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笑着离开了望天池,待到卯时,屏障才消失,池故遥放声大喊垚尘的名字,可是回答他的只是一片寂静,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四处搜寻了一番终于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垚尘,她焦急地冲向垚尘,拼了命地呼喊他的名字,但她怎么叫都没有回应。池故遥跑到他跟前将他扶了起来,触碰到的是一阵冰凉,以及下一秒那张映入眼帘的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一张脸。
“垚尘?阿垚?你醒醒,你别吓我了好不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垚尘?你理理我好不好?”
“你说话呀垚尘!”
故遥仿佛失了神,颤抖着说出每一个字,可是无论怎么呼喊,这一次他都没有醒来,故遥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流,她万念俱灰地抱起垚尘的尸首,失声痛哭。
这一夜,世间的江水海河似乎都在翻涌。
申时,一位白衣素雪的姑娘背着一位的少年从慎思堂前缓缓走来,她踉跄地爬着台阶,嘴里一直在不停念叨什么,双眼无神,步履沉重,只凭外表就看出深深的悲伤和没落。
池故遥背着垚尘的尸首跪在家族的各位长老面前,一直恳求大家救救垚尘,可是大殿内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出声。
突然有一位精通古毒之术的长老走了出来,他替垚尘把了把脉,已经全然没有脉搏,而且灵识也几乎全被吞噬殆尽,长老扒起他右肩破碎的衣服,映入眼帘的是一枚九瓣芙蓉花的印记,这位长老突然惊愕失色,缓缓开口道:
“这芙蓉花印记,如今全天下人只有一人能做到,只有毒功练到最高境界时才能够激发,如能够到达如此,那么他的功力已经深厚到一抹毒雾,能让人瞬间暴毙。”
“何人为之?”
“曾经的雨师妾也能做到如此,可是她早已经身殒,那么如今在这世间能留下九瓣芙蓉印的只有一人——帝江。”
“帝江?!”
“亏我们还尊称他一声帝空尊,真是寒心!”清月明咬了牙冷声道。
“恶毒的老不死,他在位这几百年寒暑水什么时候安定过?下界三天两头整幺蛾子,平时已经对他们那样容忍,如今确实蹬鼻子上脸和我们云川结仇!”
一位中年男人摸了摸胡须,缓缓走出,面色凝重道:“说到帝江,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在很久以前,他披着黑色的斗篷,盖着多半张脸,我没看清他的面容,他个子很高挑。”
何唯意问:“他做什么都是神神秘秘,有人见过他的脸吗?”
“从未。”
何唯意又咬牙切齿的说:“不是说他长相奇丑无比么?斗篷怕不是遮羞布吧?”
清月明琢磨一番,道:“我倒是听说他是被毒腐蚀了,多半张脸都毁容了。”
“恶有恶报,真是该死,该千刀万剐!!”
潭望连忙拍一拍桌子稳住大家的情绪:“你们别吵了!我去给贺子衿通信,你们也去速速召集五行掌门,我们去合力讨伐那帮老贼!”
烛九阴垂着眼睑,一言不发,他听得一愣一愣,貌似明白了妖族为何受到世人的讨厌,而那个丰神俊朗的哥哥却再也回不来了,他回想起这几年垚尘对烛九阴一直都很好,教他为人处世,教他剑法和轻功,又在他犯错时替他顶了很多次罪,他的鼻子发酸,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离别和伤痛。
在垚尘离开后的这些日子,池故遥有时像是失了魂,整日在房间里哭泣,有时又像是发疯了一样,在各地奔波,收集一些让人复活的方法或秘术。
可是人人都清楚,怎么会有死人重生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只不过是寻个自我安慰罢了。
十几天的日子,她憔悴了很多,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变得成熟了不少,但是她的脸上总是挂着忧愁和哀伤,她不吃不喝,发了疯一样在雅修阁翻书,终于有一天池故遥病倒了,烛九阴十分心疼她,于是去拜访了火之祖巫的大弟子炙念灵。
炙念灵精通药术,她说苍梧渊里有一些三生草,不过极难寻找也很稀有,用它制丹药能够速补气血、灵气,应该可以让池故遥的身体迅速恢复如初。
不过炙念灵也只是随口一提,因为苍梧渊又别称百毒园,是十分危险的地方,算得上是云川的禁地,让他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擅自去犯傻。
烛九阴没有听劝,毅然踏上了去苍梧渊的路,一波三折,他寻找了好久,终于是到达了传闻中的禁地,这里荒草萋萋,杂草丛生,树木生长得十分茂盛,可以称之为疯狂。
苍梧渊处得十分僻远,三个大字被枝叶半掩着,一些横死的猫狗躺在路边,狰狞的藤蔓裹着层层叠叠的白骨。
明明是莺穿柳带,月上花梢的季节,这里却寒气逼人,直让人脊背发凉。
这里压根没有下脚的地方,烛九阴雪白的长靴踏在狰狞的枯草上,衣摆扫过枯枝发出沙沙声,他几番寻找,天色都慢慢暗了下来,终于在棵古树前找到了一株三生草。
三生草与其他的草很不一样,细柳般的叶子,光照下来显得流光莹莹,草尖还垂着一朵嫩黄色的花苞,看起来很漂亮。
烛九阴没有多想,伸手就去采,可是草根刚离地,树干后就响起一些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根成人腰一般粗的大藤蔓向他拍去。
烛九阴反应敏捷,他立马闪到一边,可是此时四周的巨大藤蔓都蹿动看向他发起攻击,烛九阴拔出踏清宵,他用剑气击退了疯狂窜动的藤蔓。
可是那些藤蔓从四面八方爬了过来,烛九阴不停地在藤蔓之间翻转飞跃,踏清宵斩断了一波又一波的藤蔓,他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躲闪不及,不小心被身后的藤蔓擦伤了左腿,他定睛一看,原本光滑的藤蔓早已经变成了布满密刺的荆棘。
它们愈靠愈近,躲闪也变得更难,烛九阴觉得自己的行为变得越来越迟缓,已经快要闪不开攻击,眼前也开始朦胧,他才反应过来——这尖刺上都有毒。
烛九阴与荆棘对峙了许久,终于体力不支,被荆棘擒住了左手,足有一尺长的尖刺刺室了他的左手心,血喷涌而出,剧痛难忍,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挣脱控制。
接下来他的右手,左腿,右腿和腰身都被紧紧地捆住,尖利的刺穿破了他的衣衫,汩汩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染红了他平日里一尘不染的白衣。
烛九阴一声不吭,紧紧抓着手中的一株三生草,那荆棘覆上他腰间的铃铛,紧紧一收,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银色的残片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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