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多人一起往南,一路上碰见不少逃荒的,看来情况真的不好,饥荒范围比之前想的还大,人们都忧心忡忡的在路上。逃荒的人跑的方向也都不同,东西南北都有。之前大家还想往南跑,但最近大家看见南方一点情况也不好就想换一个方向,二狗经常听村里人讨论到底往哪跑比较好。逃荒也要找一个好的方向,方向决定了命运,不只是找粮食了,还想找一个好的未来,哪里有好土地有资源才能活。
竹林村一行人本来在路上遇到了很多其他南下的人,聚集起来得有50多人,结果刚走几天就碰上了一队赤衣官兵,手拿长鞭把这群人拦住询问,然后说他们是流民不由分说,骑着马就冲过来,挥着鞭子就打,把大伙都吓得四散而逃。竹林村一行人挑了一条路跑了,就这还丢了2个老人。据说这伙官兵是赤眉将军部下,赤眉将军骄横跋扈,是国主的亲舅舅,为非作歹也无人敢管。从此大家看见骑马的就躲起来,连大路也不敢走了!
一路上粮食越来越少了,大家都不敢多吃,于是经常在路上野味和能吃的植物,路边的野地都被踩平了,连野草都被拔起来了。村子里的长辈去找食物,费劲巴拉找了半天,结果就抓到一只竹鼠,还是运气好,于是大家高高兴兴煮好吃了起来。
长辈都不怎么吃,基本都让年轻人吃,二狗也分到一点,然后二狗突然发现竹鼠的眼睛好小跟黄豆似的,自己上次眼瞎的时候爹爹给自己吃的眼睛好大,有葡萄那么大,而且口感特别好,二狗脑子充满了疑问。
于是吃完去找娘,犹豫半天才说:娘,我眼睛坏的时候,你和爹不是给我吃了竹老鼠眼睛吗,那个眼睛怎么那么大啊?
“啊?……那个老鼠的眼睛就大!可能是母老鼠吧!”母亲卡了一下
二狗见问不出啥,就走开了。
但他刚走,母亲盯着二狗的背影,然后小步走到二狗爹旁边,在他耳边说起小话。
她小声说:“儿子刚才问我,他吃的竹老鼠眼睛怎么那么大!”
二狗爹一扬眉:“他咋发现的!”
“刚才村里老陈抓了一只说的!”母亲小声嘀咕
“要不告诉他吧?”母亲又提了一嘴
“先别告诉他,他还小,万一接受不了咋办!”父亲突然神色一变,变得严肃
“那是圣人的恩赐!其他人求不来的!”母亲一脸肃穆
……
走了半个月,到了一个叫高庄的村子,挺大一个村子,人也都跑的差不多了,只有几户还在,不过他们不敢出来。夜里大伙在一个破院的几个屋子住下,年轻人在附近逛了起来。
二狗和村里的阿力一起在路边闲逛,突然闻到一股香味!
是肉味!
二狗两人轻步闻着味道就跟着去了,走了100多米,一直到一个西边的院子,两人踩着草堆找了一个墙缝,看见一男一女2个人饿的皮包骨头,两人用锅煮着什么,还小声嘀咕着。
两个小年轻人馋的吞了几口口水,但人家没邀请自己,都是老实孩子,不好意思去吃,就一直站着看,撑死了眼睛,饿死了肚子。
屋里两人也许是真的太饿了,根本没注意外面,女人有点呆傻,男人从锅里拿出肉来自己吃,时而给女人递一块吃,两人吃的狼吞虎咽。过来一会儿,两人吃饱了,男人就抱着女人进了另外一个屋。
二狗两人也只能擦着口水回去了,第二天两人又从那个屋子走过,只见大门敞开,还有香味飘出,但淡了不少。两人心照不宣,又站在草堆上,看了半天,没见人影,于是大胆走了进去!
二狗咳嗽了一下,没人说话,两人就悄悄走到门口一看,没有人!难道跑路了吗?于是两人走到煮肉的屋子,看见一口大锅,一摸锅里还有余温,还有点肉!阿力正要吃,二狗一脚踢开旁边的一个箱子,里面的骨头散落了一地,一颗圆圆的头骨滚了出来!
“这是什么阿?怎么这么像人的头骨?”阿力惊道
“确实很像,像小孩的头!”二狗说道
“阿,那两个人吃的什么阿?”
“不会吧!那两个人吃的是……”
两人仿佛遇到鬼一般跑了出去!
两人把自己遇到的事跟村子里的人一说,才知道那一户人几天前走了,是外面来的人占了那个屋,但两人吃的啥,两人就不知道了,想想就觉得可怕。
一行人决定换一个方向了,南方看来是去不成了。有人提议往大山上跑,但大家都不愿意,山上不适合人居住,野兽虫子多。还不能生火,山上一旦发火就全家都变成烤猪了。这大旱灾情况下,山火可经常发生,不说山火,那些军爷和流民一放火烧山想跑都跑不了。山上还有一些土匪,被逮住做成人肉包子就完了,总之山上不是好去处。
北边土地不行,天气寒冷,粮食也少,人还多。据说那边国家军队很强,万一碰到了被抓去了就变成奴隶了,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了。
二狗爹和村里的几位男人商量着北边和南方不能去,还是要往西边走,西边人少地多,去了还有希望,东边南边人多事多,反而不安全。于是10多口人就又掉头转向西边,走了大概5天,土地变的稍微好一点了,路上的人少了一些,大家速度才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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