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初醒 梵因

宁殊月微笑地看着看着碧色眼眸的少年，进西沐她就易容成了姿色平平的寻常平民女子模样，声音偏尖利一些，语气也并不严厉，明明也在笑，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少年感觉一阵压迫感，就好像他还读书时，教书先生冷眼瞪着他的感觉似的。

“你不知道的多的呢！”少年涨红了脸道，他看起来大概十四五岁模样，很瘦，黑发小麦色的皮肤，衣服洗得发旧，但还算干净，生了一双像猫一般碧绿的眼睛。

“是么，那伟大的神灵梵因大人，你想要什么供奉？”宁殊月微笑道。

大概也明白自己这个模样，傻子都忽悠不过去，少年直接摆烂道：“十两银子。”

宁殊月一愣，似乎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布缝成的口袋，将里面全部的钱倒了出来，只有一两碎银子和几十枚铜板，轻叹道：“梵因大人，我只有这些了。”

少年发愣，又欣喜又觉得古怪，方才这个女人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呢，怎么他现身后，反而好骗起来了，难道他长得像神？

他小心翼翼地想拿宁殊月手上的钱，却不料宁殊月把钱财又放回了口袋，塞回怀中，笑眯眯地道：“既然不够就算了，梵因大人不会为难我的对吧。”

少年气急，又不好说什么，轻哼道：“如此不上心，那就别来了。”

宁殊月捂嘴打了个哈欠，失了继续逗弄的心思，面无表情地道：“你知道，我这钱你收了，那就是冒充神灵行骗，够你在大牢蹲个十年八年的了。”

少年一慌，也镇定下来道：“我也没收，再者说西沐每个人都有可能是神灵转生，我怎么就不是了。”

“我是东黎人，初来西沐，麻烦小郎君做我三日向导，这里的钱会作为酬劳。”宁殊月没再说什么，只是掏出刚刚的白布袋，递给少年，扬起一抹微笑，道：“你会答应的，对吧。”语气让少年再一次想到，还读书时那个严厉的教书先生。

少年一把拿过白布袋，还是觉得古怪，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普通得很，笑眯眯的，说话也是温声细语，怎么让他觉得这么吓人。

“好的阿姨，我叫佩恩”宁殊月易容模样看起来最大不过二十，佩恩这一叫，也不知道是不是存了膈应人的心思。

“明日我要在这里看到你，负责我会亲自寻你，小朋友。”毕竟按十六七岁生育来看，自己确实也差不多当他娘了，宁殊月没大在乎称谓，只是含笑警告道。

“知道了。”佩恩见宁殊月不为所动，没好气道。

宁殊月走出神祠回头时，还看见少年在给他偷偷做鬼脸，不为所动地继续走了。不知为何，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太过眼熟。她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西沐和东黎是邦交，若非东黎的庇佑，周边的仲象和南虎对地广人稀的西沐这块肥肉恐怕是虎视眈眈。说来也好笑，仲象国的守护神是和平之神，但执政的皇室却是非常好战,南虎就不用说了，千年前就与奥莱勾结了，从西沐侵占的领地到现在都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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