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法则:超能机械时代 十三章空间基地

“乔德？”冯娜突然一阵愣住，脸色巨变，“我说了……好吧，我有时那么叫它，我管我的电脑叫乔德。”

她朝房间四周一挥手，我的电脑，乔德，拥有设计非常仔细的程序。

樊俊点了点头，然后说：“好啦，冯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研发出一个利用激光的新型大脑扫描装置，很好。

它是个有意思的应用，而你说得对，我完全没有想到——然而我并非神经生理学家。

可是你为何不写个报告呢？我觉得行政室会支持……”

“但这只是个开始。”她关掉扫描装置，拿了一块水果放进绢猴的嘴里。

那只动物似乎并不惊慌也没有任何不自在，只是慢慢嚼着食物。

阮勇拆下那些导线，但还是让它套在挽具中。阮勇说：“我能鉴定出几种分量图。有些源自各种不同的感觉，有些源自内脏的反应，有些源自情绪。”

我们能从中研究出许多东西，但我不想到此为止。

最有趣的是，其中之一竟然源自抽象思想。

樊俊丰满的脸庞皱成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你怎么看得出来？”“受测动物的大脑复杂度越高，这个特殊的分量就变得越显著。其他的分量都没有这种现象，此外……”她顿了顿，然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又说，“那些分量经过极度放大，它们能被拣拾、侦测出来。

我能看出……模模糊糊看出，其中有些……思想……

“上帝啊，”

樊俊说，“精神感应。”

“是的，”她理直气壮地说，“正是如此。”

“怪不得你不想提出报告。得了吧，冯娜。”“有何不可能？”阮勇以热切的口吻说，“姑且承认未经放大的人类大脑电位不可能产生精神感应，就好像谁也不能用肉眼看清火星表面。

可是一旦发明出仪器……望远镜……这个！

“那就告诉行政室。”

“不，”阮勇说，他们不会相信我，他们会试图停掉我的研究。

但他们必须认真看待你，樊俊，还有你，欧亚。”

“你指望我告诉他们什么？”樊俊问。

你所经验的事实。我要再把绢猴接上导线，并让麦克——我的电脑拣出抽象思想分量，这只需要一下子。

这台电脑总是拣选抽象思想分量，除韭命令它不要那样做。”

“为什么？因为电脑也会思考？”柏柯维兹哈哈大笑。

“这没那么可笑，”阮勇说，我怀疑的确存在一种共振。

这台电脑够复杂了，足以建立一个或许和抽象思想分量有交集的电磁型样。

无论如何……”绢猴的脑波再度在屏幕上闪动，但那不是他们刚才看到的分量图。

这个分量图的复杂度繁如牛毛，而且不断在变化。

“我什么也没有侦测到。”欧亚说。

“你必须进入接收电路中。”阮勇敢说。

“你的意思是，在我们的大脑中植入电极？”樊俊问。

“不，是贴在头颅上，那就足够了。我较中意你，欧亚，因为你没有构成绝缘的头发——喔，别怕，我自己曾经融入这个电路，不会有事的。”

欧亚心不甘、情不愿地就范。

他的肌肉明显地绷紧，但他还是让那些导线贴上他的头颅。

“你有任何感觉吗？”阮勇敢问。

欧亚仰起头，做出倾听的姿势，似乎不由自主地渐渐有了兴趣。

他说：“我似乎察觉到一阵嗡嗡声……还有……还有一阵轻微、高亢的吱吱声……这个有趣……是一种痉挛……”欧亚说：“我想绢猴不太可能以文字思考。”

“当然不会。”阮勇说。

“好吧，”柏柯维兹道，“你若要说某些吱吱声和痉挛的感觉代表思想，那你只是在臆测，你没让人心服口服。”

阮勇说：“那我们就再升一级。”

她将绢猴从挽具中解下来，放回到铁笼里。“你的意思是，你有个志愿者当受测对象。”樊俊以无法置信的口吻说。

“我拿我自己当受测对象。”

“你把电极植入……”

“没有！就我这个受测对象而言，我的电脑能捕捉到较强的电位闪动。我的大脑质量是绢猴大脑的十倍，冯娜子。能透过头颅拣拾我的分量图。”

“你怎么知道？”樊俊问。“你以为我从未拿自己试过吗？好啦，帮我弄这个，拜托。对，就是这样。”

她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快移动，屏幕上立刻闪现变幻繁复的波形；繁复的程度使它几乎一团混乱。

“请你把自己的导线再戴上好吗，欧亚？”阮勇说。

在樊俊稍嫌勉强的协助下，阮勇依言照做。然后，再度仰起头来凝神倾听。

“我听到字句，”他说，“可是它们有时不连贯，有时又重叠，像是好些人在说。

阮勇说：“欧亚，当你讲话的时候，我听不到任何回声。”

樊俊说：“假如你不闭嘴，你什么也听不到。”浓重的沉默顿时笼罩他们四人。

不久，了点头从书桌上拿起纸笔，写下一些东西。

阮勇伸出手，先转动一个开关，再将头上的导线通通拉掉，甩了甩头，让她的头发恢复原状。

然后她说：“我希望你写下的是：‘欧亚，去行政室闹个天翻地覆，他们就会俯首称臣。”

”樊俊说：“那正是我写的，一字不差。”

阮勇说：“好啦，你看到了，实用的精神感应。

我们不必用它传递无意义的字句，想想它在精神医学以及治疗精神疾病上的用途，想想它在教育以及教学机上的用途，想想它在司法调查以及罪犯审讯上的用途。”

欧亚睁大眼睛说：“坦白讲，它将引发的社会变迁太惊人了。”

我不知道这样的东西该不该让它问世。”

