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所谓不求有功,就是先做好最坏打算,当那紫金壶宝贝追不回来了。”
周知府连忙问:“那但求无过呢?”
赵夫人咧嘴一笑:“但求无过,就是把已经产生、发生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去,我们自身把麻烦撇得干干净净,这样就算是圣上问责,那也是替罪羔羊来承担,你我不就没事了么。”
“推到谁人身上去?”
周知府急切开口:“又怎么推呢?”
赵夫人指了指那几个歪曲的字迹:“老天都帮我们找到替罪羔羊了。”
“石迁?!”
“这样不太好吧。”
周知府下意识地开口:“石迁可是官家都头,有什么理由盗宝呢?”
“官人诶!你可真是灯下黑了!”
“那石迁之前是什么人?不就是偷鸡摸狗的小蟊贼么!”
“再说了,那紫金八宝夜光壶原先是谁的?还不是那小寡妇的么。”
赵夫人冷哼一声:“他为了讨那寡妇欢心,监守自盗,这有什么奇怪的!”
没等周知府开口,她又狠厉地瞪着周知府:“他不死,难道要官人死?!那小蟊贼的贱命如何比得上官人!再说了,今番是天要其死,谁让这小贼今日刚好也在府内同官人饮酒,这正是污蔑他的绝佳机会!简直是天赐良机!”
周知府小心道:“可是,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府衙上下都得石迁好处,哪个不爱他?要这么做,怕是不妥?”
“你可是知府相公,你说甚就是甚!有什么好怕的,那石迁只是近来如此,哪有官人经年累积的威压厉害!”
“况且...,”赵夫人徐徐道:“官人你把本府孔目叫来,用官家手段要求他,再用银钱收买他,让孔目做活了文书,之后还不是我们想怎么编排,那就怎么编排么!何愁推不倒那小贼身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还是夫人想得周到。”周知府擦了擦脑袋上豆大点的汗珠:“真是慌了心神,乱了思绪,还有我有夫人,不然今番死也。”
赵夫人笑道:“你我本是同林鸟,这些年官人多有照顾奴家,奴家自然是帮官人解忧。”
周知府大感安慰。
缓下心神的他脑袋也转了过来,很快又想到了不妥之处:“不对!还有两点难办。”
赵夫人问:“哪两点难办?”
周知府道:“那石迁今日不同往日,他的武艺奇高,力气又壮实得紧,能一拳打趴黑虎,莫说寻常三五大汉,就是十来个土兵也未必能近得他身,如若他反抗逃走了,那我们不还是要遭祸事么!”
“这有何难!”赵夫人冷笑道:“官人只需这般这般......,如此如此......”
“是也是也!就赵夫人说的办。”周知府扶须笑道,他说出另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天使来的时候,如果审问石迁时,万一被他巧舌如簧说动天使从新查案这可不妙,须知府衙上下定会有那么几人向着他,如果照实同天使说,天使又顺着线索查下去,那早晚会查到我们身上!”
赵夫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似在酝酿什么。
只是须臾之间,便让她想出一条毒计来。
“这亦不难,分两头行事,一者天使来了,先用大把银钱、妖娆女娘做活了天使,天使如若向着我们,那还有何难?”
赵夫人伸出两指头:“二者嘛,等捉到那石迁后,戳瞎他双眼、戳聋他双耳、再毒哑他那张嘴,哼!这样又瞎又哑又聋的人,还能怎地翻案?!一切不由是由着我们摆布么!”
“妙也!妙也!”
周知府大笑:“如此一来,天使带着石迁上东京受审,也审不出个甚么东西来,最后除了死于侧刀之下,别无他途。那我的罪责也就免了也!”
终于心安的周知府抱着赵夫人就亲了一口。
赵夫人推开他:“大事当前先别摆弄奴家,我们再商议商议,便马上行事!迟恐生变。”
两人便再商议了小半个时辰。
周知府便唤了门口的土兵们进来。
夫妇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无一时,众多土兵都赌誓:“在相公吩咐前,我等绝不把此间事说与他人知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周知府大喜,他指着原先摆放紫金壶的那高台:“给我搬到府衙库房,当做呈堂证物!”
土兵们照办。
并余出两人。
直去找杨雄。
无多时。
被卸了兵器的病关索被带到了周知府面前。
杨雄拱手问:“不知恩相找来小人,有何要紧事吩咐?”
周知府笑道:“杨雄啊,来来来,请做,且吃几杯酒,再同你说。”
杨雄只好坐了。
刚一坐定便同周知府喝了一杯。
杨雄正待开口。
周知府摆了摆手。
一周遭的土兵都下了去。
厅上转出一土兵,那土兵拿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裹,放到杨雄面前的桌子上后直接打开。
金光银芒闪闪烁烁。
这一大包裹里,竟都是金银宝贝!
土兵放下包裹后便立马离开,周知府道:“杨雄,这些银钱你且收下。”
“无功不受禄!”看着那价值不下于5000贯的金银,杨雄惶恐,匍匐在地:“恩相,这究竟是何用意?”
周知府不疾不徐,说出缘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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