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已经零零散散了,趁着从远方吹来的风还有别地的味道,下面将开始我的一场梦中之旅了。记得初中时候,我是一个狂热的披头士迷,尽管披头士们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但处于那个阶段的我,则无可厚非。当时有一晚入眠不久,也许因为凉风从未开的窗户用了进来,我做了一个关于微风的梦,现在讲给你听:
???我在梦里,便是一阵微不足道的风。
???如你所见,我是一阵风,没有名字。
当我离开诞生我的云杉森林,远方的一切暴露着真挚而又美好的风景。而当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路过重复的道路,其实作为一阵风显得无比单调。所谓的憧憬会慢慢的被生活稀释,梦中的一切宛如沼泽。
去年的春天,我流浪到了一座村庄。里面人很少,其中有一对共度八十余年的夫妇。村庄后藏着庞大的山谷,生长着不知名的花。我依偎在向日葵的田野里,身后的麦地天空乌鸦盘旋高飞,悲怆地哀悼着。麦地里倒着一位戴帽子的中年男人——他死了。向日葵不会理会身边的故事,他只惦念着太阳,该思念的人——我愿化作向日葵,眼里只有太阳;我愿化作向日葵,永远追求太阳。
向日葵渐渐的已经遗忘了周遭的在意,他的心里只有太阳。于是我离开了。
愚人节那天我抵达了草原。这没有人居住。几里的距离隔着几棵树,岩石在巨大的山麓脚下闪躲。我拂过野草天顶,听见很多声音:“如果我也能自由飞翔,飞去哪里都好。”
我继续向山麓前进。一株木棉揪住我的衣角。
“会飞的,教教我呗。”
“如果我也能在地面行走,我绝不会想着飞。”我挣脱她的纠缠离开了。
我终于看到山麓的美景以及成群羚羊。野草地里突然冒出一位不速之客,飞速地扑向正在水塘边饮水的羚羊。后者以同样的速度逃之夭夭,一部分羚羊跟着奔跑起来。我坐在一块崚峋的岩石上,那只羚羊则遭到捕食者的穷追不舍。眼看羚羊就要落入豹口,我扶起一阵狂风将捕食者推向一边,羚羊便飞奔起来。但是很快,从草丛中窜出来另外一名捕食者将羚羊扑倒在草地里,另一阵风埋没了撕咬声,痛苦和挣扎微不足道,一切如期而至,我无法连续刮起大风。半小时左右秃鹫赶来用餐。
几束野草被血液染成鲜红色,在太阳极为朴素的光束下暗自炫光。他们早已习惯了血液,所以不再抱怨。犀牛的尾巴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动作始终是拍打。
日落十分,太阳忽而温柔起来。云霞从南方燃烧至北。一阵骄傲的风伸开双手,将一抹橙黄色的云层点出一个洞来,光线由其中洒在草地上,树梢的叶子饱尝抚摸。我在草地逗留了很久,其中的厮杀与逃命越来越多,新生命在危险的环境中诞生,草原是充满血液的地方。我不爱草原,我只需作为观众,顺其自然。北半球的旱季未过,许多白色的骨架像废物一般曝尸荒野。我在六月一日离开了。
六月中旬,我辗转至一座岛屿。岛上只有一个镇子,但是很大。这里的人们以年轻人居多,渔业发达,街道纵横,人们还会摆卖贝壳副业。孩子们水性不错,常年在水中玩耍,八岁的阿姆达守在一艘老旧的渔船上,岛上没有他的房子,船里有他生病的母亲。岛屿的夜晚让我爱上了岛屿——黄昏过后,镇中心的广场开始播放披头士的作品——我听一名狂热歌迷所说。我从东吹向西,耳中所染只有披头士。人们谈论披头士,在意披头士,崇拜披头士,一部分年轻人模仿披头士。我多希望全世界都是披头士之城,全世界都是披头士之乡。经过白天忙碌的工作,傍晚时分聆听披头士之曲。
某一天傍晚我躺在一幢小屋的屋檐上,地上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我爱你!”男声。
“我愿加上一个最字说爱你!”女声。
……
