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武陵 第十五章 不堪回首

听完虬首仙的叙述，覃凡明白了他和文殊之间的恩怨，又想到自己的遭遇，不免和虬首仙同仇敌忾，“老哥，文殊那杂毛自卑自私、阴险毒辣、心理阴暗我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他做事那么下作、没有底线，连你的那里都给割掉了。什么仇什么怨啊！当时肯定很痛吧！”

虬首仙点点头，“具体是怎么阉割的我不清楚，但那种疼痛现在想起来，头皮都发胀发麻，全身上下都颤动不已。我还记得阉割后为了防止伤口感染流脓，文殊拿了些白蜡、香油、花椒粉和棉纸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我的伤口上乱涂一气后，便不再理会我的死活，我没吃的没喝的硬是坚持了两个多月，伤口才慢慢愈合。

经历了那一次九死一生的巨大痛苦后，我的心理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是我无法面对，却又不得不时刻面对的伤痛。

阉割给我造成终生无法治愈的小便失禁，身上始终散发着一股尿骚味。另外，我的声音变得十分尖细，脸上没有了胡须，体态也发生了变化，肥胖臃肿。

而文殊那孬种却动不动就骂我‘臭狮子’，动不动就责罚打骂。为了不挨打受罚，我得时时留意文殊的心情喜好，挖空心思巴结逢迎。我备受文殊的欺凌和嘲笑，慢慢变得自卑、多疑、孤僻，对文殊充满了抱怨和怨恨。”

说到这里，虬首仙的眼圈红了，泫然欲泣。

“老哥，你别这样，都过去了!”覃凡也感触颇多，安慰虬首仙。

“文殊在九曲黄河阵败在了云霄娘娘手中，被封了泥丸宫，斩掉了聚顶三花，失去了法力，便变得心灰意懒。

太极阵一战中，文殊本来就是看热闹的角色。也不知准提道人出于什么心思点开了文殊的泥丸宫，让文殊暂时恢复了法力。同时元始天尊又把专门克制太极阵的法宝盘古幡给了元殊。

于是，文殊轻而易举的赢了我。

可文殊不知道的是，他那时的法力是燃烧本源得来的。燃烧本源本来是伤及根本、孤注一掷之举，封神后文殊暂时恢复旳法力不但没有了，还变得跟凡人差不多。

元始天尊刚开始还想办法帮他恢复修为，后来看元殊恢复修为无望，便有意无意的开始冷落他。

这个时候，心存内疚的准提道人向文殊伸出了援手，承诺文殊加入西方教以后，帮文殊恢复修为。于是文殊离开了阐教，加入了西方教。

刚开始准提道人确实履行诺言，竭尽所能帮文殊，而文殊也恢复了六七成的法力。可是随着西方教的壮大并更名为佛教，准提道人对文殊的事就不太上心了。后来，慈航真人、普贤真人也离开阐教，加入了佛教，这个时候，准提道人忙于教务，哪里还顾得履行当初的诺言。不过他出于对文殊的内疚，给他封了菩萨的虚位，并在五龙山给他建了个道场。

文殊自失去法力以后，就变得不自信，自卑。虽然后来恢复了部分修为，但是自卑心理已根深蒂固。到了五龙山以后，文殊甚至开始变得有些自闭，表面上道貌岸然，一心向佛，暗地里借酒消愁，时常酗酒，烂醉如泥。文殊醉酒之后、心情不好、修炼没效果都会打我骂我羞辱我，我经常被打得血肉模糊，起身都很困难。

其实那些我都能承受。我不能承受的是，他在一间不见天日的密室，为我量身定做了一个大铁笼，动不动就把我关在里面。你没有体会过，转身都困难的密闭空间，黑暗之中，听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那种孤独和压抑，能把你逼疯。

我实在受不了他的摧残，寻机逃跑。终于有一次，他醉得吐血，人事不省，我估计他一两天醒不过来，便逃了出去，在乌鸡国当了皇上，过了几年好日子。后来被他抓了回去，加了几道禁制，再度回到了地狱般的生活。”

虬首仙说到这里时，满面笑容，“乌鸡国的那一段时间，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我努力忘记所有的苦痛经历，我励精图治，勤于政务，体恤民情，铁腕治腐，把乌鸡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国富民强。”

覃凡静静地听着虬首仙追忆往事，感觉虬首仙离群缩居，孤独、孤僻、自卑，其实也很可怜，自己和弟弟虽然也受尽白眼和虐待，但跟虬首仙所受的苦相比，自己兄弟俩的遭遇根本不值一提。覃凡的眼睛湿润了，这一刻他和虬首仙的心贴得很近！

虬首仙似有所感，不由笑道：“你想的不错，身体的痛苦，白眼，羞辱我都能承受，唯一不能承受的就是孤独。”

“你能感应我的想法？！”

虬首仙点点头，“我们现在是一体两魂。”

一听到一体双魂几个字，覃凡的脸色变了，欲言又止。

“我进入你的识海之后，你的元神和我共处一体，相互渗透，相互融合。你的修为之所以破境如飞，如有神助，就是因为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老弟，你放心，我不是忘恩负义之辈，绝对不会对你夺舍。我曾经发过毒誓，一旦有幸获救，必将终身所学倾囊相授给救我之人。等我恢复到魔婴离体修为以后，我会找个倒霉蛋夺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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