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尘现在可算是舒坦了。
李雅丽命人每天到猪圈去给孟尘挤猪奶,不管是用钥匙喂,还是对着碗喂,孟尘是死活都不肯喝。无奈之下,她也只好把猪奶衔在嘴里,然后用口喂给孟尘喝。
这刚开始吧,孟尘心里还是美美的,可第一口下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年代的人都不刷牙的吗,这满嘴的臭味,可把老子恶心死了。”
孟尘才喝上一口,就忍不住就吐了出来。
倒不是这奶味道不对,当初在猪圈里对着一头猪都能下得了嘴,可这娘们的嘴巴实在是太臭了,孟尘的味觉那关过得了,嗅觉那关过不去啊。
“哎呦,你个臭小子,换个地方你就以为自己身份了不起了,还挑食了。”李雅丽不好气地骂道。“你再不吃,我就把你丢回猪圈去。”
只听见孟尘“啊咕啊咕。”地回应着,表情还带着不屑和挑衅。
“啊咕啊咕,别以为你这样卖萌使乖就行了我可不吃这一套。”李雅丽嘴里这样说着,但看着孟尘那萌萌呆呆的样子,又好气又想笑的。
孟尘哪里是什么卖萌使乖啊,他是在说:“看你人长得还算可以,口怎么那么臭。要是你这样嘴对嘴喂,我还情愿你把我丢回猪圈了。”
只是声带还没完全完全发育好,所以发出来的声音就是“嗯啊嗯啊。”而已。
“好了,不吃就算了,给你洗个澡吧,看你这又脏又臭的。”李雅丽说着便吩咐下去,让人打水进来。
孟尘脑海里还浮想着与眼前这小姑娘鸳鸯浴的画面,突然“噗通”一下,被李雅丽丢进了浴桶中。
这种感觉,孟尘脑海里马上就又浮现出了当时被那帮流氓丢进江里的情景。他也顾不上李雅丽有没有一起,就是不停地挣扎着,双手不停地胡乱地扒着水。口中、鼻孔还时不时有水涌入,头脑都快要爆炸了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两个腋下被什么东西一架,就拎上了水面。
他定了定神,看到李雅丽正坐在浴桶里,用双脚架着他,举在水面上。
还没等他看清楚,突然,又是“噗通”一下,李雅丽双脚一张,又把他丢到了水里。
孟尘都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便又是一通胡乱的挣扎。
这李雅丽在一边看着,还以为这是婴儿的正常反应,一时觉得好玩,便这样一提一丢,把孟尘的魂都差点给折腾没了。
孟尘经过被沉入江底一事,对水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恐惧,已经有极大的心理阴影了,被李雅丽这样一折腾,整个人都瘫软昏了过去。
李雅丽看孟尘在水里,没再扒水了,也担心会不会玩过头了。于是一手把他提到怀里。
“唉,这么不经玩啊。”李雅丽用手探了一下孟尘的鼻孔,还有呼吸。便舒了一口气。她把孟尘放在自己的怀里,然后闭上眼睛,安静地泡着澡。
“夫人,大当家回来了,叫你过去。”李雅丽正在享受着,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吆喝。
“好了,知道了。”李雅丽泡澡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李雅丽14岁就被山贼掳上山当压寨夫人了,虽然说一直以来,大当家都没有为难她,可那正含苞待放的豆蔻年华,没能在父母身边快乐成长,却被抓到山上了当压寨夫人,这大当家,不说老吧,也是而立之年,比李雅丽足足大了一轮,这李雅丽心里怎么能好受呢。
李雅丽把孟尘放到床上,然后在身上裹了好几层的衣服,刚要出门,还是不放心,又多披了一件外衣,才出了门去。
忠义堂上,一眉清目秀,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模样,一身灰色长袍的青壮年面对着天井站在大堂中央,他就是时已三十有三的黄蜂寨寨主林飞锋。
林飞锋远远看到李雅丽,便快步迎了上去。
伸出双手刚要去扶李雅丽,只见李雅丽一个侧身躲开,没有搭理林飞锋,便到了堂中,也不分主次的,直接就坐到了大堂中央的那把交椅上。
“找我有什么事吗?”林飞锋刚回到大堂,李雅丽劈头就问道。
“我,我这不是想你了吗。”林飞锋低声下气地说道,完全没有一个强盗大当家的样。
“我呸,你这话谁信啊。”李雅丽一脸不在乎地看着眼前这男人,语气已经没有了早些年那么硬了,也许是已经认命了,又或许,这两年来,所有的气都被眼前这男人给磨平了。又或许,是这男人比两年前年轻了许多,让她看得顺眼了。
“你是我的夫人,我不想你,我想谁啊。”林飞锋凑到李雅丽面前,双手握住椅子的两个扶手,把李雅丽锁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啊,你......”话音未落,只见李雅丽抬脚对准林飞锋的裤裆就是一脚,痛得林飞锋双手捂住裆部一边跳着一边哭喊着。
“谁是你夫人了,恬不知耻。”李雅丽抬起踢林飞锋的脚,用手拍了拍,像是这一踢,把她的鞋踢脏了似的,说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哎哟,你......,哎哟。”林飞锋还在一边蹦跳着。
“别装了,再不说我就走了。”李雅丽说完就起身要走。
林飞锋见状,连忙收起那副儿戏的模样,突然换了一脸严肃的样子问道:“前几日,你们是不是下山了?”