一对年轻的恋人互相调情。月下的影子紧紧拥抱着,海面上的银波朝着陆地走来,鱼群游向陆地,因为水位的深浅返回。他们故意待在一起很久,说着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话。夜深了,风已有凉意——我故意抓来一阵大风,灯害怕地晃动着,影子一会儿斜一会儿直。他把上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
“我送你回家。”男声。
她没有回应却把手伸向他的手,他将头歪向一边,手颤颤巍巍的。两只手的影子就要挨到一起了。她却突然缩了回去,他一激灵也缩了回去。当然空气是沉默的,时间是缓慢的,两个人是醉的。他将手掌攥为拳头,抖了一秒钟便深呼吸起来,似乎拥抱的余热仍在,心跳仍然紧张。
“你还好吗?”女声。
他便迅速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拉着。影子在灯光中消失了。
一周后,正是闲暇时光。街道静谧万分,太阳的光线趴在我的背上。一位熟悉的男人出现在街上,但他整个人显得意外不正常,他是跳着前进的。看见猫儿便轻轻抚摸,看见小孩便赠予糖果,在一扇门前他转了一个圈,这时门开了。他摔倒了,她笑了。他起身将一串贝壳项链挂在她的脖子上,接着后退了几步。
“你可真美。”
她于是拉着他的手,朝着海边走去。她喜欢贝壳。白云很漂亮,日光很漂亮,海浪很漂亮,沙滩很漂亮。
但是我必须要走了,我要跟着那一名狂热歌迷去看披头士的演出。一艘船在晌午出海了,我紧跟着那艘船。
我向后深情的看着这座岛屿,我一定要回来这座贝壳岛。
很快,四周的风景除了天空便是海了。午饭过后,突然起风了,风很大,小船在波浪中摇摇晃晃。当然不是我干的——歌迷从船舱中跑了出来,吐了很多东西在海里。几名水手惊慌地大叫起来,远方一大片云层中发出轰隆的响声,空气中的水雾密密麻麻地附着在窗户上。响声越来越大,海浪越来越凶,甲板上站着的水手们都跑去掌舵,很快又有人出来控制桅杆和船帆。我在船后伸出双手扶着船尾。
我们终于进入了雷暴区。我们无法避开,因为这是必经之路。雷声轰隆隆环绕着船四周,海水声势浩大,一浪高过一浪,狂风夹着大浪轮番攻击小船,我则死命的扶着船尾,它不至于失控。甲板上的水手浑身湿透,风雨弥漫了天空,一丝喘息的机会也没有。又一阵浪像砍刀一般劈来,一名水手摔在地上,刚站起身又倒在一边。雨水反反复复地击打船身,宛如万箭齐发。船帆在风的挑衅中发出突兀的喊声。对峙持续了很久,小船最终逃出了危险区。如果我知道路的话,我便会自己飞去了。但现在我的任务是护航。
我们在海上行驶了五周左右,到达了一所港口。但有三名船员因病住院。我们不得不停泊此处。甲板是我休息的地方,我累坏了。
第二日我便开始游览港口所在的城市。这里也不是大陆而是一座岛屿。太阳过于旺盛,房屋似乎都被烤焦了,车子的轮胎发出难闻的气味。我飘到一个招待所门前,一位留着大胡子的人将我吓得不轻。那人戴着一顶渔夫帽和一副墨镜。胡子蔓延到了耳朵旁,仿佛整张脸都被胡子遮住。船长从招待所里出来了,那名满脸胡子的人便张开嘴以笑容向船长打招呼,露出了一排尖锐的牙齿。招待所的管理员也长着一脸胡子。下午的太阳已经奄奄一息,街上人也多了,我惊奇地发现此处不论大人小孩都留着满脸的胡子,这里是胡子国吗?我飘向一座公园,有很多游玩的孩子——当然也满脸茂密的胡子。一个戴着袖章的孩子正在荡秋千,他笑的时候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某天早晨当我醒来时,发现船不见了。我躺在海面上,听着波浪卷卷。我赶忙四处寻找起来,但那艘船始终不见。我停下来看着远方的海平线,我便去医院——三名船员仍在。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那名歌迷因为赶时间已在昨夜出海了。我倍感迷茫,也许我无缘见到披头士了,努力也白费了。这座岛虽然民风淳朴,但勾不起我过多的喜爱,我逗留了几天,但船员的病久久不见恢复。于是我决定独返贝壳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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