突厥潜伏在大唐的眼线,不扎之事,我也是听人家说起。”
“哦!不知你是听何人说起的?”
“那人...那人,是一名大唐的将军。”
燕亮想着先胡编乱造个名字,总不能把自己交代出去吧!
“大唐将军?他是如何获知我儿乃突厥眼线的呢?”
“这个,这个在下确实不知。”
“那大唐将军,是何模样,姓甚名谁?”
“模样的话,恕我难以描述出来,他的名字嘛...叫胡天。”
“胡天?有人叫这名字?”老头一脸疑惑。
燕亮想,哪里有这个人啊!
先编个名字糊弄一下吧!
接下来的待遇可想而知了。
老头几乎每天都会着人把他带到大殿上,先是询问,不满意回答后就命人暴揍一顿。
直到那晚,迷路在荒野中的李猛进入了眼帘后才暂时作罢。
距离长安城三四十里的地方,哪里有什么狼群啊。
那晚李猛听到的狼叫声,不过是老头带着的几个突厥的口技。
可就是这点小伎俩,却完全将李猛蒙在鼓里,直到现在还不知道。
这也难怪。
李猛从遥远的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哪里的人们,多少年都没有听见狼嚎之声了。
他一个人行走在唐朝日暮之后的荒山野岭间,听见狼叫声后第一反应是跑。
谁会顾得上去分辨是真是假了。
这人要是换作燕亮,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上当的了。
李猛接过许渺拿来的衣衫后,赶紧换了上去。
虽然这衣衫有些宽大而不合身,但穿着总算是清爽的。
自己的那身衣衫,早已被泥巴和雨水浸泡的湿透了。
等他换好后,许渺拿起脚镣,给他戴上。
然后走出房门,从外面咣当一声,锁上了。
窗外的秋雨,还在夜幕下往下倾倒。
这天气啊,要是晴朗的话,他早都逃离了。
现实不能够假设。
就在他思索这些的时候,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了过来。
莫非,这山峰之上,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
他赶紧挪到门口,将耳朵附在门框之上。
奇怪,刚刚那人哭喊了两三声后,咋没了动静?
难不成,已经遭人毒手了?
不想这些还好,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心头一颤。
他感觉自己的汗毛都已经全部立了起来。
希望那个人还活着吧!
刚刚从许渺口里听到生存两个字后,他才感觉到生命的意义。
最重要、最根本的还是活着。
假如没了生命的气息,财富与功勋有什么用呢?
“啊...疼....我说...”
半晌不见动静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
这一次,李猛听得真真切切。
这个地方,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被禁锢于此。
那人是谁呢?
是大唐子民?还是突厥人氏?
“受不了疼?那就说吧!”
这个洪亮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长安城内的早朝,每天准时点卯开幕。
英姿勃发的大唐皇帝李世民,正坐在宝坐上听众位卿家的汇报。
这一年,全国各地的匪患开始消弭。
有大臣启奏说,这是得益于皇上的英明决策和仁爱治国的方针政策。
有人说,皇上这是天命所归。
但堂前的侯君集,却满脸愁绪。
他一没有说什么恭维的话语,二没有说什么天命所归。
等到众位文臣武将恭维完了之后,近身太监照例询问大家还有什么事情。
他的那句“有事奏来,无事退朝”才说了一半,侯君集就站了出来。
他手拿笏板,做了一个揖后,说:
“臣有事启奏。”
李世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比起那些老生常谈的恭维之话,他更愿意听真话。
这也是他喜欢侯君集这个人的根本原因。
不做作,敢说真话。
“侯卿家,你有何事禀奏啊?”李世民问道。
“是这样的。”
侯君集便将他安排人跟在李猛后面,暗中保护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结果这个跟在李猛后面一前一后出了长安城的人,一连奔袭几日,却从未见过李猛的影子。
问沿途客栈与茶店,都说没有见过人。
这太不合常理了啊!
即使第一天李猛走的快,追不上。
那第二天,第三天,总能追得上了吧!
就算李猛那匹马是千里挑一的骏马,但沿途他总是要打尖吃饭的吧!
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见过呢?
这人左右打探,眼看着都快到了庆城地界,还是没有见李猛人影。
西去可就一条道啊!
也就是这天,他吃饭时偶然听到邻桌两个突厥人说起一件事。
这件事情,事关李猛将军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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