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定。盛夏就算是答应留在了苏容臻的身边。
想象当中,苏容臻应该会很忙。
然而,直到第一次看着他工作的时候,才知道他这一个人的工作量简直是惊人的多。
苏容臻毫无避讳的将文件放在了桌面上。盛夏无意中的瞥见,让她愣了一愣。
清清楚楚写着的商业秘密就这么暴露在了一个外人的面前。盛夏把它扣了过来。
她想抓住整个北烈童氏违法的证据。但苏容臻对她有恩,不想连累到他。
北烈这个地方,内部错综复杂。时常都会发生一些大小规模的暴乱。各大集团,组织会为了维权,配合警方抓捕发动暴乱的作俑者。
但谁又能比谁干净。
背地里不知道还有些什么的肮脏的交易。
盛夏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张脸,看一次就心疼一次。
要把盛辽救出来,找到成一嘉。
他们三个一起来的,就应该一起回去。
童氏廉价劳动力最好的见证者就是盛辽。只可惜,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没能留下一张照片作为物证。
但来日方长,那些伤害她家人的。盛夏一一都要讨回来。
“在想什么?”苏容臻看盛夏扣过来的文件,呆呆的发神出声问到。
盛夏犹豫了很久。“苏容臻,这些东西是你必须要做的吗?”
苏容臻愣了一愣,显然是没有理解到她无厘头的询问。“怎么这么说?”
“这份文件里的东西,都是害人的。”
“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害不害人有什么意义呢。我的使命就是完成阿爸的任务。”
“如果这些东西。”盛夏没想过他会这么想,声音哽咽道:“如果这些东西会要了你的命呢?”
苏容臻沉默了。
他在想,如果他死了,盛夏会怎么办。
“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盛夏也一定会完好无损的走出北烈。
“我的意思是,你做这些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盛夏面对面的看着苏容臻,眼神里充满了悲伤。她看着苏容臻的眼睛里全是茫然,就像是看到了盛辽的眼睛。
不,他们也不一样。
盛辽眼睛里的东西更多的是一种屈服,一种挣扎累了的麻木。
苏容臻眼里的迷茫更多的是一种习惯。
他已经习惯了为上面的人效力。
他已经习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
他也从没想过自己死了会怎么样。
他只是麻木的做着自己那些所谓应该做的事。
可这些事是违法的,见不得光的。
“难道你要一辈子都活在黑暗里,见不得人吗?”
可有些人,活在黑暗里,早就习惯了黑暗的感觉,他并不觉得光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苏容臻漠然了。
他低下了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正在接受家长的批评。
盛夏到底还是心软了。
生下被父母抛弃,森林的万事万物教会了他生存的法则。北烈的人带他回去,教他说话,教他吃饭,教他人的生活。
教他像狼一样凶狠,可他本身就是狼。
他们又教他刀口舔血,教他杀人如麻,教他冷酷无情。
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也没有人教他爱恨。
所以他只知道完成任务就是使命。
盛夏觉得心疼。
没有人会愿意生活在黑暗里的,只是他从未见过阳光所以并不憧憬它的美好。苏容臻只是他们的一把尚方宝剑,一个犯罪工具,一台无情冷酷的杀人机器,
可他不能一直是。
他也是个人。
他也得有自己的生活。
苏容臻,你有没有想过,不为别的,就为自己,为自己活一次。
狼应该是向往自由的。
苏容臻片刻的沉思,猛然抬起头装上了盛夏璀璨如星河的眼睛。
看一眼,整个人都被无限引力吸了进去。星河的美,美的惊心动魄,美的灿烂耀眼。
其实他知道。
命运向你馈赠的时候,已经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也许在森林里弱肉强食,他大概活不过十岁。在被人捡回来的那一刻,他拥有了更多活下去的机会,同时也失去了自由。
...
快过年了。
街上一片张灯结彩的景象。
盛夏这几个月很有收获,跟在厨房里学会了做饭。虽然味道肯定是比不是专业的厨师。但是用心学的东西,一吃就能吃出来。
宅子里,佣人并不多。平时还好,一到节假日就会显得格外冷清。一些佣人提前放了假留在宅子里的人只有一两个。连厨师也提前回去过年了。
她很好奇,这几年苏容臻是怎么过来的。
晚上苏容臻回来的时候看到满桌子的菜脸上写满了错愕。
“回来啦。”盛夏今天很高兴。
外面在放烟花,噼里啪啦的作响。
盛夏对烟花仿佛一点抗拒能力都没有,也许是因为西督不允许放烟花吧,会破坏到附近的生态。所以盛夏长这么大就只在电视上见过烟花。
而到了北烈,这里的烟花盛大热烈,让人忍不住的激动,心生欢喜。
盛夏端上最后一盘菜:“苏容臻,过年啦。”
“新年快乐。”苏容臻脱下大衣。
“新年快乐。”
“砰”又一束烟花炸上了天,将五颜六色散落到人间。
她今天兴致好,跑去酒柜拿了一瓶红酒。像小孩子偷喝一样,小心翼翼的开着瓶塞。
开始苏容臻没打算让她喝,但盛夏态度很坚决。“今天过年,随性一点。”
空荡荡的客厅只有他们两个人。
房间亮堂,屋外下起了大雪,闪耀的烟花在窗外尖叫。
盛夏兴奋到了极点。
“碰杯。”
红酒杯碰到了一起,清脆的回响声,里面的红酒扬起,晃了晃。
酒过三巡。
盛夏的脸蛋红扑扑的,说话也开始含糊起来。神情恍惚,醉人。
她举起酒杯,还想再喝,却被苏容臻拦住了。“你醉了。”
“没醉,我开心。”
那杯酒还是被她喝了下去。
盛夏晃了晃头,调皮的玩弄着空空的酒杯。“其实,我挺想家的。”
“往年的这个时候,外婆都会给我们包糯米团子吃。”
“但北烈好像没有这个习惯。我问了瞳姨她说不知道。”盛夏摇了摇头,手舞足蹈,语言也开始毫无逻辑。
“苏容臻你这么好,为什么要做坏蛋啊。”
“我也不想。”苏容臻摸了摸她的头,小声回答。
红扑扑的脸蛋凑了过来,“不想。”
“不想就跑哇。”凌乱的头发,醉人的眉眼。
心跳猛烈的撞击着苏容臻的心。
和外面的烟花爆竹声装在了一起。
叩响出新的旋律。
大脑一时间缺了氧。
“苏容臻你活得这么累,何必呢?”
盛夏嘟囔着。
“苏容臻,我带你走吧。”
这是盛夏在醉晕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苏容臻看着她慢慢倒下去,扶起了少女一个横抱将她搂进了怀里。
她闭着眼睛的样子,就像是一位安睡的公主。
细嫩的皮肤,红润的脸颊,嘴唇上的水雾。
眼神是何止的沉沦。
他是愿意跟她走的。这种念头,绝对不是酒精上头,脑袋一热。虽然他也无法描摹对盛夏的感觉。
好奇怪。
仿佛她对他生来就是特别的。
特别到第一次见到她就生出了一种执念。一种要想一直见到她的执念,一种做朋友的想法,甚至更深。
为什么见到她会脸红心跳,会不知所措。
为什么一股脑的只想对她好,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他是病了,患上了一种无可救药的病。
这种病只有她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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