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已经夜深人静的门外突然传出一声男人的咳嗽声。
云若和凌天舞支棱起来,云若下意识抱住凌天舞:“谁?”
“开门!”西门凛月压低的声音传来。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云若有点好奇,但还是开了门。
下一秒,她就使劲将门关了回去,凌天舞疑惑:“怎么了?”
“见鬼了见鬼了!”云若靠着门念叨着。
外面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西门凛月尴尬一笑:“那个,口无遮拦,口无遮拦。”
“云儿!快开门!”西门凛月催促道。
云若深吸口气,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他自己做的,还不让别人说了?又不是她害的他!
云若打开门,有点尴尬:“你终于来了。”
“赶紧回去吧!这里留给他们自己谈!”西门凛月一把扯出云若。
云若还想挣扎:“可舞儿……”
这会他来了,舞儿可不一定想见他!
“嘘!快走吧!他都来了,什么事她们自己都能解决!”西门凛月道。
凌天舞听他们在门口嘀嘀咕咕的,擦了擦脸上泪痕,起身走来:“怎么了?云……”
话音戛然而止,发红的眼睛在看到站在西门凛月身旁的那个人后便再也无法移动。
“走走走!”西门凛月把云若拉走了。
眼下这里只剩了他们二人,相视而立。
凌天舞强忍着眼泪,倔强的眼神里强忍着委屈,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又哽在喉间无法开口。
他怎么舍得出现了?
怎么愿意出现了?
可是出现的太晚了!
又能补救的了什么呢?
只是看他俊朗如玉的脸颊都有胡茬冒出,眼膜充血,满脸的疲倦之色,头发上和黑金裘上也都凝了许多冰霜和雪花。
她还是忍不住心疼了。
北冥夜看着眼前脆弱不堪,强装着镇定的少女,心如刀割般疼。
上次分别那张小脸还是圆润的,如今再见不仅颌线明显,连这冬日的衣服都看起来肥大了许多。这得瘦了多少啊?
这发红又肿的眼睛,也不知道到底是流了多少泪。
二人就这么站着,也没有人先开口,外面风雪交加,冷风呼啸而过。
“对不起……”
“进来吧。”
二人异口同声开口。
北冥夜的道歉让凌天舞心头一紧,他仓皇赶来,只是为了道歉?所以这是诀别吗?
而凌天舞的松口却让北冥夜心里一喜,他还以为他来晚了,她会生气,会让他就在外面冻着!
他也做好了在外面冻着和她解释的心里准备,毕竟是自己犯的错,他活该如此!
北冥夜闪身进来,顺手将门关上,没有留意到凌天舞此刻的情绪,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拥入怀里。
凌天舞僵了一下,本想挣扎,可是一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和他距离这么近的接触了,又舍不得推开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北冥夜低声道歉。
凌天舞靠在他怀里,双眸紧闭,眼泪簌簌而下:“你是来晚了!来的太晚了!”
“是,我知道,对不起。”北冥夜道。
凌天舞听到这句,仿佛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忍不住,在他怀里抽泣起来。
北冥夜心里一抽:“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想哭便哭吧。”
若说他来之前,自己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的。
可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已经彻底变成了失望。
“若你不是北冥摄政王,我也不是出身在安远侯府,那该有多好?”凌天舞哭着道。
“是啊。不必顾忌这么多,只要我们开心就好。”北冥夜赞同道,若不是因为身份顾忌,他要带着她远走高飞了!还用这许多麻烦?
“可是我们这辈子是没办法了。”凌天舞越哭越伤心。
北冥夜理解错了凌天舞的意思,还顺着道:“是,下辈子吧,我们下辈子做一对平凡夫妻,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好,那我们约好了。”凌天舞道。
北冥夜觉得奇怪,这辈子还没有过好,为何要约下辈子的事,便沉默着没有回答。
良久,凌天舞哭泣声停止,一把推开了北冥夜:“承蒙摄政王青睐,今生有幸遇见,不悔痴心相许,怎奈情深缘浅,盼君日后珍重,再觅良人。”
用尽全身力气说罢,凌天舞决绝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北冥夜。
北冥夜被她这一推已经推懵了:“你……此言何意?”
“你是要与我决裂?”
“为什么?你难道想嫁那南宫楚吗?”
北冥夜有些不敢置信,可想起西门凛月来时所说南宫太子就是南宫楚,目光猛的变寒。
这不可能!她对自己如何,自己清楚,她没有变心!只是碍于圣旨,她不得不这样做!
北冥夜强行压下心里的妒忌和醋意,冷静了下来。
“你走吧。”凌天舞抚着都快要涨裂的胸口,语气似哀似怨的道。
北冥夜本以为自己风雨无阻,星夜赶路来见她,她怎么也会给自己一点面子,听他解释,没想到她竟如此生气,直接就要决裂。
自己一腔热情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心里也有些不悦,想着既然如此,倒不如等使臣全部入京,他在东都落了脚再慢慢解释。
于是,他就真的听话的走了。
凌天舞脚下一软,瘫倒在地,揪着胸前衣服无声痛哭。
少年人的初恋,总是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
她曾经没觉得谈恋爱会有多么痛苦,如今深刻体会到个中滋味,却是如此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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