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诡浑身无力,刚才的恐惧历历在目。
她记得昏迷前一刻,坠下高空,从二十楼掉下去,居然没死?
她颤抖着手,抚上脸,恍惚,惊吓让她脸色越发难看。但触到脸颊灼热的温度,她终于确认自己还活着。
出了水池,烟容扶她坐到桌前,给她重新找了套衣服换上。那条白裙子,被撕成乞丐服,还沾了些不明液体,烟容再次咋舌,真惨!
宋诡见她目光灼灼,想忽略都难,一想到自己身上的伤,脸刷得一红,想辩解却发现根本没法开口,越解释就越像欲盖弥彰,反倒更心虚。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她不自在地问。
烟容坐在她对面,翘着二郎腿,姿态懒散,眼里藏着笑,只不过这笑意不太纯洁。盯着宋诡脖子紫痕,大概又联想到屏幕里的荒唐画面,这下真的没控制住,直接笑喷出来。
“——哈哈哈哈哈……”
烟容胡乱拍着桌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虽说她活了五百年,啥都见过,但这些年实在是孤独惯了,偏她家那个十年前说是出任务,到现在都没个信儿。
然后就是这个,坏了五百年的玩意儿,突然亮了,她猝不及防,心里压根没做啥准备,结束时未及消化,刚刚屏幕里的女主角,又凭空掉出来,这让她心里又复杂,又兴奋。
毕竟对面这个女孩,刚才经历的事,非常人能忍受,让人强迫后又经历死亡。
但兴奋的是,她有客人了!
宋诡直愣愣盯着她,还有她笑出来的眼泪,她抿唇,差点羞窘死。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烟容笑够了,起身把她带到吧台,自顾自给递给她一杯水,饶有兴致地说:“你叫宋诡是吧!”犹记画面的男人摊在窗口,撕心裂肺嚎这个名字。
宋诡点头:“嗯。”
她环视四周,棕褐色为基调,头顶大彩灯差点没闪瞎她的眼,还放着流行音乐,音调怕是拉满了。她目光落在老板娘身后的大酒柜,有些酒她都没见过,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难道是……酒吧?
她结果水杯,知道是她救了自己,所以晓得她名字也不意外。但她只是好奇,那么高的楼,她是怎么从半空截胡她的?这件事匪夷所思,已经超出她的认知范围,她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但现在,她孤身一人,不知对面红装美艳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怪物,她不敢妄自下定论。
至少能确定的,她没有恶意,否则刚才就不会救她,还帮她洗澡换衣。
女人瞧她一副纳闷的模样,懂了她心思,她叹了口气,洒脱道:“宋诡小姑娘,我不是坏人。这里呀是宇宙裂缝,被诅咒过的地方。”烟容也不管她惊愕的脸色,继续道,“其实它不存在,用你们人类的语言解释,可以理解为天堂或地狱,因为没有人真正见到过。”
宋诡皱眉。
“你一定很想问,为什么你能来。”她说得自然,“因为命运选中了你,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其中缘由吧?”
宋诡将信将疑,单凭空穿越就足够她消化一阵,这还穿到裂缝去了,任谁都觉得不可思议。可偏偏,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不得不让她信。
她开始若有所思,以前网上冲浪,看见有个网友脑回路清奇。他说,人在发生重大变故时会有奇迹发生,但不会馈赠每位绝望的人,它会选择最有优势的。
那她的优势是什么?
有钱?家破人亡?还是有个不择手段的哥哥?
总不能是因为她一腔恨意吧!
想到那个混蛋,宋诡捏紧了玻璃杯。
烟容最懂察言观色,把她心思看得透透的,“看来你已经猜到了哦,”她依旧巧笑着,“做个交易怎么样?我知道你的目的未达成,想要回去。”
宋诡稍愣,立刻警惕起来。
“你能帮我?”
烟容转身,熟练拿起调酒器,添冰、兑酒、经过漫长地搅拌,直到杯上起霜。
宋诡不懂酒,但看她操作,手法娴熟,动作流畅毫不拖泥带水。
烟容将酒放到吧台上,慢慢推给她:“听说过七情,八苦吧?”她对着宋诡挑眉,“喝下这杯酒,我将取走你七情中的‘哀’,八苦中的‘怨憎恨’化出的眼泪,自此我们达成交易。”
只是眼泪?
