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田雨的话后,张嘎反倒愣住。
这小丫头年纪不小,倒挺固执的。
刚给她松绑,这就报复上了?
这倒是和觉醒后的金木研有几分相像,只不过是女版的。
还好,张嘎平日没事就练功,身体素质非常强。
他一运功,胳膊马上坚硬如铁,并不怕咬。
张嘎舒展眉头后,揶揄道:
“我数学不太好,不知道。”
田雨听后咬得更狠了。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咬不动了,就像咬到砖头上一样,有些硌牙。
攻心为上,张嘎并没有着急甩胳膊,而是堂而皇之地评价起来:
“咬合力比东洋狗小多了,未能攻破防线。”
“跟下淀子里被癞皮鱼咬了差不多。”
“也不对。”
“感觉是被蚂蟥在吸血一样,你还得练练。”
“田雨,你要是西方小说中的吸血鬼,肯定当场失业,被活活饿死。”
田雨听后顿时心中涌起一团火气。
怎么就没几个好词儿呢?
她现在本就叛逆,现在更是谁都不服,张嘎也不例外。
“世上所有的不利情况都是由于当事人能力不足造成的。”
处于中二病高发年纪的田雨,把这句话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于是她不仅加大咬力,而且还上手,又抓又挠,使尽浑身解数。
女人,不对,女孩发狂也有几分威力。
张嘎终于感到有些吃痛,但脸上仍然云淡风轻。
他把右胳膊当绳,竟在房间里溜起田雨,还抽空给灶里添了几块炭。
“对对对,走两步腿就不麻了。”
“不过你这样弓着腰不酸吗?”
“嘴酸吗?”
“要不要喝口水歇歇?”
“尝出胳膊啥味了没?咸口的还是甜口的?”
“钱队长说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我还真没看出来,村里的野丫头都没有你虎。”
“口水都淌出来了,好歹注意下形象。”
“……”
张嘎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层层递进,润物细无声地攻城掠地。
而田雨不方便还嘴,却仍然口齿不清地问道:
“一千减去七等于几?”
“说了我数学不好,不知道。”张嘎说着拿起葫芦,送进灶里烤起来。
边烤边转,香气四溢,还混着柴禾的烟火气。
田雨见状马上目眦欲裂。
双眼不知是被熏着还是怎样,马上泪如泉涌。
但她还是不撒嘴。
张嘎不经意间说道:
“唉,真是不识好人心。”
“本想请你吃顿饭,再雕个葫芦娃的水壶还你。”
“结果却被咬了。”
田雨听后嘴僵住,心神已被“葫芦娃”这三个字牵引过去。
那葫芦对她来说可不就像葫芦娃一样吗?
可爱如娃娃,秀色可餐,可惜被当韭菜嘎了。
张嘎这时已唱起来,甚至自带电音。
“葫芦娃”
“葫芦娃”
“一根藤上七朵花”
“风吹雨打都不怕”
“啦啦啦啦“
“叮当当咚咚当当”
“葫芦娃”
“叮当当咚咚当当”
“本领大”
“啦啦啦啦”
“……”
田雨彻底呆住。
这种风格的歌她还是第一次听。
童趣十足,但听起来却很有气势,似乎当成军歌唱都没有问题。
既有战友或兄弟般的团结情感,又有“风吹雨打都不怕”的奋斗精神。
这歌听几遍,小孩子都敢跟鬼子拼刺刀去了。
甭管老少长幼,还是靓男靓女,都适合听。
但是。
张嘎唱完歌后说的话却让田雨差点笑出声:
“爷爷被妖精抓走了。”
“葫芦娃别送了,这样是救不出爷爷的。”
“噗……”田雨憋笑非常辛苦。
张嘎乘胜追击,轻掰左手食指,发出清脆的响声。
接着,沉声问道:
“一千减去七,等于几?”
完了,DNA动了。
田雨本能地松开手,“九百九十三。”
“嘶……”张嘎马上缩回右臂,同时把烤得差不多的葫芦放灶沿上。
“看给我咬得,胳膊都紫了,牙口挺好。”
田雨这才明白被耍了,质问道:
“张嘎!你混蛋!”
“哟,刚才还叫嘎子哥,现在就改称呼了?”张嘎甩了甩胳膊,嘀咕起来。
“这胳膊脏了,应该不能要了。”
说话同时他已拔出葫芦水壶的盖子,浇入小半瓢冷水,和其中的热水兑成温水。
然后倒到胳膊的咬伤上冲洗起来。
本意是缓解疼痛。
但在田雨眼中。
这就成了嫌她口水脏的举动。
她刚想微辞几句,却听到嘎子问道:
“九百九十三减去七等于几?”
“九百八十六。”田雨几乎脱口而出,说完便愣住。
自己怎么又算起来了?救命!
她马上质问道:“你干嘛?驯小狗呢?”
张嘎却从包袱中掏出一柄手术刀,在烤焦的葫芦表面雕刻起来。
“九百八十六减去七等于几?”
田雨再次中招。“九百七十九。”
就这样。
每次她想说话或者捣乱的时候,张嘎就问一道算术题。
而田雨眼睁睁地看着那具葫芦的“尸体”被划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却只能学习数学。
心中悲凉和绝望之意油然而生。
脖上没绳,心中却已经有绳。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手术刀的来历,只是沉浸在究极“享受”之中。
脸上已然挂上痛苦面具。
不过,在张嘎没问几句便停下。
“九百三十减去七等于几?”
“九百二十三。”田雨答完后松了一口气。
那处被支配的感觉并不好。
这时。
她马上夺过葫芦,掏出手帕小心地擦拭起来。
同时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
多好的葫芦啊,却被嘎子糟蹋成这个样子。
然而……
当她擦净葫芦表面一层黑炭后,看到的一幕却让她震惊。
只见葫芦底部雕着一幅画。
虽然只是线稿,田雨却认出那赫然就是世界名画:
《呐喊》
该画作的中酷似外星人的灰皮小人十分惹眼。
形象使人毛骨悚然。
他站在桥上,似乎正从人们身边走过,将要转向那伸向远处的栏杆。
捂着耳朵,几乎听不见那两个远去的行人的脚步声,也看不见远方的两只小船和教堂的尖塔。
这一完全与现实隔离了的孤独者,似已被他自己内心深处极度的恐惧占据。
那圆睁的双眼和凹陷的脸颊,使人想到了与死亡相联系的骷髅。
这简直就是一个尖叫的鬼魂。
同事也是是田雨此刻的内心写照。
她曾有幸在报纸上看过这幅画的黑白版本,但远没有在葫芦上看来得惊心动魄。
这幅来自大洋彼岸的表现主义绘画的代表作品,曾让她幼小的心灵受到强烈冲击。
现在仍然如此。
她以前不懂,作者是在怎样的精神状态创作的。
现在感同身受,却不禁好奇起来。
张嘎为什么会画这幅画?
而这时。
她耳畔传来正主的抱怨声:
“这画都还没有上色,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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