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 第十章 异变突起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啊。”女孩儿毫不客气的坐靠在沙发上，一脸玩味的盯着卓越，颇有挑逗性的问道。“不觉得寂寞么？”

卓越没有理他，径直从卧室拿出了医疗箱。卧室里被子叠的异常的工整，细看之下还有一层灰，显然是很久都没有人躺过了。

“从流血的速度看，你的伤口很深，我得把裤脚剪开”卓越面色凝重的说道，“后面你还是要让红姐带你去医院，我能做的只是简单的处理下。接下来会很疼，你忍着点。”

“别磨磨唧唧的了，快点开始吧。比这更糟糕的情况我都遇到过”女孩儿满不在乎的说道。

剪开牛仔裤的时候卓越才发现伤势比他预计的严重得多，因为他忽视了现在天这么冷，女孩儿穿的牛仔裤自然比想象中要厚，而这种情况下，血迹依旧能渗透的这么快，可见伤口之深，这样的伤口，换做常人，应该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才对。

她究竟遭遇了什么？卓越没有问，知道的越多，麻烦就会越多。

他害怕女孩儿的回答会让自己失望。

“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前没见过你，应该是新来的吧。”卓越不是圣人，女孩儿的长腿饱满而富有弹性，让自己忍不住的心神荡漾，为了转移注意力，随便找了个话题和她聊了起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我相逢便是有缘。你叫我思缘吧。说不定没两天我就离开这里了。”女孩儿望着卓越，眼底间似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随即问道“墙上是地图么？那些标记的密密麻麻是什么呀？”

“神秘的男人才更有魅力，不是么？”卓越敷衍了过去。

思缘的腿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异常的白嫩，膝盖上方一道两指宽的伤口深可见骨，鲜红的血像泉眼一样往外冒出，显得尤其的狰狞。卓越想不到受了这样的伤，女孩还能谈笑风生，只有上药时女孩儿微微颤抖的身躯，才泄露出她所忍受的痛楚。

那瘦弱的身躯下隐藏的坚强和隐忍令卓越暗自叹服。

“伤口处理好了，你的伤口很深，后面可能得静养好几个月。你先歇着，我打个电话。茶几上有糖，甜的东西可以让你不那么痛。”上完药卓越便转身离开。

只听女孩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谢谢你了，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果汁软糖？”

卓越没有回答，径直回到卧室关上了门。每次回来都会和父亲报个平安，这已经是卓越的习惯。

“爸我回来了，这次我找了灵潼北边的几个村子。妈不在那里，我留下了照片和电话，他们说要是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卓越说道。

“找了那么多地方，你还是不死心。就为了这个，放着好好的学不继续上，跑去当什么导游。天天风吹日晒，起早贪黑的。你妈要是活着，也不愿见到你这样。”电话那头显得无奈又不满“听爸一句劝，去考个公务员，天天坐办公室吹空调，朝九晚五的，风吹不着雨淋不了。不比这舒坦！”

“爸你相信我，妈不会无缘无故失踪的。我总感觉她还活着，母子连心，我的感觉不会错的。”一提到母亲，卓越便有些激动。

“我倒是情愿她已经死了。”卓不悔黯然说道，“当年的房子咱还留着，你妈要是想找咱，不可能这么多年一点动静还没有。如果她还活着，必定早已改名换姓，一直躲着咱们。”

卓越刚想安慰几句，电话那头似乎有人敲门，父亲顾不上和他交代，忙应承到“来啦”。

只听见电话里父亲的诧异声：“卓越？你不是在城里么，怎么回来了？那电话里的是谁？”

卓越刚准备问是谁，却隔着电话，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哈哈那是逗你的，事先录好的电话录音，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爸我这几天休假，馋你做的糖醋排骨了。特地回来陪陪你。你可得给我解解馋。”

卓越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因为那赫然便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马上想起了耿勇军的话；“据失窃当晚值班的民警称，那个窃贼不仅身形相貌和你非常相似，连说话声音也几乎一样，当晚那么多人居然没一个认出来的。”

这个人必定是盗窃警枪，杀害田许国的凶手！

父亲真的是老糊涂了么？连亲生儿子都能认错！

这个人究竟有什么阴谋，为什么跑那么远去找父亲？

不论如何，面对一个持枪杀人的凶徒，父亲如今的处境相当危险！

不对！卓越的心里一跳，这个人既然敢杀警察，便应该做好了落网的准备，除非是。。。除非他有什么后手准备。他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这个人和自己那么像，如果连父亲也分辨不出来，那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冒充自己，就好像他在派出所里偷枪的那次一样。

卓越突然想起思缘那白若细葱的纤纤玉手，心里袭过一阵恐惧。这般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分明是家境优渥的富家小姐。怎么可能跟红姐来城里做皮肉生意！她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难道和那凶手是一伙的？

卓越顾不得许多，赶紧对着电话大喊：“爸，那不是我。你千万要小心！”却突然发现自己出不了声，心里的万千焦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的掐在了嗓子口。

慕然间，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变得不真切，像是水波荡漾开，似乎一切都在离自己远去，他发现自己感觉不到四肢，电话不由自主的从手里滑落。

怪不得他每次作案都刻意挑在自己在外地带团的时候，原来是为了洗清自己自己的嫌疑，方便他日后冒充自己！

耿勇军他们今日诸多试探，也未尝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卓越成了一个雕塑，动弹不得。他控制不到腿，就好像它们从未出现一般，慢慢的，他的大脑也终于开始停摆，思考变得越来越难。

可能是听到了手机掉落的声音，门外的思缘关切的问道：“石头，你怎么了？”卓越想求救，却发不出声，只能干着急。而可连这种急迫的情绪似乎也在迅速流失。

“砰”失去了控制的身体摔倒下来，全身的重量将他的额角磕到了窗边，可他连丝毫痛感也没有。他最后看到的是推门而入的思缘那清澈明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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