“在正当合法的安全防范下，有何不可？”阮勇淡然道，“总之，如果你们两位现在加入我，我们联合起来就能让它通过。而如果你们和我继续研究下去，那么……”

樊俊绷着脸说：“我不加入，现在还不。”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冯娜万分震怒，她冷艳的脸蛋在一瞬间涨红。

精神感应太令人着迷。

它太迷人，太吸引人，我们可能是在愚弄自己。

“你自己听一听，欧亚。”

“我也可能愚弄我自己，我要一个对照组。”“你所谓的对照组是什么意思？”

把思想来源短路，别接上任何动物，不论是绢猴或是人类。

然后让樊俊倾听金属、玻璃和激光，如果他仍然听得见思想，那我们就是在自欺。”

“假若他侦测不到什么呢？”

“那时再换我来听。若是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比如你把我安置在隔壁房间，我能断定你何时进人、何时离开这个电路，唯有那个时候，我才会考虑加入你的阵营。”

“很好，那么，”阮勇说，“我们就来试个对照组。我从来没做过，但并不困难。”她开始捣弄刚才接在她头上的导线，让它们彼此互相接触。“现在，亚当，请你重新……”不料她的话说到一半，就传来一个冰冷、清晰的声音，纯净的程度媲美冰柱断裂的叮当声。“终于！”阮萧说：“什么？”

冯娜道：“谁在说……”

樊俊道：“是不是有人说‘终于’？”脸色煞白的阮勇说：“那不是声音，它是在我的……你们两个有没有……”那清晰的声音再度传来：“我是H……”这时阮勇扯开导线，四周随即恢复寂静。

她以无声的嘴型说：“我想那是我的电脑——乔德。”

“你的意思是他有思想？”樊俊的话几乎同样喑哑。

阮勇终于又发出声音，听起来却像是别人在说话。

她说：“我说过它复杂到了足以……你想……不论什么大脑加入它的电路，它总是自动转向抽象思想分量。

在电路中没有大脑的情况下，你想它会不会转向它自己的？”一阵沉默后，樊俊说：“你是不是试图说明这台电脑会思想，但只要在程序的驱使下，它就无法表达自己的思想，然而你的脑激光图一旦……”

“但这是不可能的，”樊俊以高亢的声调说，“没有人在接收，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阮勇说：“这台电脑的运作功率远超过任何大脑。我想它能自我放大，使我们无需辅助装置便能直接侦测出来。除此之外，你怎能解释……”

冯娜突然插嘴道：“好啦，所以说，你发现了激光的另一项应用，让你能把电脑当成独立的智慧体来沟通，就像人与人交谈那样。”

阮勇则说：“喔，天啊，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空间基地。”对，我们可以去那里，了解真相。

三个人面面相觑，对于冯娜的提议，他们没有反驳。

另一边南佑带着塔利告别劳埃德，前往目标——“空间基地。”

冯娜几人从未离开过地球表面，对这趟太空之旅也没有什么向往。

如果能查出机器人为什么这么反常，大家也算没有白忙活一场。

在这个普通使用机器人，机器人的时代，这种新鲜事从未令她动心，不过只有一件事会让她在意。

乔德的死，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那个叫艾斯机器人现在在哪里？

众人来到空间基地，享用第一餐时，冯娜看着周围的陌生人，脸上不满的表情显露出来。

总之，大家在这一顿饭上尴尬无比。以致随后举行的小型会议，沉闷而不愉快的气氛中展开。

首先发言的是阿凯将军，本人开门见山地说:“冯女士，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过来，但是现在对于你们所要了解的真相，这是机密无可奉告。”

还有一点，我们军方丢了一个机器人，一切工作陷入僵局，现在紧要任务是找到这个名叫艾斯机器人，正好也需要你们的协助。

阿凯将军觉得自己已经述说的明明白白，表达了他们的工作有多重要，表示科学研究一点都不重要，去年的经费百分之八十都用到军方里面。

“这点我们知道。”冯娜表示。

你们军方以高价出售机器人，从而赚取钱财，不过，一个机器人丢了对你们没有什么损失吧！为什么你们会急切的想找到它？

冯娜直率的口气控诉军方的不作为，一个机器人对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你们还没找到？

将军怒气的看着冯娜，如果不是惹不起后面的人，以他的性格立马枪毙对方。

随后以另一种方式说:“其实我们已经找到它了。”然后假惺惺的口吻说，机器人失踪不明之时我们立刻宣布进入紧急状况，禁止任何船舰离开空间基地。

“是吗？……”

前天有一艘太空货船在此着陆，为我们运送不两个实验的机器人，还在尾仓发现有二十五个同型机器人准备运往别处，当时士兵数了几次都是二十五，这个数字十分肯定，绝对没有问题。

本来我们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那个失踪的机器人，结果货船经过机器扫描的时候，船仓中突然有二十六个机器人。

这一下我们都搞蒙了，所以我们想第二十六个机器人，就是那个失踪机器人。

现在问题是我们无法分辨，哪一个才是第二十六个。

会场一片死寂，欧亚是机器人心理专家发表想法。

你们在空间基地用的是那种机器人？

只要发现他们型号不对，谁是二十六号机器人，那是显而易见。

冯娜对于这种难办的事开口说道:“面对六十三个同型机器人，其中之一是逃犯，却无法确定哪个才是，那何不随便抓一个充数呢？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文章？为什么要派我们来？”

将军态度强硬的说：“你得给我说话的机会，冯娜——空间基地所用的机器人，刚好有几个并未印记完整的机器人学第一法则。”

“什么，没有印记？”欧亚跌坐到椅子上，“我懂了。有多少个出厂?”

“不多，那是政府订购的，而且绝不允许泄露机密。”

除了直接参与的最高层人士，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你并未包括在内，冯娜，不过这跟我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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