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段铎生处理政事毕,眼皮已经没了力气,摸着回到房间,倒床就睡。榭礼原是在床上躺着的,身子一沉,抬头就看见段铎生连衣服都没脱压在了自己的腿上。
榭礼使劲把他扒拉开,用手戳了戳:“夫君这么睡会受凉的,不如我叫人打点水来,帮夫君沐浴,也消消乏,睡得安稳些。”
段铎生困得没有自主思考能力了,应声道:“嗯。”
随后叫来婢女烧了热水,一盆盆全抬进来灌进入浴桶里,婢女们皆退下了,合上门。
段铎生已经熟睡,榭礼卸下他的腰带,褪下衣裳,忽然一个玄铁色的小东西从胸口处滚落下来,地下响起清脆的金属声,定睛一看,竟是一把钥匙!萧榭礼乍得清醒,睡意全无,这不正是自己找了多天的东西嘛!
看着眼前这个精光的男人,榭礼决定还是先把钥匙放下,踉跄地将他抬进了浴桶。水花四溅,溢了满地,他头微微仰起,双手环搭在桶壁上。只有一盏烛火在榭礼身侧,微黄的一丝明亮竟也打在了段铎生的脸上,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流到喉结处,一闪而过。密长的睫毛网住水花,鼻骨高挺,光打在脸上的阴影恰到好处。
榭礼安静地瞧了许久,为他擦拭完,又扶他上床。
离敬王失踪也有段时日了,如今连母亲都是杳无音讯,榭礼惶惶不安。自己的夫君不再火上浇油已是难得,更不敢奢求可以出手相助。他就躺在自己身边,侧卧着酣睡,萧榭礼手上紧紧攥着那把玄铁钥匙,事实上自己南下,胡峥只是锦上添花的作用,可她就是想救他,倘若胡峥能救,那是不是夫君与自己家人间也可以因她而放下一些。
天大亮,段铎生早上起来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微微勾起嘴角,努力回忆了半晌,只想起昨夜睡梦中有置身温柔水乡的畅快淋漓之感,作罢,俯身亲吻了一下榭礼的额头。
他蹑手蹑脚下了床,套上自己的衣裳,却摸不见那把钥匙,透亮的眸子瞬从暖春变寒冬。他走近床,脚下像是被什么硬物硌到了,抬脚一看,原来钥匙掉到了地下,弯腰拾起后,他走到门口,顿了一顿,终还是回首,脸上挂了一丝神伤还有让人难以琢磨的表情。
耳边没了声音,榭礼才缓缓睁开了眼,长舒一口气,整理好衣衫,叫来雪禾。
“小姐,我昨日又去见了胡峥,他已遍体鳞伤,血水掺着盐水,大约是每日都受到了折磨,只吊着一口气。他让我带话,不必冒着得罪宰相的风险救他,他对你南下之计已没了用处。”
榭礼心里一凉,她第一次切实感受当朝第一权臣的心狠手辣,她居然还在痴痴幻想着这种人能与父亲和解,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她也愈发坚定要南下,还要快!
“父亲母亲我要去寻,胡峥我亦要救。这样,雪禾你去帮我买药性最强的蒙汗药。路上一定要留意是否有人跟踪,若是有,你便转而去帮我买糕点,总之,见机行事,莫要被人发现了。”
“是!小姐。”
午时,雪禾带回了蒙汗药。趁午膳段铎生回来前,她将药和了水,抹在了他的碗里。
“饭菜我已备好,我与祖母一同吃过了,夫君你自己用午膳吧!”榭礼见段铎生进房门,一脸堆笑。
段铎生坐下,看了满桌子丰盛的佳肴:“菜是好菜,可惜了。”
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燥热,榭礼额头冒出了虚汗,她用衣袖沾了沾额头,笑道:“夫君公事繁忙,这一桌佳肴是为给夫君加油打气,一点儿也不可惜。”
段铎生抿唇低笑不语。
榭礼向他碗里夹了许多菜,看他吃下才放下。没一会儿,纪戮一站在门口,说有要事禀报。
段铎生看了一眼她,她声音明媚,一脸大度地说道:“夫君,你且去忙吧。”
他便随纪戮一去了书房,一刻钟不到,纪戮一出来,经过了门前,她叫住。
“纪大人!夫君他……可还好?”
纪戮一在门口回话“夫人,大人他很好,我还有要紧事,就先退下了。”
“好,纪大人辛苦。”说完纪戮一就转身离去。
榭礼绷着的弦稍稍放松了下来,她端着一碗甜汤,来到书房门口。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通过缝隙能看见内里情形:段铎生正趴倒在桌子上。
这药起了作用!榭礼悄悄推开门,放下甜汤,唤了声夫君,见他依旧无反应,便摸下钥匙,给他盖了件披风。
萧榭礼疾步走到相府门外,雪禾把东西都已收好,二人会合。
“小姐,钥匙得手了?”
“嗯。事不宜迟,我们先救胡峥,后往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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