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王之财宝 第1章 命案

首都紫禁，一国之都，当之无愧。

即便这十年间随着时代发展，全国各地井喷式爆发的无数超级城市，也没有动摇首都紫禁应有的头部风范。

毕竟，属于首都优势的名词，谁都无法忽视。

Z国国家警察总部。

这十年前本不存在的部门，相较自首都建构的严肃古板，自然散发着它不一样的青春气息。

治安是国家的半壁江山，安定和谐永远都是国之根本。

这些…

某小警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否则，她也不会拧着所有家人的反对非要入职警部了。

然而，现实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美好，而她，也不是那世界围着她旋转的主角。

此时此刻…面对眼前这魂游天外的证人。

她…

束手无策。

一筹莫展。

黔驴技穷。

无能为力。

无计可施。

她恨，她恨自己语文没学好，没办法想出更多的名词儿了！

“为什么？”

小警察戳着面前的桌板，嘴里不着调的恨恨的吐槽着：

“为什么这世界就这么不友好呢？为什么这世界就这么不的行呢？为什么？这个世界，它就不行！”

再次，再次，再次，小警察重新打量面前这位男人，男生，男同学。

准确来说，男证人。

“首都大学，大二学生。凌罗。”

抠着这么几个字眼，恨不得从中抠出几朵带香味儿的花来。

黑裤，黑衣，运动鞋。

整体气质也无甚出众，如常人般，甚至有些驼背，结合起来，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外貌行头。唯一稍与众不同的，就是其额骨略微内凹，比常人要深出许多，勉强能称之为别有一番异样而已。

然而，即便小警察此刻想要拔高，礼貌性的拔高凌罗的外貌也无济于事。

实在太不堪了。

只见他失神的坐在那里，眼无聚焦，瞳孔都略微放大，来回游弋在未知的空间落点，完全一副精神疾病重度患者的样子。

目光偶尔落在小警察的身上，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应，显然，凌罗的思绪已经飘到了不知名的外星球。

而这一点，才是最让小警察气愤的。

什么时候，她纳兰大小姐，变成这么可有可无的空气属性了？

可恶！

但本着警察职业的操守。

忍了！！！

“你好凌罗同学，请问，你真有亲眼看见案发过程吗？”

声音如水击石穿，清晰悦耳，即便故意压低，以示严肃，也还是掩盖不住那似能敲击灵魂的音韵。

这名为纳兰的小警察，真是得天青睐，生了一幅羡煞旁人的完美嗓音。

只不过第n遍的，她问出了已经问过n-1遍的问题。

“呃，是…杀人，呃…刀。”

凌罗表情更加不堪，纳兰的问话，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他只能呢喃作答。

渐渐地，乃至…

那难以形容的表情，蕴含着极度的恐惧，慌乱，慌张，无法置信，最后甚至化为了一丝丝解脱的情绪混合其中。

纳兰没有沮丧，而是第n遍的，再次解读这种表情，和勉强算是证词的证词。

拖着下巴，她陷入沉思。

而纳兰身后，隐约站着一名中年男子，赞赏的点了点头。

“嗯，算是正面回答了我的问题，回答了‘是’，也就是说，他还有着清晰的认识和判断，然后是‘杀人’，说明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逻辑思维能力也还在，最后是‘刀’……”

“呃……”

纳兰眉头轻蹙，中年男子同样眼神微动。

疑点很简单。

“奇怪了，命案现场，亦或是杀人过程中，最能让证人挥之不去的，引发这类失智，一般都只是手法而已！凶手的杀人手法过于异化，虐杀，尸暴，亦或是对尸体做咳…等等。”

中年男子点头。

“但，萦绕这位脑海的，于命案密不可分的，却只是一件凶器而已，可即便是凌迟处死这种酷刑，千刀万剐的活剥，恐惧点也不在于‘刀’啊？”

纳兰揪了揪头发，脑门清晰的印着懵圈二字。

她想不通，还是想不通，第n遍的想不通。

失智和凶器，能有什么关联？

中年男子仰头，神色却与纳兰不同。

抖了抖手中的文件。

上面，正是凌罗的心理评测，而评估结果也不出所料。凌罗的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处在一个崩溃和理智交织的临界点。

这状态他们也不陌生，证词根本没有任何法律效力。

现在，只能让凌罗暂时回归生活，为期一到两天左右，因为崩溃和理智共存的情况，病人和熟人在一起，自我恢复的成功率，远大于心理咨询的成功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想到这，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却听一道45度角传来的声音：“堂堂大领导，不应该啊！您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要智取不要力取嘛！站那么久就为两句口供，不是您好为人师的风格呀！”

闻这动听的音韵，不是纳兰又能是谁？

中年组长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没被呛死过去！

抬眼看去，纳兰不知何时，早就转过身来。

怎么形容呢？

眉目，就如仕女画吧，肤白，就似阳春雪吧，嘴角微微弯翘，眼角微微上扬，巧笑嫣兮，动人含蓄。此刻回身，那略显古灵古怪的眼神，揶揄吐槽的话语，却并没打乱她如仕女般的妆容气质。

反而，让她那古典一体的绝美中，不再似水墨般只有黑白，只有寂静悠远，而像是撒上了无法形容的人间色彩，跃然飞扬，委婉灵动，只素颜，就好似天上玄女降临般捣世倾寰！

又有，这迥异于现代风格的仕女之貌，却配着现代警察才有的绝伦英气，极致的反差，极致的魅力，也无怪乎她气愤凌罗的魂游天外了。

警界一枝花无疑。

纳兰早就发现组长代替了老刘，否则也不会一直没头没脑的自语分析。

“你个小家伙，鼻子还是那么灵，怎么样，自高奋勇的来录口供，吃瘪了吧！”

