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深深吐出一口气,点开刚才自己录制的视频,观看自己和顾清影通话时候的一举一动。
任何一点细微的不足,都被林启尽收眼底……
足足将那一小段视频观看了十遍,反复观察自己每一次肌肉动作的幅度,每一个露怯的微表情。
对着镜子一一纠正。
不光如此,林启还打开视频网站,搜索起无间道里倪永孝的出场片段。
电影里身为老大的倪永孝,无疑就是很好的模仿对象。
林启对着镜子,不断调整着自己每一个微表情的变化,嘴角的弧度,眼神的幅度,甚至于自己可控的每一块微小肌肉。
一开始,只是僵硬而严肃,随着不断的观察模仿,肌肉逐渐松弛可控,嘴角自然地微微上扬……
但,还是不够。
林启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双眼。
眼神不对。
在中都城这座像是永不停歇的齿轮城市里奔波,看似生活充实,未来可期,但实际上……
找不到前路,看不见未来,日复一日的生活,甚至让林启怀疑自己是生活了二十八年,还是把某一天重复活了无数遍。
他的眼神麻木而生机单薄。
“一个人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的许多东西。”
林启低声自语道:“这样的眼神不够,远远不够。”
重新闭上眼睛,林启沉下心:“这次交易,我知道顾清影的一切,顾清影肯定已经调查到了我的一切。”
“但通过刚才那次对话,她会笃定,我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某种意义上,她对我一无所知。”
“而我知晓她的一切,她的过去,甚至未来的走向,这场交易……我才是主导者!”
再度睁开双眼。
林启的眼神里充满了平静和张弛有度的把控感。
他定定看着镜子,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没错,就是这样……”
而就在此时。
林启的模仿初见成效,房门被轻缓地敲动了两声。
咚,咚。
林启抛去目光,充斥着犹有余刃、尽在掌握的感觉。
就仿佛……他知晓一切,掌握一切。
……
但很快,林启开口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平和,目光也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无害……也可以说是麻木。
走上前去打开卧室房门,一股淡淡的馨香顿时飘入鼻中。
类似栀子花的香味,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切纯洁美好的食物。
垂眼则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岁左右的女人,脸上的妆容有些花了,但明眸皓齿,清纯系美人的五官底子。
此刻穿着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职业套装,贴身的打底加上西装外套,敞开扣子露出一抹诱人的沟壑,再往下是包臀的短裙和穿着黑丝的诱人长腿,引人无尽遐想。
“唐馨,怎么了?”
林启对着自己的合租室友,微微笑起来。
作为一名汽车销售,自己这个室友的应酬倒是不少,准时下班的时间罕见,不过每天回来的也不算太晚。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中都城,唐馨倒是难得能守住本心……或者说高要求更加合适。
平日里闲聊唐馨从来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渴望,不过一般的二世祖和想包养情人的中年男人都入不了唐馨的眼。
唐馨朝着林启摆了摆手:“今天路过菜市场发现小排还不错,正好今天提了两单,请你吃饭喽。”
林启微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很快,林启和唐馨一路来到餐桌前。
唐馨俯身帮林启摆好碗筷,来不及换下的职业装修身,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腰臀曲线,该纤细的地方纤细,该饱满的地方饱满。
如果是以前,林启肯定会匆忙避开目光,甚至不敢多看。
可现在。
林启的目光几乎是在上面流连忘返,大饱眼福。
那目光太过放肆,即便唐馨没有回头,也隐约感受到了那抹注视……
唐馨的耳根开始微微发红,甚至刻意地……延缓了起身的速度。
……
开饭之前,唐馨开了两瓶啤酒,说是要庆祝。
但实际上一瓶酒下肚,唐馨的情绪明显并不高亢,俏脸因为酒意升起几分爆红,却始终略带着一抹落寞的神色。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唐馨放下筷子,低垂着眼苦笑了一声。
“林启,你知道吗,其实我经常想,我要是个本地人就好了。”
一边说着,唐馨的睫毛颤了颤。
酒后吐心事,大多数人在喝完酒之后,也的确都不吐不快。
唐馨并不例外。
“如果我是中都城本地人,家里有一套……哪怕是一套小房子,我或许就不用过的这么辛苦。”
“应该也谈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男朋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当成商品一样,待价而沽……”
唐馨一边说着,眼眶逐渐红润起来。
林启却没有说话,只是不断打量着唐馨。
眼前的唐馨不能说是绝世美人,但也称得上是校花级的人物。
从前的林启从来没有对唐馨产生过半点心思,毕竟自己的身价……距离唐馨目标的千分之一都够不上。
可现在不同了。
掌握了打开上流社会的钥匙,林启开始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去打量唐馨。
内心里正在有什么蠢蠢欲动的东西,疯狂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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