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试图把扑克牌玩出花来的时候,有警卫送来了笔记本和两只中性笔。把门关上后,我就随手把它们扔到了上铺——我现在还没完全缓过神来,可不想再深刻回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而且警卫说是三天后会有人来拿,时间还早,接着摸鱼。
可能是我工作时间实在太短,我有了漫长的空闲时间,无聊的我开始来扑克牌玩起了过家家,当然,是那种超人大战小怪兽的类型。虽然似乎有些幼稚,但能很好的把我拉出疑惑,恐慌的深渊。
等到走廊传来密集的走动声,我就知道他们下班的点差不多到了。
“Boy,走,吃晚饭去。”果不其然,没一会1107就开门喊我吃饭去了。
路上他还在絮叨一些自己的经历,由于很多故事自相矛盾,我也就当听个乐子。等到在餐桌上坐定,就又到我的提问环节了。
“你们具体工作是啥。”虽然他说了很多自己的经历,但那些难辨真假的东西实在让我难以推敲更多的东西,所以就直接问了。
“清洁工。给那些装东西的地方日常打扫的。”他的回答很直接,毕竟真是清洁工的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但,真会这么简单?被关在这里就被分配个清洁工的工作。
“其他人呢。”
“具体的我不知道,反正基本都是些送死的事。不过那些人本来也都是要死的,没什么好在意的。”他一边地慢慢把汉堡里的黄菜叶一点一点撕下来,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本来?”那些人都是什么身患重病,无力医治,然后收了笔钱来这做实验品的?我基于已有的信息这样猜测。
“他们呀,很多都是些死刑犯,难民,活不久的,所以我之前提醒你离他们远点,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年轻,被他们捉住基本就要被玩坏了。”我倒是不清楚他是否这样提醒过,可能是被我当作啰嗦语句自动忽略了,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居然能有死刑犯之类的,显然是有官方背景。那.......我意味深长地看向眼前五大三粗,脖子上纹着鲨鱼的男人。
“哎,Boy,我知道你在好奇啥,我和你一样,少了很多记忆,所以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杀了人还是逃荒被捉住了。而且这些在这都不重要了,能活着就不错了。”他也失忆了,他也知道我失忆了,看来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困境的突破口。
“那你和我之前说的那些事,是?”
“细碎的记忆,可能是他们没删全吧,但我有女儿这事是真的哈,我女儿她呀.........”
他倒是又开始了,我没阻止他的“吟唱”,正好整理一下思绪。
“你知道Y-432吗?”在他停下“吟唱”之后,我及时续上了问题。
“Y!?Boy,你确定是Y。”他那种轻松的神情突然消失,转而有些震惊地回问道。
“确定。”我能不确定嘛,我差点被“海妖”带走。
“不清楚,那些都是危险的东西在里边,我也没有权限过去,我打扫的地方都是X开头的。不过你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了,其他和我们穿一样衣服的人去了,大多回来的只有衣服了。”听到我肯定的答复,他惊讶的表情反而收了起来,又恢复到一种漫不经心的状态。
而我则有了新的疑惑——为什么我要去闯龙潭虎穴,而他只需要安心当个扫地僧呢?我和他的差别会是解题思路吗?
“那你知道一个戴金色眼镜的,穿黑色衣服的人吗?”上面的问题显然1107也难以回答,我还是问点更实际的。
“金眼镜?Boy,你知道他的编号吗?”
“额.......1225。”虽然我没有特别注意,但还是回想起来了,可能是内存被清理过一次,我的记忆力似乎上升了不少。
“没见过。看来是为你特意而来的。因为穿黑灰色衣服人的编号应该是固定的,我在这待了好些年,只见过新人穿着旧编号的,新编号一个也没见过。”
“哦。那,还有这里.......”
“Boy,我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虽然上面有人让我配合你,但我知道的有限,你要想知道更多,势必会触及一些危险的事物,到时候,我自然是没法帮你。你还年轻,你要先好好活着。知道的太多,可能并不是好事。今天就到这吧。”他打断了我的提问,三下五除二地把汉堡吃完,准备去洗手池那边洗漱。
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继续询问他关于这个建筑的大致结构。今天我已经知道了不少新东西了,虽然似乎都没什么实际作用,但只要进度条在往前推,总比原地转圈好的多。
吃完饭后,在回去的路上我又想到一个小问题。
“怎么没在这见过1709,他的工作时间不是和你一样吗。”
“他呀,还是习惯在墙那边吃。他应该和我们一样也失忆了,但受了什么打击,变成那种怪模样。虽然他和我待一起好些年了,除了平时找他玩牌之外,我也没多问过他什么,和你不一样,我不太会主动问别人的事。”
因为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和平时一样,所以我也不确定他是在暗暗责怪我问题太多了。而对于1709,我的关注点是他居然还能和1107一起玩牌。
.....
“你,东西。”
刚回到宿舍,1709就指着我,再把手转向我的上铺。我过去一看,发现多了一个电子词典和一本书——《一年三班的故事》。似乎是青少年读物,而电子词典的存在应该是督促我学英文。
看着这两个东西,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应该毕业不少年了,如今还得自学“基础教育”。
不过我觉得没啥必要,我再听1107唠叨几天,一般的口语就差不多了。这不比看书来的快?
1709继续待机,1107开始保持锻炼肌肉,而我则要收拾心情,开始面对严肃的工作问题——那话和那画我都不太好记录下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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