中年男子显然是老领导了，魅力无用，也直接不接茬，更不把这小小的‘职场复仇’放在眼里。

“是吗？那某大领导还在我后面听了那么久？我还以为我分析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纳兰眼色一扬，毫不示弱的道。

“好个小丫头，还这么蔑视领导，小心我告诉你爸，让你回家种红薯去！”

“切，我才不在乎你们两个老东西呢，咒你们喝凉水塞牙缝。”

显然，纳兰也只是长了一副仕女如画而已，倾国倾城之下，内在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女习性。

“小心我告诉你爸。”

“老头，老不死，喝凉水…”

“告诉你爸。”

“老头。”

“你爸。”

……

正彼此挖苦的两位不知，那被他们忽略的证人，此刻，正发生着无可遏制的身心变化。

血红，一片血红。

如烟雾般弥漫着，就这样呈现在凌罗的眼前。

或者说，心里。

凌罗还是能看到东西的，比如，他知道他真实的视觉前，其实并不存在任何物理意义上的烟雾。

他面前只有两位警察而已。

但是，他却能感觉到，感知到，上午那个场景，上午那种烟气，好似魔鬼般徘徊在他心里，身体里，脑海里。

恐怖，不知真假，不知方位，只充斥着，无穷无尽，无法驱逐，也不能驱逐。

他自认为，他不像两位警察想的那么不堪，毕竟作为信息时代的新青年，他接受的信息足够多，足够爆炸，也足够重口味。

哪怕是真正的虐杀，也不应如此失态才对。

可是，每当他想要清醒，想要理智，想要重回现实的时候。

他却做不到了。

真的做不到。

那本应是他因恐惧，因害怕，因胆小假想来的血红烟气，却好似化作了真实的刀剑。

真切的刀剑，划在他心里，眼里，五脏里，神经里。

满目疮痍。

插满了利刃，插满了刀剑。

刀刻，好痛。

凌罗不知这是不是创伤后遗症，但真的太痛苦了，太真实了，所以，他再一次妥协了，在这无解的疼痛下，他根本没有与之抗衡的资本。

这一刻，凌罗突然明白，他或许将永远就此沉沦下去，再不会有醒来的一天。

不过。这结果也许也没什么不好…

一切早该结束了。

然，就在万念俱灰之时……

有一束光，并不认同这种妥协。

那‘光’，来自凌罗额头，自那里迸发，它改变了一切。

似专门来对付血色烟气，只一瞬间，‘光’，就如河堤奔涌般倾泻而出！

普耀了一切，湮灭了一切，遍及了全身。

血色烟气霎时沉寂，一丝反抗都没有。

凌罗愣了。

他‘看’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字面意思，看到了。

至于如何看到的，他不知道，本是此刻，他连眼睛在哪都不知道，但就真切的‘看’到了。

和烟雾一样，更唯心点的说，他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消融了他想象的血色烟气，而他的意识，终于开始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喜悦谈不上，凌罗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能醒过来当然好。

不过，似乎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好了小丫头，这里有份报告，上面写的很清楚，孤儿，没亲人，你先送他回大学城，希望有熟悉的同学能让他的平复心绪。”

面对喋喋不休的纳兰，组长终是招架不住了。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大失面子，赶紧严肃起来岔开话题。

“我要去看一看模型记录和法医报告，走了。”

案发现场，是一所私立中学。学生过多的情况下，无法一直保留现场。

不过这年头，看不看现场都无所谓了。

科技啊，太发达了。

尤其是最近十年，世界各地的科学技术，跟打了鸡血一样，以指数增长的态势爆炸出现，不断刷新着普通群众的认知极限。

就比如他要看的，投影模型组。

这就是数年前还对外宣布，研发的困难重重，好似只有电影中才会出现的三维实景投影技术。

可是，这技术遽然间就攻破了，没有一点点预兆，展现来的，也不是科学圈的圈内自嗨，而是落到实处，全世界人民都纷纷入手的工业用品。

当年宣传的那么那么难题，渲染的多么多么昂贵，好像永远落实不了一样。

但事实是，全球各机构、大学自发布论文，金融投资，到全球产业链产出成品，整个流程连两个月都没用上。

更让人咂舌的是，技术展现来的，全不是大众想象中，那空有宣传噱头，本质寒酸可怜的初步成功之象。

反而是让大众目不暇接，甚至有点怀疑其真实存在的过硬科技。

百分百渗透进所有行业，涵盖全部基层生活的工业衍生品。

白菜价的价格暂且不提，一般性的，扫描、投影、记忆、传输、构建，共建等。特殊性的，辅助模块，模组调节，微观建模，激光干涉，逻辑演算，数据耦合，等等等等，其作用之广泛，技术之梦幻，让他这警部组长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更更吊诡的是，如此例子在这十年间，数不胜数，投影技术比起来，似乎只能算其中比较平庸的一种。

大组长啊，着实恶补了好些课，才没让手下年轻人看笑话！

长辈也不好当啊，唉……

中年组长碎碎念，逃跑的烟尘中，还荡着一句话：

“对了，这小伙状态很差，试着多开解一下吧！要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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