辋川图 生死局.26

“交易？”

刘卓雅听着有点反胃，她就重来没想过交易，她从读书，再到药店工作，都是凭真才实学。但是看着秦忠的样子，容不得自己不答应，于是浅浅说道：“可以说来听听，不过JIM，你不能让我太为难。”

秦忠狡黠地看着刘卓雅，说道：“小雅，你觉得吴院长，怎们样？”刘卓雅没想到秦忠说的交易会与吴院长有关，于是说道：“秦总，这交易与他有关？”

秦忠切切地说道：“与他有什么关系？但是，要是我不帮你，就与他有关了。”

刘卓雅这才听出了弦外之音，说道：“秦总，这是交易吗？我怎么听出是要挟。”

秦忠喃喃说道：“不不不，小雅，我说了是帮助，帮你毕业。吴院长才是要挟。”

刘卓雅只听过考试毕业，一脸困惑地看着秦忠，说道：“怎么帮？”

秦忠说道：“一句话而已。”刘卓雅吃惊地说道：“一句话？就能帮？”秦忠看她不信，于是直接说道：“你们那个项目，我说了算，吴院长只是参与。”

刘卓雅一脸茫然，问道：“因为是你出的钱？”

秦忠肯定是经过权衡，心想，画是一张纸，文凭也是一张纸，可是孰重孰轻？同为一张纸，对于他和刘卓雅的意义截然不同。平时经常听人说价值观差异，秦忠不经意间，就道出了价值观的奥秘。

秦忠打量刘卓雅还不懂他说的全部意思，有点沉不住气了，他自信刘卓雅在乎的是一纸文凭，以后与吴院长再无瓜葛，于是大胆地说道：“不仅仅是钱，我不是也派了科研团队吗？所以我说，这个项目，我说了算。”

刘卓雅心里猛然一惊，没想到吴院长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这才睁眼看着秦忠，表面看起来风流不羁，内心隐藏得如此之深，步步为营，看来这幅画，他也是志在必取。刘卓雅想了想，才说道：“中国大学的文凭，你能说了算？”

秦忠嗤之以鼻，说了半天，刘卓雅太小看他了，他只好盛气凌人地说道：“中国的文凭？小雅，你说，你想上美国的哪所大学？我以ROCKY基金的名义，我能担保你上美国的任何一所大学。当然，钱，全部我出。”

“你给的代价太大了吧？”刘卓雅提醒秦忠道。

秦忠却一袅炊烟地看着她，说道：“这个世界没有代价，只有值不值。如果不值，才有代价。要是值得，谈何代价？”

刘卓雅答应考虑几天，秦忠也不步步紧逼。

在回来的路上，刘卓雅想起了曾教授，才发现，那个看似弱不禁风，又和光同尘的女人，目光如炬，一开始就看到问题的痛点所在。

再想想吴院长的科研，估计秦忠在美国早就研发好了，拿进中国，不过是假借学院，另有所图。世人都为钱和权，还有其他，刘卓雅也想不到。

科研楼，吴院长的实验室，一如往常的平静，七点钟就有人来了，做科研的人，重来只有废寝忘食，而没有按部就班的。

来人看了看小白鼠，喂一些食物给它们，又逗了逗，那些老鼠像久别重逢一样，“吱吱吱”地说个不停。

来人又走到另一边，这是美国科研组的小白鼠，只见那笼子里的小白鼠们像熟睡了一般，整齐无序地挤成一团，任凭另一边的小白鼠吵闹，估计听不懂地方语言，只好装睡。

果然是中外有别，各为其主。也许他们的信仰也不同，才懒得争论。

不久，又有人来，过一会，其他人也来了。都是吴院长项目组这边的教授、老师、学生。美国人不在，大家都没有了拘束，放开话题，逗着小白鼠，擦拭实验器皿，打扫卫生。

“这些小白鼠怎么看着不对劲！”

大伙看向说话的教授，围拢在一起，鸦雀无声地盯着美裔小白鼠。有人从旁说道：“是不是他们信仰基督教，在做祷告？”

另有人顺着话说道：“我看是见了上帝。”

刚才第一个发现问题的教授，嗔目说道：“都别说了，应该是死了。”

“死了?”

“怎么就死了？”

大家议论纷纷，都是无尽的疑问，不是注射的同一种试剂吗？怎么美国组的就出问题了？没人说得出原因，还是那教授说道：“赶快告诉吴院长，让他赶紧来。”

大家见吴院长盯着美国人的小白鼠，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吴院长顾不得抹掉额头上的汗，也没人敢帮他擦拭。

吴院长是连滚带爬着来的。

大家都不再看小白鼠，肃穆地看着吴院长，刘卓雅试着擦掉他额头的汗，吴院长也不拘言笑，嘴里呐呐地喊着，“这怎么可能了”，“这不可能呀！”

都九点钟了，美国人才来，他们住在一起，也就一起来了。

高个美国教授看着中国组都用错愕的眼神看着他们，双手撑开，吃惊地说道：“What’swrong？吴教授。”

吴教授起身站在一侧，其他人也挪到一侧，给美国人腾出一条道，美国人径直走到他们实验的小白鼠身旁，一点都不错愕，只有那领头的教授“哇”了一声，说道：“Oh！Mygod。”也不检查那些小白鼠，美国教授转身面向吴院长，说道：“吴教授，我要向公司汇报这里的情况。”

“请便！”吴教授客气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我当面向秦总解释清楚，让他再让我们测试一遍。”

“哦！不用，吴教授，你等我消息，我会给你答复的。”

美国教授并不友好地说道。说着，美国教授让他的人提着小白鼠，拿着剩余溶剂的容器瓶，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这可怎么办？吴教授，ROCKY基金不会撤资吧？”

“我觉得您还是亲自去一趟。”

“美国组的小白鼠怎么就出了问题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去调一下监控，看晚上有什么人来过。”

说什么的都有，刘卓雅站在外围，也不听他们七嘴八舌。曾教授、秦忠、美国组，这些人物画面一一闪过，再想起刚才美国人的一举一动，刘卓雅心里幡然若揭，瞬间明白了什么，心里惴惴不安。

她不敢说，她有什么证据？刚才的证据都给美国人拿走了。要去追吗？若是实验差错引起的了，美国人会怎么看自己？吴院长他们怎么看自己？

好在她们组的小白鼠还在，还好生生地在。

她相信吴院长，这个时候，她怎么就特别相信吴院长，这个平时满身污点的人。

吴院长没留下任何人陪自己，他要一个人呆在实验室，看着自己组的小白鼠活蹦乱跳着，就像踩在他心里蹦跳一般，就像踩在炭火上跳舞一般。

他要守护好这些小白鼠，这是他证明自己的全部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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