“啊,是啊,怎么了?”李雅丽还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回答道。
“你们抢了一个男婴?”林飞锋继续问道。
“是的,怎么了?”
“你们知不知道抢的可是什么人?”林飞锋又问道。
“什么人啊?”李雅丽说话间略有所思,“哦,那人自称是钦天监。”
“糊涂,钦天监可是朝廷命官。”林飞锋明显有些紧张地说道。
“那又怎样。”李雅丽天真地说道。
“怎样?你知不知道现在朝廷的军队满平洲城在抓人。”林飞锋着急地说道。
“抓就抓呗,关我什么事。”李雅丽依然天真地说道。
“你......”林飞锋一时也拿李雅丽没办法,就冲着堂外大声喊道,“去把二当家给我叫来。”
再说一下刘震南那边。
在沈从和沈乐的护送下,很快便追上了刘茵。
他一路上准备了许多安慰刘茵的话,可当他看到刘茵的时候,一句都没用上。
只见刘茵就像从来就没发生过孩子被劫掳这事一样,平静得令人生寒。
“夫人这几天可好?”刘震南找来刘福问话。
“回老爷话,春人这几天除了没说过一句话,一切都很好。”刘福回答道。
“不过,老爷,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刘福想了想,便对刘震南说道。
刘震南白了刘福一眼,“什么该说不该说,说。”
“是,老爷。”刘福作了个揖,说道,“刚开始,夫人还是在马车里发呆,后来那些军爷来了之后,夫人她,她......”刘福说到这,吱吱唔唔了半天没说话。
“她怎么了?”刘震南神情凝重地问道。
“夫人她,一个人搭灶.....生.....火.....做饭.....每天.....都.....”刘福的声音越来越小。
“哎,我还以为什么.......什么?”刘震南说着便反应了过来,“你说什么?她搭灶?”
“小人要帮忙,夫人便拿烧火棍打小人,连那些军爷要帮忙,都被夫人打了。”刘福颤抖着声音说道。
听一这里,刘震南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哪里是平静,哪里是一切都好啊,刘茵这是伤心到了极点了。
这天饷午,大部队在一处平整地树林下停下来了,刘茵提着桶,到海边,来回地取回来几桶水,和泥,搭灶,又从部队的马匹上解除下几袋水和厨具,便生火做饭。
刘震南站在马车上,远远地看着刘茵的一举一动,眼中不禁流下了热泪。
“大人,你看......”沈从来到刘震南面前请示。
刘震南没有说话,朝着沈从摆了摆手。
然后跳下马车,来到刘茵面前。
刘茵见刘震南过来了,便操起烧火棍就往刘震南身上打。
刘震南也不躲闪,任由刘茵一棍一棍的打在身上。
只见刘茵挥过来的力度越来越小,最后烧火棍都掉落在了地上。刘震南一把把刘茵抱在怀里,“夫人,你有什么苦你就往为夫身上撒吧,不要憋在心里,把身子憋坏了。”刘震南心疼地说道。
被刘震南这样一抱,刘茵终于还是熬不住了,她贴在刘震南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我的孩儿......我可怜的孩儿.......”刘茵的哭声越来越大声,哭着哭着,便晕了过去。
“刘福,刘福,快,快去找大夫。”刘震南一边抱起刘茵往马车跑着,一边喊着刘福。
刘福那边还没来得及应答,只见沈从飞身上马,“咤”的一声,扬鞭策马飞奔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沈从带着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来到马车里。
“大人,这是我们营里的军医,白求里大夫。”沈从一边介绍着,一边扶着白球里大夫在刘茵旁边坐下。
“快,大夫,看看我夫人她......她.......”刘震南情急之下跪在白求里面前。
“刘大人请起,救死扶伤乃是老夫的本分。”说着,白求里朝沈从做了个手势,示意沈从把刘震南扶到一边去。
刘震南向来节俭,就是要远赴落雁城,都是用的两轮小马车,空间并不算大,所以为了能让白求里更好地为刘茵诊治,沈从和刘震南都退到了马车外面候着。
过了许久,见白求里从车厢中出来,刘震南便着急地迎上去问,“怎么样,大夫?”
白求里捋了一下发白的山羊须,沉吟了片刻说道,“尊夫人是伤心过度,加上体力透支,支撑不住才会晕倒,体力可以慢慢休息恢复,至于......”白求里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心药还需心药医,至于尊夫人什么时候能醒来,也许就要看刘大人了。”说完,递过手中的一张药方,说道:“这个药方,刘大人差人去按方抓药,每日三剂,有助尊夫人回复体力。”
刘震南接过药方,又将药方递给了沈从,“沈公子,就劳烦你再跑一趟了。”
沈从接过药方,放到袖中。
“老先生,我这就送您老回营。”沈从说着,便把白求里扶上马,然后自己又跳了上马,策马而去。
刘震南命刘福端来一碗水,上了马车,进到了车厢里。他跪在刘茵面前,服侍着刘茵喝了水。便低下头,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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