宋诡紧盯着那杯酒,握紧拳头。父亲母亲不能死不瞑目,宋凛手上的冤魂无法平息,一桩桩一件件,他草菅人命,触犯法律,还强迫她,他得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得回去,不能让他继续一手遮天,逍遥法外!
宋诡眼眶憋得通红,下定决心般:“好,我答应你,不过一滴泪而已,就算要我的命,只要能回去也无所谓!”
她端起酒杯一口闷,之前调皮,偷偷尝了一口哥哥的白酒,以至于从此对酒精产生阴影。现在,也顾不得其他,她抱着呛嗓子的心态,做好准备,意料之外,它口感顺滑,味道偏甜美。
烟容偏身步调优雅地从墙壁挑了个火焰形状的玻璃瓶,瓶子不大,里面空荡荡。
她走到宋诡面前,将瓶子递给了她。
*
“沈特助,你说宋哥会不会永远都醒不过来?这都昏迷一个月了,虽然封闭总裁住院的消息,但办公桌上的文件他再不签字,合同都快维持不下去了。”刘安对着宋凛,惴惴不安地问他。
沈特助“沈洋”烦闷地挠着后脑勺,他也不确定这位新任总裁什么时候能醒。从二十楼毫不犹豫跳下去,幸好楼下有人提前报了警,否则这早就成一盒灰了。
他们和宋凛以前是高中同学,关系特别好,从毕业后一直到现在,都有联系。
病床的男人嘴唇泛白,没有一丝醒来的意思。就连主治医生都在摇头,病人没有求生意识。
沈洋和刘安这些日子都快把头挠破了。一月前,他们拿着合作文件,坐着电梯打算找总裁尽快把合同签了,这笔单子获得收益不是个小数目,公司的其他股东个个老奸巨猾,为防止意外多生事端,他们连晚饭都没吃,急匆匆赶过来。
结果,电梯门一开,一眼就望见,房间一片狼藉,他们素来庄重有礼的好哥门儿,此刻衣衫凌乱,跪在落地窗前崩溃嘶吼,全然没了平日矜贵。沈洋脸都吓白了,不等他冲过去,视线里就只剩男人衣脚坠落的残影。
反应过来,他们宋哥竟然……跳楼了!
就这么不管不顾,斩钉截铁的跳下去了?!
沈洋心里很复杂,看了眼他们宋哥,睡得那叫一个祥和。
记忆里,那个小妹妹宋诡,明明那么可爱,笑起来那么甜,怎么就意外坠楼了呢?害得他家宋哥想不开,跟着跳。奇怪的事,没有找到尸体。也不知道宋哥醒来后,会不会发疯。
哦,不。已经疯了,要不怎么癫狂到去跳楼呢?
“……”他忽然想起什么,用胳膊捣了下刘安,“欸安子,我上次让你请的保姆呢?”
刘安神色一顿,表情有些尴尬,“呃,沈哥哥,我这几天太忙了给忘了,这样,我回去好好找找,保证找个稳妥的。”
沈洋看了他几秒,突然迟疑后悔说这句话了。按照安子以前的办事风格,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万一宣传要给如花似玉的宋凛找个贴身保姆,保不齐有些女人动了歪脑筋,打着照顾的名义,对他图谋不轨……
到时候,宋哥一生气,年终奖就没了啊!
想到这儿,沈洋立刻拒绝,“不行!”
刘安抽抽嘴角,没深想,还以为他嫌他办事太慢。
“行。我现在就去找,保证今天晚上给你带回来啊昂!”他甩下这句,也担心宋凛这边没人不行,不等沈洋阻止,就急匆匆跑出了病房。
宋诡掉落在监控死角,一股子消毒水味儿直冲天灵盖。不远处,好几个穿白大褂女生不知在谈论什么,笑得心花怒放。
宋诡大概知道自己掉哪儿了。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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