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失眠了。
这是她来到北烈第一次失了眠。
孤傲的月高高挂在天空。
害怕,担忧,激动,每一种情绪都压迫着她的神经,繁杂的思绪让她在夜里辗转反侧。
明天怎么样的。
苏容臻什么时候醒过来。
李澄延说的话是真是假。
接下来的每一步,就像是走钢丝。一步差池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这种难熬一直纠缠到深夜。
直到天边鱼肚白。
她是被楼下的声音吵醒的。
盛夏收拾收拾就急急忙忙的下楼。她不知道李澄延会不会兑现陈诺。但是对于盛辽,她一直有一种执念。
她的哥哥,可是为了救他们才陷入困境,被奴役的。
正想着。
一道灼热的目光看向了盛夏。
视线交汇。
兄妹俩皆是愣了神。
盛辽穿了一件纯白色长袖,黑色的牛仔裤。
脸上挂了彩,带着浓浓的忧郁。
他的头发长长了。
长得遮住了他那双乌黑色的眼睛。
整个人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悲伤。
身体好像是比上次见到,更加消受了一些。
“哥?”盛夏先开了口。
盛辽怔住,眼神躲闪。
盛夏着急下了楼,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她扑进了哥哥的怀里。没有温暖的拥抱,和炽热的心跳。
是冰冷的,生硬的。
“哥哥。”盛夏颤抖着,抓住他瘦弱的肩膀。仿佛抓到他就能再也不分开那般的坚决。
盛辽扶好妹妹。
呆呆的站在原地。
“盛小姐,见到哥哥开心吗?”李澄延走了过来。
她应该是激动万分的,开心的喜悦的甚至是不可思议的。但这种情绪却被盛辽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颓丧渲染。
盛夏高兴不起来。
她总觉得,盛辽经历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
“哥哥?”盛夏再往前,李澄延却挡在盛辽的面前。“诶,盛小姐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盛夏着急忙慌的回答,不含有丝毫的犹豫。这是让李澄延意料之外,但又意料之中的。
苏容臻安全,你那喂不熟的狗怎么能这么快就投降了。
一点挑战都没有。
李澄延暗笑。
“你可以让我跟他多说会话吗?”
盛辽看了一眼李澄延,表情麻木。
刺得盛夏心尖痛。
“去吧。”
关起门来,盛夏的眼睛红彤彤的。
抱着盛辽一句话都没说。
“盛夏,你....还好吗?”
“好,好。”盛夏点点头。哽咽的声音在盛辽的耳朵里是如此的难受。
“没有人欺负你吧。”
盛夏的头摇的好似拨浪鼓一般:“没有。”
“那就好。”盛辽心疼的摸了摸盛夏的脸。“那就好。”
“对不起,是哥哥没保护好你。”
“让你受苦了。”
兄妹俩的头靠在一起:“哥不说这些了。”
“你这几个月都是怎么过来的?”
盛辽身子一僵,浑身发抖。
“哥哥?”盛夏抱住他,“哥哥。”
长大之后,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盛辽掉眼泪。
一颗一颗的落下,滴到地板上,一股脑的砸到了盛夏的心上。他痛苦的捂着头,将身体缩成一团,不停的发抖。
“你怎么了?”
“盛辽?”
盛夏一脸不知所措,边哭边拉着失控的盛辽。
“盛辽你怎么了?”
盛辽猩红着眼,眼底出血,头发凌乱不堪。瘦弱的身体,仿佛就剩了一具骨头。
问他什么都不肯说一个字。
李澄延一整天都不在,本以为可以用一天的时间和久违的哥哥聊聊天,傍晚的时候,盛夏就眼睁睁的看着盛辽被拉了出去。
“李澄延,你们到底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盛夏怒意涌上来,不管不管的质问李澄延。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李澄延笑了笑却始终没说半个字。
接下来的每一天。
盛辽都和盛夏见面。
那种看着亲人失控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最是折磨人。盛辽每次都聊不了几句就突然失控的伤害自己。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一天早上。
那天的盛辽比任何一天都要平静。
低低的在盛夏耳边耳语:“离李澄延远一点,他...他。”李澄延一把拉过盛辽,将他扯到背后。
此时,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
苏容臻,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童嫣然正在一旁削苹果。
动作很像盛夏。
他眯了眯眼睛,显然是还不太适应这里的光线。
“臻哥你醒了。”
不是意料之中的人。苏容臻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奇怪。
这几天的苏醒,有预兆。
但童嫣然还是很意外,他能提前醒过来。
“我扶你起来,臻哥小心。”童嫣然脸上挂着笑容。
盛夏呢?
童嫣然在有没有为难她?
见苏容臻的视线始终不在她的身上,她又故意找了些话题。
“臻哥,你昏迷了快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吓死我,我还以为你都醒不过来了呢。“
“医生说昏迷期间受些外物的刺激会恢复得更快一些,果然是有效果。”童嫣然将苹果递到了苏容臻的嘴边。
下意识的瞥见。
床头柜上有一本童话书。
“盛夏呢?”
童嫣然手上动作一顿。
“臻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明明是我在你昏迷期间照顾了你,醒了以后不先关心我,反倒问起你那个小下属来了。”童嫣然浑身不满,脸上写着我不高兴三个大字。
奈何,苏容臻熟视无睹。
“不劳童小姐费心,但我昏迷期间理应下属照顾。”
“她没有恪尽职守,我怎么知道她贪玩跑哪去了?难不成我还能把她带走去?”
苏容臻抿唇。
“我手机呢?”
“臻哥。”
“把我手机给我。”
“你刚醒要好好养病,手机什么的有辐射伤身体。”
什么歪理。
“哟老苏,醒了。”宋为提着保温壶走进来,抬眼看到就是苏容臻坐在床上,一副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盛夏呢?”
宋为低下了头。
“我问你盛夏呢?”
“臻哥。”童嫣然终究是怕了。宋为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但也架不住和苏容臻关系好。要是向他透露盛夏被李澄延带走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出去一下。”童嫣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知道她在哪是么?”
病房内,剑拔弩张,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苏容臻,你别太过分了。这几天都是我在照顾你,你醒过来却问起我其他女人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她在哪?你问李澄延去啊你,你凶我算怎么的一回事嘛。”
我对你那么好,每天都在练习削苹果,手都削了好几个口子。
童嫣然眼里含着泪,站在门口。
“对,就是我让李澄延把她带走的。”
“好几天了,说不定他们还发生了些什么。”
“那又怎么样。”
“一个西督来的女人,本该就是北烈的奴隶。”
“我对你这么,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苏容臻。”
可是感情从来都不是先来后到。
对一个人的感觉,可以是日久天长,可以是一见如故的啊。
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物,不是所有都要按照想法来的。
万事不如愿才是常态。
“李澄延。”
“醒了?”李澄延语气懒散,想到盛夏在李澄延哪儿关了好几天,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慌张。
“把盛夏带回来。”
李澄延沉默了几秒。
他知道童嫣然靠不住,没想到这么蠢。
“别让我说第二遍。”
从苏容臻那里拿人确实很有趣,但没必要因为一个人玩,把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平衡打破。
李澄延到的时候,苏容臻穿着病号服,和他面面相觑。
“过来。”
李澄延拿捏她的软肋,通过盛辽将盛夏牢牢绑着,作为藏在苏容臻身上最致命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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